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风后来的演讲白芬芳并没有在听。她一直回忆今天的事。
她之前没有得罪过司南风吧?
当初的两个人根本不在一个世界里。一个高高在上,一个被人踩在脚下。
同学一年,两个人说过的话不超过三句。
他干嘛要这么针对她呢?难道她真偷偷刨了他的祖坟?
司南风的演讲引来一阵阵热烈的鼓掌,白芬芳机械地跟着鼓掌,之后郑余上台做了总结性的讲话,并宣布了一个计划。接下来的一个多月,学校会专门挑选出三名最有希望争夺名校资格的同学组成一个学习小组,由司南风进行针对性辅导。
这计划怎么听着那么不靠谱呢?白芬芳腹诽,难道他是学霸就一定能教好学生呢?不可能吧?不过她怎么腹诽都没有。校长对这个计划很上心,当他宣布这个计划名单的时候,每念一个名字,都像在念红榜。
白芬芳的名字赫然在例。
“这怎么可能?她就是个学渣啊。”
“校长,您是不是念错了?她有什么资格跟于璐一起上课?她连人家于璐一半的成绩都不到呢。”
“校长,我觉得这个名额应该给更需要的人。”
或许是早预料到同学们的反应,郑余并没有生气,而是面带笑容地说:“大家有质疑是好的。但是我要说,白芬芳是个很有潜力的学生,我们要相信她,给她成长的平台。一个人过去什么样已经无法更改,而将来,却是能够自己掌握的。我相信白芬芳一定会向我们证明她自己的。”
校长,您还真看得上我啊。白芬芳苦笑。
事情就这样定下了。每天晚上两节自习由司南风对三人进行针对性训练。
于璐还好,有基础,一点就透。而且司南风的水平真不是吹的,他甚至比老师们讲得更透彻,更深入。听他的课,并不比听老师们的差。难怪郑余一点也不担心。
另一位同学叫段翔,是重点班的学生,多年以来,一直被于璐碾压,心气很高,一心想比肩司南风。结果人家司南风成了校长的特邀嘉宾,做了他的老师。段翔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白芬芳上课的时候比较迷糊。少数时候在听,多数时候都在发呆。
不是她不愿意听,经过这么多天的适应,她的学习能力越来越强。好多东西只需要看一遍就能理解了。
根本无需别人指点。司南风好像也习惯了她这样的状态,她听他就讲,她不听,他就转头去找段翔和于璐。
一周以后,进行了一次模拟考试。
司南风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据说是专家出的试卷,据说很珍贵。
白芬芳以668的成绩与段翔并例第二。而于璐以670的总分居第一。
郑余拿到三个人的成绩,乐开了花。当即召集各科老师开了个总结大会。
韩书道也被白芬芳的分数给惊呆了。
他的班,有两个名人。一个于璐,次次全校第一。一个白芬芳,校花,次次倒数。
郑余将学习小组的名额给了他,很多老师不服气,这下可是狠狠打了他们的脸。
白芬芳拿着物理试卷就冲进了汪岚办公室。
这下她不会再气自己了吧?她可是拼了老命才考这么个成绩的。毕竟时间有限啊。
汪岚并不惊喜,她只是淡淡地说了句继续努力,就抱着课本走了。
白芬芳还想冲上去解释几句,九号传来提示,说汪岚的伤害已经修复。伤害值降为零。净积分105分。
在花瓶之路上辛苦了这么久,终于完成了1%的进度,虽然有点缓慢,但好歹终于摆脱了生命危险。
未来会好的,她深信这一点。
终于熬到到周末。高三的生活虽然紧张,但也没到全年无休的地步。第二天放假,白芬芳飞也似地往家跑。
好多年了,终于可以再到见父亲,她又怎么能不激动呢?
刚出校门,司南风把她截住。白芬芳打断绕道,他似乎料到了这一点,正好堵在正门口,她想绕都绕不过去。
“白芬芳,你干嘛这么怕我?”
我怕你个鬼。她是不想理他好吧?
“你找我什么事?”
“你忘了答应我的事了?”
什么事?白芬芳不是个言而无信之人,回忆起好像确有此事,只好站住,说:“说吧,你要我干什么?如果太困难的话,我可不行。你也知道,我脑子笨,有些事办不了。”
“我当然知道你脑子笨,但这事你一定办得到。”
有求于人还这么牛。白芬芳努努嘴,正巧碰到于璐过来,冲上去挽着于璐的手,将司南风晾到一边。
于璐很客气地跟司南风打了招呼。当初是同学的时候,几人关系并不熟,现在司南风成了她们的老师,她更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
司南风也不避嫌,跟着两人走了。
两个人去了公交车站,一起坐上了1路公交车。司南风居然还在。
于璐偶尔问他几句大学的事,白芬芳倒是一言不发。实际上,她可比司南风大得多。那些大学里的事她一清二楚。打心底里,她瞧不上司南风这个小子的。
公交车行进到一个站点,白芬芳起身要下车,于璐拉住她,问:“芬芳,你要干什么?”
“下车啊。”她的家就在离这个公交站不远的地方,从这里走过去,只有几分钟路程而已。
“下车干嘛?”司南风没好气地说,“你难道想从这里走回去?”
“有什么不可以吗?”白芬芳瞪了他一眼,几分钟路程罢了,有什么要紧的?
“好,我陪你走。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走回去。”司南风跟着她下了车。于璐想了想,向二人摆了摆手告别。
走到岔路口,白芬芳往一条小巷里面拐去。司南风拉住她,“白芬芳,你这么做有意思吗?”
“我干嘛了?”白芬芳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问。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住哪里。”
好莫名奇妙的一句话。知道就知道呗,你还敢半夜来翻墙?
“你到底想说什么?”白芬芳怒了。
“是你想干什么吧?你家明明住在白沙岸,你跑这里来干什么?不就是想躲着我吗?”
我家在白沙岸?我家在哪我不知道?白芬芳不想理这个傻子。还说什么躲着他,她躲着他干嘛啊?她俩很熟吗?
白芬芳已经没了耐心,一言不发地往前走,刚走几步,就听见前方不远处一个阿婆笑着冲她招招手,“芬芳,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