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秋天,这么一闹,澜莣被冷的够呛,刚开始哆嗦,肩上就被搭上了一条毯子。抬头一看班主任说:“别冻到了,回去还有一段路呢。”
澜莣有些不好意思:“谢谢老师。”说罢有些心虚的拽了拽毯子。
班主任像是读懂了她的心思,安慰道:“你多和班上同学玩玩也好,老是一个人别闷坏了。”
“嗯嗯。”澜莣有些感激的点了点头,回去路上,卡远他们又蹭过来和她一起坐。
秋游之后的一个月,就是日复一日的学习,慢慢的熟悉了各科老师的作风,物理老师爱拖堂,语文老师爱唠叨,数学老师爱骂她们是秃驴脑袋。
澜莣最喜欢地理老师,是个比她们大不了几岁的女老师,微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就眯成了一条小小的细线,有南方女孩特有的温柔,因为学科关系,她去过很多很多的地方,每次上课也会跟她们分享各种趣事。据八卦传言,老师的男朋友是从高中就在一起的,而且在国家地质研究所工作。
从那个时候开始,澜莣就开始好奇,飞在对流层的飞机是怎么样的,开始好奇,索马里人喜欢的蝴蝶,开始好奇悬崖峭壁的雨崩村,开始有意识读各种内核不一的书籍。
她和伦弈恪还是放学一起走,自从那次的秋游之后,她和卡远他们也熟络了起来,总会有的没的和他们开开玩笑,敢说的话也多起来了。
期中考试,语文的作文,是遗憾的往事,她最大的痛苦就是逼着妈妈吃苦进行化疗,让妈妈最后的日子都极其痛苦,但她没写。她写的遗憾是,暑假前周六那天的稀豆粉里没有放葱花,那是她和妈妈最后一次在北门吃稀豆粉。
一周后那篇作文后面被当成范文在班里念,接着的就是出成绩,一科一科的排名和成绩,让澜莣异常挫败。这次的班级的排名只到班级14,一掉再掉,文科总体还不错,就是理科,她明明已经很努力的做题了。越想越难受,连着妈妈的笑脸一直在脑海里萦绕。
小组讨论错题的时候,一组六个人,除了班级第一的伦弈恪她就是组里最高的,偏偏她还一脸闷闷不乐,在其他人眼里,就有了几分过度的矫情和炫耀了。这不,开学议论她的女生,越看她越不爽,全班五十个人明明考的这么好还要装委屈。
其中一个女生眼瞅着时机说道:“澜莣,你给我讲讲,第二页的19题吧。”
澜莣闻言就看了一眼19题,她做错了她也不会。
“哦,你也错了啊,那讲讲物理的第4题选择吧。”那道题,澜莣还是选错了,顿时就涨红了脸。
“我也不会···抱歉啊···”
“那第八题和第十五题呢?”澜莣急忙看着题,想着解释的步骤,刚开口说了没两句,那边就打断了她还悠悠的说道:“这个步骤好复杂,听不太明白呀,你们明白了吗?。”
“没有没有。”女生之间相互使了使眼色。
“澜莣,你不会是故意让我们听不懂,不愿意告诉我们吧,还没考到前十,就这么小气了啊,就是就是。”旁边几个女生都看戏的附和道。
旁边其他几个组的人都转头回来,都想看看他们背后里传的冰山美人要怎么下台。
右边的伦弈恪刚给戴眼镜的男生讲了一道题,就看见了这一幕。
“什么题啊,这么难,我来给你讲!”没等人反应,伦弈恪就抽掉了压在那个女生胳膊肘下的卷子。
“啊,就是第八题和十五题。”看着这个平时女生之间讨论最多的男神,要和自己讲题,女孩殷切的说着。
“嗯,那你听好了。”男孩三言两语就讲完了,刻意简化的步骤,要是有算数基础的听脑子里一换算就能懂,这么讲连澜莣都一知半解,更不要说前面的女生了。
“怎么?这么简单你不会没听懂吧?那真是蠢的可以。”说罢还故作遗憾的摇了摇头,这回轮到那个女生涨红了脸。
支支吾吾的说:“听···听懂了···”
“听懂就转回去啊,还愣着要我帮你改吗?”女生失了面子,重重的转了回去,把卷子往桌上扔的砰砰响。
“喂,轻点,打断我思路了。”后面气死人不偿命的踢了踢椅子。
一旁的几个女生,在伦弈恪不太友善的目光里,也转了回去。
放学的时候澜莣故意没等伦弈恪,自己去了一中北门要了一碗稀豆粉,端去了旁边没什么人的小树林。
伦弈恪一路跟着,只见进了小树林的女孩,一边开始吃稀豆粉一边哭,哭的一抽一抽的,以为没人还哭出了声音。
“哭什么,不都帮你报仇了吗。”伦弈恪从后面走到澜莣旁边坐下,还揉了揉澜莣的头。
澜莣立刻用手袖擦了擦眼泪闷闷的说:“我··我···你管我···那你还欺负人家女生呢”
伦弈恪看着面前的女孩,明明哭花了脸,还故作镇定,耳根子都慢慢红透了。
半晌,伦弈恪突然抬手蹭掉了她睫毛上的亮晶晶的眼泪:“真是没良心,管他男生女生,吃相难看就是要管。”末了又认真的点评道:“夏澜莣你现在的样子,特别像我家被训完的哈士奇,澜莣,澜莣的太难叫了一点都不亲切,我以后叫你汪汪吧。”
“莣莣,汪汪。”伦弈恪一脸无害的朝她笑的漏出了两个酒窝。
澜莣有些恼,抬脚就往小树林外面走,男孩追着她“汪汪,你等等我,汪汪··”
汪汪,汪汪,响彻整片小树林,女孩听着后面刻意又做作的声音,弯了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