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司南风与白芬芳同班,两人常常被安排在一起值日。
不管怎么扫,只要是两人一同值日,教室里总会莫名奇妙地多了很多纸屑。怎么扫也扫不干净。最后两人都被这灵异事件给吓坏了,一起跑到办公室求老师让他们两人分开。
“哈哈,没想到从小你们俩在一起就招人恨。”江兰一言点破了真相。
白芬芳当然也想到了,不过这些小孩子的嫉妒,无伤大雅。
玩了三把,司南风说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她要什么时候才能知道两人之间到底什么关系?
她将目光投向了江兰,比起司南风,她更心直口快。能说的她绝不隐瞒,或许可以试探一下她。
“阿姨,我觉得我们两个人玩没意思,不如您也一起吧。咱们三个来玩,赢的人可以指定一个人问一个问题。被指定的人必须回答,怎么样?”
“好,要是你们输了别让说我欺负晚辈就好。”
江兰加入战团,裁判只剩下司林一人。他挽起袖子,大有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
第四局,白芬芳胜。
“芳儿,你没作弊吧?”连胜四局,概率太低了。
“你们俩运气差,还怪到芳儿头上了?再敢言语扰乱对手,红牌罚下。”司林当起了场中唯一的裁判。
在公司,他不怒自威。在家里,他地位略低于江兰。
江兰瞪了他一眼,“问下也不可以?好了,愿堵服输,芳儿你在我们俩之中选一个吧。”
“阿姨,我就问您吧。我想问您,为什么您会对我这么好?”
这个问题要是找不到答案,她永远无法安心。
“我把你当成女儿,自然就对你好啊。”
无懈可击的答案。
第五局,依然是白芬芳胜。
“阿姨,您为什么会把我当成女儿?”
“因为我家宝贝儿子喜欢你啊。”
“妈,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喜欢她了?”
“好,你不喜欢就不喜欢。如今你们俩还小,不宜过早谈感情。这样,等你们长大了,我再来慢慢跟你们探讨。”
“阿姨,我们不小了。”白芬芳叫苦,这才刚开始啊,怎么就不讲了呢?她要是记得着当初的事,何至于这么辛苦去套话?
司南风脸黑堪比包公。白芬芳避过他杀气腾腾的目光,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好,只要你下一把赢了我,我就给你拿出证据来。儿子,你确定不承认吗?”
司南风决不屈服。
第六局,白芬芳再胜。
司南风把牌一扔,大叫道:“这简直没法玩了。”
江兰同样把牌一扔,“好,既然我输了,我就拿出证据来。儿子,你现在还有最后一次坦白的机会。”
司南风将头扭开。
“好,你们俩等着。”
江兰离开没多久,拿了一个相册回来。白芬芳以为她至少得拿出日记什么的,原来是相册。司南风的相册她早看过了,没什么特别。
倒是司南风,自江兰拿着相册出现开始就变得神情怪异,仿佛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无法掌控的事。
他已经习惯了掌控,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自然感到惧怕。
“你瞧瞧吧,这些照片能说明一切。”
司南风没有出言阻止,他知道江兰今天一定会说出这件事。他不明白,别人家的父母都希望自家的小孩乖乖的,不早恋爱学习。江兰似乎从来没有理会过他的学习,也更不管他早恋的事。这是多少小孩梦寐以求的妈啊。
难怪同学都说他生在福中不知福。
相册里都是一些老照片。大多数与白芬芳有关,覆盖她多个年龄阶断。
居然比她自己的还要更多。司南风不会真像江兰说的那样一直暗恋自己吧?
他也会暗恋人?
不可能,这绝对是她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我知道,自从芳儿救过你之后你就开始喜欢她了。我这个当妈的没有说破是希望你能勇敢地说出来。谁知道你跟你爸一样,连说出来的勇气都没有,我这个当妈的着急啊。”
“阿姨,不是他救了我吗?什么时候变成我救了他了?”他俩到底什么关系啊?
知道这句话不该问,她还是问了。就算被看出来又如何?如果这一次她放弃了这个机会,要再等到下一个就得到猴年马月去了。
“你不记得了?”果然,江兰发现了这个问题。
“是,我不记得了。连司南风救我的事我也不记得了。是我妈告诉我的,说要我对司南风好。”
“就是你们俩小学的事。那时候你们去河边玩,小司不小心掉水里去了,他不会游泳,眼看就要掉下去,是你不顾自己救了他。从那之后,我就发现小司看你怪怪的,那时你们都还小,我没太在意。等到高一的时候小司突然说要去上大学,我觉得奇怪,几次追问,他才说是因为你的原故。因为他讨厌你。”
白芬芳越听越糊涂。司南风到底是讨厌她还是喜欢她啊?
“小司什么性子我不知道?他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他要干嘛。后来我去学校一打听才知道,他不是讨厌你,他是怕你。”
“小司,你一个男生被人表白了想到的居然是逃跑,你这也太丢你妈我的脸了。”
“表……表白?”她以前还干过这事?不可能吧?是不是记岔了?
“芳儿,我佩服你。谁说咱们女人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当初老司就这样摇摆不定,要不是我当着全公司的面说非要他娶我不可,今天就没小司了。”
司林嘴角一颤,虽然很不满,但他没说话。她看似在教育儿子,搞不好会把自己搭进去。
白芬芳偷偷对她竖了个大拇指,果然是女中豪杰,她自愧不如。
“从那以后,我常常到学校打听小司和你的消息。我本来想着就这样等你们俩一直青梅竹马的念下去,可我这儿子也不知像谁,成绩好得一塌糊涂,一年学完三年的课程,直接考上了南大。我当时心在滴血啊。”
阿姨,这个时候您不应该高兴吗?
“我当时就觉得完了,你们俩再也不可能成为同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