大成跑过来,身体却不由得向右偏去,芩安注意到他的走姿,微眯了眯眼睛。
“你是不是有腿疾啊?”芩安问。
“对啊,她的腿之前这样执行任务的时候摔断了,没来得及接好就长成现在这样。虽然说还算是恢复的好的,但走路的时候还是会往一边偏。”徐蒋成在一旁回道。
芩安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片刻后轻轻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的想法不太可能。
门外的声音越吵越大,几人相视一眼,然后往外走去。
但还没走到门口,就见一女子,身着一身鹅黄色长裙,皮肤雪白,五官看上去虽不是十分出众,但却十分有韵味。
叶琨看到此人下意识往后退,转身想进去,结果那女子先一步发现了他。
“琨哥哥,好巧啊。”来的人正是德阳郡主卫樰,他在看到叶琨的一瞬间就扑了上去,叶琨忙朝一遍躲开,只见卫樰脚下踉跄,险些摔倒。
在卫樰勉强站稳后,就看到正正躺在地上的那具尸体。
就在在场的人都以为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会痛哭流涕时,她竟然一脸惊喜的样子,跑到尸体旁边仔细端详着。片刻后,她抬起头对着芩安说道:“安安,这个人死亡时间大概是一炷香之前,舌头外吐,眼球外凸,脖子上有明显勒痕,是窒息的对吧。还有,从这个人的可以看出他应该是个店小二吧。诶这个小二,眼生啊。我经常来这里,我怎么没有见过这个人呢?”
“你没见过吗?江蔚,你见过这个人吗?”芩安回头问道。
江蔚上前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但是他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忘了,就让徐蒋成派人把管事的人找来了。
不一会,管事的人被带了过来,他看见地上的尸体瞬间两腿发软跪倒在地上。
“管事的,这个人,是我们店的小二吗,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了。”江蔚不给管事的留反应时间,就直接开问了。
“人不是我杀的,跟我没关系啊,少东家,我就是当时鬼迷心窍了才会收了他的钱,让他替小陈子留在这里,当时他说他是小陈子的亲戚,小陈子身体不舒服要在家休息,我一开始不愿意,结果他塞给我二两银子,我就鬼使神差的答应了。”管事的跪在地上哭天喊地痛哭流涕的说道。
江蔚听了这话,微微挑了挑眉,问道:“你什么时候见到的这个人?”
酒楼掌柜的努力回忆了一下说道:“好像是昨天少东家你来之前不久,诶,奇怪,我怎么记得昨天我见过小陈子啊,但是过了一会他就不见了。对,就是自从这个人出现之后,小陈子就不见了。”
如果是这样,那上面的尸体,之前一直没有去查死者的姓名,也没有收到有人失踪的报案,现在......
在芩安等人的心中同时闪过一种可能,让两名官役掺着完全不会走路的管事。
叶琨在前面走着:“徐巡司,你们巡抚司是什么时候吧这里封起来的,死者身份为什么没有查,管事的之前也没有来看过尸体?”
“封店是把你押走之后就封了的,死者身份,你觉得就吴大人的那个样子,有这个脑子吗?至于管事的,昨天抓的是你,当然没有让他看过了。昨日仵作验尸之后就没把尸体先盖起来了。”
江蔚看见芩安跟在身后便上前去问道:“你们跟那个郡主好像很熟的样子啊,一个娇生惯养的郡主居然不怕尸体,有点意思啊。”芩安听了这话回答道:“我们算是从小一起长大,她经常去叶府玩,偶尔会跟着我哥来靖安。之前见过几次,有一次她到医馆来看我,那时我正跟师傅学验尸,我记得当时她还吓得不行,好几天吃不下肉,我也不知道现在这个丫头吃错了什么药,竟然对这个事情感兴趣起来了。郡主好像很喜欢我哥。也不知道会不会成为我未来的嫂子吗。你关心那么多干嘛呀,怎么,想娶个皇亲国戚吗?”
“小安安,我的心里只有你呀,你咋能误会我呢?”江蔚听到这话,委屈巴巴的瞅着芩安。
但后者淡淡白了他一眼,对他这种突如其来的油腻告白视若罔闻。
几人重新回到案发现场,芩安上前掀开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
但是看到尸体的瞬间,在场的人都惊在了原地。
只见尸体原本破烂的衣服全然破开了,胸口上被人烙上了一个图案,芩安和叶琨看到那个图案的瞬间,都不由得感到一阵寒意铺天盖地的袭来。
“刚刚守在这里的人呢?”徐蒋成看到尸体上的变化,瞬间暴怒,冲着门外的人喊道。
外面守着的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在看到尸体时,瞬间面色苍白,忙说:“大人,我们一直站在门外,绝对没有人进来过啊。”
又是凭空消失吗?
“安安,这个图案也是因为毒,或者之前就有的吗?”叶琨问道。
芩安还没来得及回答,一旁的卫樰就忙上前,看着尸体仔细端详,她用手轻轻摸了摸那个图案说道:“伤口是烙铁烫的,伤口微微泛红,还有些温热,不是之前有的,应该是刚刚烫的。”
她说完还闪着星星眼瞅着芩安,一脸求安慰的样子,芩安看着她这个样子,不由好笑,点了点头,刚想说什么,眼神无意识扫过卫樰的手,却突然看到了她手指尖上微微粘上的黑色粉末。
“别动,等等,把手给我。”芩安面色严肃,边说边伸手将江蔚腰间的手帕扯过来,垫在自己是手上,卫樰一脸不解,将手放在芩安手上之后,看到了自己指尖的黑色粉末,她顿时一惊,下意识想要抽手,但是手却被芩安紧紧抓着。
“别动,这东西可能有毒,等等。”说着,让人递过来一根站了水的银针,她将针水平拿着,轻轻蘸了点卫樰手上的粉末,接触到黑色粉末的瞬间,银针变黑了。
“安安,我,我害怕。”卫樰带着哭腔说道,整个人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芩安怕银针扎到她,忙放在一旁,然后从自己随身带着的口袋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对一旁的叶琨说道,“哥,去找些酒来,将这个瓶子里的粉末融一些进去。然后用混合好的酒把帕子打湿给我。”
“好。”叶琨接过芩安手中的白瓶转身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