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清考试时总心不在焉,她平平常最多两个半小时就足够画完一幅画,可今天足足画了三个小时。她一直担心那个少年怎么样了,还有那个推少年落水的男人会不会再加害刘言,刘言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考试结束后,她刚出了考场门拿好东西,想打电话问刘言现在怎么样了,正巧有个电话打进来,她看电话上面的显示就吓得慌了神,一股不详的预感爬满心头。她胆颤心惊道:“喂。”
“喂你好,这里是派出所,刘言涉嫌故意杀人,想请你到派出所协助调查。”
“杀人!”沈玉清惊慌失措地捂住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全身哆嗦,那个少年是死了吗?她当时就该拉住刘言别让刘言去多管闲事救人的,现在刘言成了杀人犯了。
沈玉清赶到派出所,身穿清一色制服的警察们个个侃然正色、不苟言笑,她心里就像揣了只兔子,不停的咚咚跳。她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样的情景,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在她的印象里,只有犯人才进派出所。
刘言看见沈玉清顿时像看见救星,她像重见天日般朝着沈玉清挥手:“玉清。”
沈玉清看见刘言了,战战兢兢的朝着刘言走过去。
刘言顿时对着警察底气十足道:“当时我和她在一起,她看见我救人的,我没有推他。”
警察问沈玉清道:“你当时有没有看见是谁推人?你如实说,若说假话是要负责的。”
沈玉清吓得哆哆嗦嗦,她刚鼓起勇气想替刘言说话时,一个男人突然闯入她的视线内,沈玉清顿时震惊得说不出话,她惊心骇瞩地看着男人。
男人笑道:“小姑娘今天是参加美术艺考吧,我是厉氏集团的副董事长厉邱,祝你成绩优异,将来能进厉氏集团工作。被推下河的人是我的侄子,如果你看见了是谁推我侄子下河的,还请你能如实相告,让凶手绳之以法,我定加倍感谢。”
沈玉清紧张得汗毛直立,仿佛有只手从嘴里伸进去,堵住她的呼吸,她透不过气,也一句话也发不出来。她脑中清晰地播放之前的一幕,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推的那个少年。
刘言见沈玉清战栗哆嗦,只当沈玉清是害怕,被警察的气场压到噤若寒蝉,她走到沈玉清的身旁握住沈玉清的手,“玉清,没什么事的,你把当时的情况说一说就可以了。”
“刘言有没有推人?”警察再次问道。
沈玉清大口喘气,男人虽然面带微笑,却时不时朝她露出警告的眼神。如果她说了当时的情况,男人位高权重,以后一定会报复她的,她无权无势,也还只是一个学生,怎么可能斗得过一个董事长?她深吸口气,颤栗道:“我,我不知道。”
刘言握住沈玉清的手顿住了,脑中一片空白,当场僵在原地,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沈玉清,她把所有的希望都交给了沈玉清,可现在沈玉清说不知道?
沈玉清感受着刘言的手一下子变得冰冷,她赶紧抽出自己的手,歉意地看着刘言,哽咽道:“对不起刘言,我真的不知道。”
男人暗自松了口气,如释重负地笑了。
刘言的眼泪再也坚持不住,悄无声息的从眼眶里滑落,她手握住沈玉清的双肩,明明在颤抖却还强镇定道:“玉清,你怎么可以说不知道呢?当时你明明看见是我跳下河去救他的,你别害怕,你把当时目睹的一切,说出来就好了,没事的,你说啊,我没有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