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凌云烟弱弱的抬起头,酸痛的感觉遍布全身。忽然羞涩的想起,这一夜,她变成了真正的女人,帝王的皇后,南岫的
妻,有点怯怯的,也有点甜甜的。
“醒了?”南岫将她枕在自己的臂弯中,有些戏虐的看着她,昨夜,真是让人回忆啊。
“你……”凌云烟慌乱中用被子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眼睛不敢直视面前的男人,心扑通扑通的狂跳不止,已经是他的女人了,
昨晚上的娇吟,欢爱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简直都没脸再回想了。
“醒了就起来吧,今天要见洛寒。”南岫知趣的不再提这个让人脸红耳热的话题,可是天知道自己多想带着她再回忆一遍。
“洛寒?龙阳国君?”凌云烟坐起身,真是的,这么重要的事情,自己居然会忘,还忘的一干二净,出宫可不就是为了要见他的
么,三天期限已到了吧。
在凌云烟发怔的时候,南岫再一次大饱眼福,香肩半裸,似乎还有青红色的他的印记,锁骨若隐若现的白嫩,乌云散乱,丝丝缕
缕调皮的挂在耳边,落在肩上……
“啊!”凌云烟看到了南岫迷恋的目光,简直就要顺着自己玲珑的曲线滑落到里面去了,南岫,你这个大色鬼,晚上那么疯狂的
欺负人家,现在还……凌云烟的目光落在床单上的一片殷红,娇羞的红云又浮上她的面颊,天啊,我在想什么?要顾颜知道,非损得我无地自容不可。诶?顾儿呢?
“顾儿?”凌云烟迅速的转换到下一话题,“昨晚上她在哪儿?”
“嗯,顾玉会照顾她的吧。”南岫的表情也黯淡下来,就算已有夫妻之实,烟儿还是缺乏自己是她的男人的认识。不过,确实是
大意了,顾颜这丫头,不知道能上哪儿去?
迅速的穿好衣服,凌云烟冲到大堂,顾玉正在笑眯眯的吃早餐,暧昧的目光投向凌云烟南岫,“昨天晚上,二位还好吧?”
“顾儿呢?”凌云烟没工夫害羞,直入主题。
“呀,不知道,这会儿了,这丫头怎么还没有回来?”顾玉忽然慌了,只想到皇上和娘娘,居然把这亲妹子忘到了脑后去了。顾
玉担忧的把顾颜另找宿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这可好,她回来又要骂我重色轻友了。”凌云烟腿一软,喃喃的坐在椅子上,顾颜一点武功也不会,大晚上的满大街跑,到现
在还没有回来,天啊,这可要她怎么办啊!
“亏你还是她哥,好意思让她一个女孩子家大晚上乱跑。”南岫脸一沉,“还不快去找?”
“是。”顾玉匆匆扔下碗,想也没想窜了出去。顾颜这丫头虽说是精明的让人想揍她,可好歹也是娘娘的好姐妹,自己的妹子。
吉人天相,应该不会出事吧?
“我也去吧。”凌云烟心里乱七八糟,坐立不安,想象着顾颜悲愤的晕倒在街上的场面,都觉得要她死一样。
“再等等,你家顾颜聪明的鬼都躲着走,想必是和你开玩笑的。”南岫安慰凌云烟坐下,他知道,顾颜如果出事了,恐怕烟儿会自责一辈子不许他再碰她。
而城西郊的大院子里,顾颜伸着懒腰从床上坐起来,睡眼惺忪的拢拢头发,下意识的叫了一声,“烟烟?”
“什么?”裴竹剑扭过头看着顾颜,她说什么?
“不好意思。”顾颜回过神来,好笑的摇摇头,“我忘了自己在哪儿了。谢谢你照顾,我要回去了。现在很晚了吧?主子一定
着急了。”
“不着急,你不再躺躺了?”裴竹剑担心的看着她,昨夜嘟嘟囔囔一晚上梦话,睡得极不安稳,想来“烟烟”这个人,一定很重
要吧?
