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她几乎想从教学楼的天台直接跳下来。
把她卖了也不值一个亿吧？
她问司南风做什么事能挣钱。司南风掏出一张招聘报，上面的都可以挣钱。
发小传单，二十块一天。
招聘家教，十五块一个小时。
商场兼职，三十块一天。
……
她试着算了一下，将她余生所有的时间换成金钱，也达不到一个亿的资金。可悲啊。
都说人会在痛苦中成长，白芬芳发现她已经痛苦了这么多天，她还是她。
“白芬芳，你在干什么？”
正躺在床上痛苦的白芬芳接到司南风的电话，嗖地跳下床。她忘了她约了司南风要去看样片了。
就是那部司南风是她名义上的丈夫的《商女》。
江兰说想让她们先看一看效果，顺便给些意见。
其实也是为下下部《鬼才》做最后的敲定。江兰已经铁了心要发挥余光余热了。
何天怜衣更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白芬芳只能舍命陪君子。
《商女》的效果很好，至于是不是能得到大家的认可，白芬芳说不好。毕竟这不是特别大众的题材。
而《鬼才》，就更小众了。
白芬芳不能泼冷水，只好竭力修正剧本，让它看起来更吸引人一些。
弄完这一切，本以为要回学校，司南风却拽着她去了一间咖啡厅。
咖啡厅里人的不多，灯光有点昏暗，白芬芳不怎么喜欢这各种氛围。也许是因为嫉妒，因为上一辈子的她从来不会有人请她到这种地方来。
司南风是第一次邀请她来这种地方的男生。虽然脾气不怎么好。
“你走快一点行不行？”司南风说。
“不行。没见我腿短吗？”
司南风只好停下来，等着她慢吞吞走过来。
他看起来很急啊。
白芬芳想，他这么急，是要干什么呢？
好不容易来到咖啡厅，司南风已经顾不得在后面假装柔软，其实就是想看他着急的白芬芳，推开咖啡厅的门就冲了进去。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司南风很客气地对坐在窗边的一个中年女人说。
那女人没说什么，只是端了杯咖啡，幽幽喝了一口，望着入口处半天不说话。
白芬芳就在她的目光注视中，进门来了。
也不知是不是胡说八道太多，老天都看不下去了。进门的时候，她一脚磕在门口的台阶上，把站在那里迎客的侍者吓了个半死。
幸好他反应快，抓住白芬芳，避免她直接栽到地上去。
一回头，白芬芳明显感到司南风身边那个女人眼中闪烁着的不屑。
“言老师，这位就是我跟您说过的白芬芳。”
言谢应了一声，一抬手，让白芬芳坐下。
一个气场满满，浑身上下带着文人的不屑与高傲。言谢在她面前，毫不掩饰。一般来说，她是不该这样的。
司南风告诉她，她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
她也看过她写的剧本，歌词，确实不错，有自己的思想，不人云亦云。但是就在刚刚，她迟到了。
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迟到。
她的时间不能浪费在这样的人身上。她本来想要提前离开，但司南风是她最看中的学生，他的面子她必须要给。
“言老师，之前跟您说过的那件事，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白芬芳还没搞清楚状况，司南风就直接进入了正题。
看来他是找言谢来谈事情的，而且这事与她有关。
她有什么事能与言谢有关呢？
她压根不认识言谢啊。
“我看没什么必要了。”因为白芬芳，不符合她的期待。
白芬芳听出了言谢口中的敌意，她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她不能无缘无故地躺枪啊，怎么着也得跟她说清楚吧。
“言老师，这可是您的心血。难道您真就这样放弃了？”司南风显然比言谢更着急。看来是遇到了连他也没办法解决的事了。
“这也不是得已。小司，很感谢你帮了我这么多。但有些事情，注定是无法挽回的。”言谢神情沮丧。她甚至没敢看司南风一眼。如果不是司南风，她早就做出决定了。因为非亲非故的他还在坚持。
“言老师，我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但我相信司南风，他让您坚持，就一定有让您坚持的理由。”
司南风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显然有点不习惯如此顺从的她。难道平时与他唱反调唱多了，他都习惯了吗？
“你这么相信他？”
“当然，不然当初他跟我说我一定能考上南大的时候，我就已经放弃了。”好违心啊，其实当时她压根不相信他，更不相信自己，只不过是被逼罢了。但现在，曾经的一切都成了励志者眼中的故事。她当初就是那么坚决地相信自己。
“你的故事我听过。很励志的一个故事，但未必适用于我。”言谢也算是见多识广，但一个人在短短一个多月便能从学渣变为学霸，最后考上南大这样的大学，除非真实看见，无论谁听了都会是一个笑话。
“言老师，我不知道您遇到了什么事，但只要坚持，就会有希望，不是吗？”白芬芳读了那么多的书不是白读的。她很快看出了言谢的心理。明明不想放弃，却因为找不到希望而不得不放弃。
“也许你说得对吧。”言谢站起来，拎着手提包开始往外走。
司南风急忙给白芬芳使了个眼色。
很可悲的是，她并没有明白司南风是什么意思。
看着言谢从她身边迈过，白芬芳一把拽住她，“言老师，话没说完就走，您不觉得很没礼貌吗？”
司南风脸都气绿了，他要她留住她，没说要让她来个激将法啊？
言谢很久没遇到有人敢直言顶撞她了。而且还是个小姑娘。
她愣了半晌，说：“你觉得我没礼貌？”
“是，我看得出来，司南风很关心您。我知道您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司南风想替您解决，您觉得没有希望。我不管有没有希望，既然司南风肯帮您，就说明您对她很重要。而他肯叫我来，说明他很信任我。所以，不管我能不能帮到您，您为了对得起司南风的一片好心，都得一五一十将困难说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