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古纪元(人族)天庭历第43678元会 9338年
北域方苍极距带郡主星5067光年处
由道符绘制而成的符宝,终究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随着符宝自带法力逐渐耗尽,元哲的放出的梦蝶再也无法定住横扫的城门立木。
法家商鞅的城门立木重新有虚幻扭转为真实,去势不变,仿佛一条攻城锥,直接砸在了墨家修士祭出的围城腰带之上。
“轰”的一声巨响,却不是两件法宝的碰撞之声,而是这超强一击已然接近时空强度的极限,造成了周遭时空震荡!
这法家商鞅竟是已然一只脚迈进了四品通幽九段的门槛,即将成为法家的又一尊准圣!
然而准圣与圣人毕竟存在质的差距,更何况此时的商鞅甚至还未成就准圣。
因此这围城腰带虽然受此蛮力一击,依旧是巍然不动,似乎这围城腰带之内已然是另一个空间一般。
“墨翟腰带,不愧是圣人法宝,果然是名不虚传,靠着这件法宝你禽滑厘居然能以区区四品通幽低阶硬抗商君近乎准圣的攻击,看来墨翟那黑炭头果真很看重你这儒家叛逆啊。”
眼见商鞅进攻受阻,法家又一位领头修士一步踏前对着墨家禽滑厘真元传音道:“只不过就算黑炭头想要把墨家钜子之位传给你禽滑厘,难道就不怕孟胜、田鸠、腹等人心中不服吗?”
“我墨家之事就不须你慎到操心了,一个在道、法两家首鼠两端之辈,休得逞那口舌之利,莫非你现在有仰慕名家道友口灿莲花道法,想要转投名家,做个三姓家奴?”
那墨家禽滑厘倒也是言辞犀利,不仅将自己叛儒投墨的事情一带而过,而且反倒是借机反打慎到一耙。
法家慎到言语上没占到便宜却也并不恼怒,只是哈哈一笑,神色淡然的倒退而回,带着一部分法家修士四散之后,照着禽滑厘撑起的墨翟腰带围拢起来。
当驷颛、商鞅、慎到分别带来法家修士在西、南、北三个方位站定之后,东方竟是又出现了一名法家高阶修士!
“韩非久闻墨家善守,当年墨子尚未成圣之时,便能以弱胜强,借防守反击战胜当时已成准圣之尊的工家匠祖鲁子。”
法家韩非先言带仰慕之意,却是话锋一转一股自信之意扑面而来:“今日恰逢这号称墨家守御第一利器的墨翟腰带,在下着实想要试上试,这韩非的六反五蠹大阵之下,墨翟腰带是否还能号称守御第一?”
伴随着韩非温润如玉的声音,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阵与之相反的“嗡嗡”声,
这声音无孔不入,端是扰人心神。
就在墙内名、墨两家修士恍惚之际,四面八方那些原本包围在墨翟腰带之外的玄袍法家修士竟不知在何时消失了踪迹,只剩下乌压压一片赤、黄、蓝、白、玄五色飞虫从各个方向朝着名、法两家修士飞来。
禽滑厘见此倒是早有准备,双掌平推,法力一送,那墨翟腰带形成的法术光球不涨反缩,并且在原地快速旋转起来,如此一来却是将名、墨两家的修士护得更加严实了。
而六反五蠹大阵片中的那些飞虫却不会顾及这些变化,片刻时间,那些飞虫就已靠近,然后对着光罩便是一阵撕咬猛扑。
但这城墙光罩虽靠着急速的旋转甩脱了部分飞虫,但自身却也被身下未甩脱的五蠹之虫咬得嘎嘣作响。然而尽管如此那城墙光罩依然没有显示出任何崩溃的预兆,反倒在这令人牙酸的“吱吱”声中又有了新的变化。
只见,这光罩先是一暗,接着质地一变竟是成了如同镜子般的存在。然后这原本平滑的球状镜面射出无数道隐而未发的白芒。
这些白芒径直绕着球面游走,扫过无数附着在光罩表面的五蠹之虫。而让着白芒扫过的五色蠹虫却是被这白芒干扰丧失了分辨敌我的能力,竟是纷纷自相残杀起来。
城墙光罩中的名、墨两家修士见城墙光罩挡住了五蠹的攻击不由心下一松,可就在此时,出人意料的事情出现了。
一名墨家修士突然狂笑一声对着身边的名家修士的要害就是一掌,那名家修士猝不及防之下被那墨家修士打得吐血倒飞,生死不知。
还未等城墙光罩内众人有所应对,又是一些修为较低的名、墨两家修士狂性大发对着身边众人突兀出手,这情形却是与城墙光罩外五蠹之虫自相残杀一幕有着惊人的相似,直搞得罩内修士人人自危起来。
元哲一剑劈飞身边一个丧失本性的名家修士后,只觉泥丸宫内的识海骤然受到四面八方阴秽之力的不断冲击,一时之间名利、杀戮、情欲之心大作,元哲原本平静如水的识海犹如烧开的沸水般开始翻江倒海起来。
好在就在元哲要心神失守之际,识海之时气运星海仿佛察觉到了元哲的危机,轻轻一转,一股微弱但是磅礴的气息刹那间扫过元哲的整个识海,将那阴秽之气一扫而空。
“不好这六反五蠹大阵产生的五蠹之虫只是掩护,真正厉害的是能穿透光罩颠倒心智的阴秽之气,大家做好防护,谨守灵台!”