“还好啦,”顾颜笑笑,扶着床跳下来,“你不用担心的,我睡得很好,不过真的不早了,我恐怕必须要回家了。”
“那,吃早饭吧。”裴竹剑怔怔的看着阳光洒在顾颜身上时炫目的晕圈,她的甜甜的笑靥,没有算计与警惕的眼神是那么明媚动
人,几乎让人迷失自我。
“回去再说吧。”顾颜急得想走,天都大亮了,烟烟找不到自己,还不知道后悔成什么样呢。也许,她还沉浸在做新娘的羞涩中
,没发现自己的消失?不会这么无情吧。
裴竹剑起身拦住顾颜严肃地看着她,“先吃饭。”
“不要。”顾颜的倔强也上来了,转身就走,“你没权利栏我。”
“你。”裴竹剑语塞,无比烦闷的看着顾颜,这个奇怪的女人,又不听话,非要和自己反着说话不成?
“啊!”顾颜痛苦的叫了一声,跌坐在地上。
“怎么了?”裴竹剑顾不上郁闷,急得赶到顾颜身边,一尺长的钉子竟插进顾颜的脚上,鲜红的血染着她的鞋袜殷红一片,“怎么回事?”
“痛,”顾颜的小脸瞬间沁出一层密密的汗,脸色差的可以,几乎说不出话来,勉强拼出几个字,“帮,帮,我。”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走路的?居然会走到钉子上去!”裴竹剑看得揪心,忍不住责怪了几句,“你可忍住!”
本来还想反驳几句的顾颜,听这几句略带心疼的责备,忽然有了一种安心的感觉,安安静静的靠在裴竹剑的胸膛上,没有再叽里呱啦。似乎此刻就很信任他,他会帮自己的!
感受着顾颜的汗津津的手紧抓住自己的前襟,微微地颤抖,裴竹剑咬咬牙,按住顾颜脚上的几个大穴,将钉子生生拔出,带出如注的鲜血,顾颜闷哼一声,掐紧了手心。
“没事了,好在钉子没有生锈。”裴竹剑长舒了一口气,拦腰把顾颜抱起,轻轻的捧在怀里。脸上说不出的温柔,顾颜暗暗怔了一下,他的脸上没有算计和威胁,而且收敛了风流的时候,如沐春风一样的让人很舒服的感觉,甚至,好帅哦。只是这个表情,在哪里见过呢?
“小狐狸。”裴竹剑好笑的看着顾颜,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英俊伟岸?太晚了吧。
“你骂谁是狐狸?”顾颜反应快的回过神来,气呼呼的瞪着他,“你才是狐狸,招摇着一双狐狸眼睛到处勾引良家妇女。”
“诶诶诶,刚才是谁抓着我的衣服不放,柔弱无骨的趴在我身上的?拔出钉子来就变脸了?小狐狸,你真是过河拆桥的典范啊。”裴竹剑将顾颜轻轻放在床上,私下一绺床单。一面和顾颜说话,一面准备着药。
“我才不是小狐狸。”顾颜一时不知如何反驳,小脸红扑扑的,低声嘟囔了一句。
在顾颜的注视下,裴竹剑认真的捧着她的脚,小心翼翼地脱下粘连着鲜血的鞋袜,好轻柔的动作。“很疼吗?怎么会踩到钉子上的?”
“没注意看,钉子原来好像是立在门槛上的。”顾颜恍恍惚惚回忆着,“讨厌死了,事事不顺,出门没有看黄历,这两天我安安生生呆在客栈里好了。”
裴竹剑看着顾颜略带委屈的表情,忍不住对她的好奇又多了几分,刚才拔钉子的时候居然能忍住一声不吭,这还是娇弱的女孩子吗?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开玩笑,她是不怕疼还是太乐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