元哲此时和这名、墨两家已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因此不得不出言大声提醒道。
此时乘着光罩之内大乱,外围六反五蠹大阵中富有余力的法家高阶修士开始放出各自法宝对着城墙光罩发起了狂攻,一时之间虚空之中各类锁链狂舞,各色刑具齐飞。
那禽滑厘放出的城墙光罩本就在五蠹之虫与阴秽之气的夹击下到了强弩之末,法家高阶修士的这拨法宝攻击却是犹如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只见虚空之中的镜状光罩四下崩解,还原为一条破破烂烂的腰带,倒飞回禽滑厘的怀中,而这操控腰带法宝的禽滑厘虽未吐血,但也是脸色煞白,一幅元气大伤的样子。
名、墨两家修士看着光罩破裂,心神大乱,于是又有几名修士被那阴秽之气乘虚而入夺了心神,嗷嗷叫着对身边同道发起了攻击。
眼看名、墨两家一场大败已不可避免,突然间又一重光罩从那名、墨两家修士的人群之中释放出来,这层光罩来的快,去的也快,一转眼的功夫穿过整个法家六反五蠹大阵后却是消逝无踪,仿佛是任何作用都没有发挥似的。
“惠子、禽滑厘前辈,我已用两仪微尘大阵将法家众人入介子空间之中,只是我法力浅薄维持不了多久,二位快快带领名、墨两家高人前来助我一臂之力!”
元哲一边满头大汗尽其所能的维持着阵法不散,一边对着惠施、禽滑厘高声喊道。
惠施、禽滑厘闻言大喜,赶忙带着一众名、墨两家修士照着元哲神识所指的位置站定,开始运功帮助元哲控制起了大阵。
元哲有了名、墨两家修士的帮忙浑身一松,险些栽倒在地,于是赶忙往嘴里塞了颗龙虎回元丹。
而后借着对两仪微尘大阵的掩护,祭起先天混元阵法珠对着法家六反五蠹大阵一阵探寻。
“惠子、禽滑厘前辈这两仪微尘阵是小子仓促所布,只能阻挡法家贼子一时,而小子对阵法之道还有些心得,有信心带领名、墨两家修士走出这六反五蠹大阵,您二位可还有其他应对之策?”
元哲再摸清法家六反五蠹大阵阵法枢纽后出言道。
元哲这话的意思很明白,小爷我是没辙了,要是名、墨两家再没有什么反败为胜的手段,那就跟我跑吧。
禽滑厘闻言默然不语,那惠施却脸色有些难看。
“尽人事,听天命,看来我名家盒盖有此一劫,也罢,也罢,存地失人,人地两失,看来只有到求如郡去向慎子叨扰几日了。”
惠施对着禽滑厘长身一躬语带落没的说道,原来那禽滑厘倒是和那法家慎到同名。
“惠子不必客气,墨家一向主张‘兼爱’、‘非攻’名家有难,我墨家自然秉承墨法会加以援手”,禽滑厘此时倒没有落井下石之举,只是神色干巴巴的说道。
“如此甚好,两位请让剩下的同道谨守心神跟着我出这六反五蠹大阵吧。”
元哲雷厉风行的带头走向六反五蠹大阵的深处,却是要名、墨两家壮士断腕,舍弃这部分维持两仪微尘阵的修士,而保全剩下修士的性命。
这破阵,说难实易,说易实难,关键看你能否找准阵法中法力流转的枢纽之处,并且是否能对这阵法枢纽有通盘的了解。
而在先天混元阵法珠的帮助下,元哲恰好具备了破阵所需的必要条件,况且元哲并非彻底破阵而是带领众人走出阵法罢了。
因此在盏茶的功夫间,元哲已带领维持阵法之外的其他众人来到了六反五蠹大阵之外,只是那元哲不知何时落在了最后,尚未迈出那六反五蠹大阵。
可未等名、墨两家修士松一口气,那原本困住法家修士的两仪微尘大阵抖动后消失无踪。
于是那落在最后的元哲竟与那些名、墨两家的布阵修士一起被脱出身来的法家众人困在了法家大阵之中!
顷刻间,只听一声惨叫过后,元哲在六反五蠹大阵中消失无踪,竟像是被那五蠹之虫给啃食了个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