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星阁里气氛很紧张,怒目而视的裴竹剑,气短的南岫,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顾玉……忽然!南岫大笑,“裴大人何必紧张?朕不过开了个小玩笑,呃,而已。”
“嗯?”裴竹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敢拿小狐狸的终身大事开玩笑?好在脸色还是缓和了不少,就知道他不会这么不识趣,就算把小狐狸硬塞给皇上,皇上还不一定敢要呢。
“姻亲还是要结的。”南岫正色,见裴竹剑脸色又一变,赶紧补充,“不是顾颜就罢了。”废话,这架势还敢动顾颜?他皇帝的位子坐的稳是不是?
“什么意思?”嗅出来点别的意思,裴竹剑斜着脑袋看他。
“来来来,”南岫挥挥手,招呼裴竹剑靠近,“朕倒是有几个妹子,可惜白长了一副模样,又被母后惯的骄纵不已,恐怕洛寒是不要呀。要不然你带他来凤耀……”
“来凤耀?”裴竹剑眼睛转了一下,“你想让他自己来挑?”
“怪不得顾颜会选上你呀。”南岫拍拍他的肩膀,一副“还是你聪明”的表情,然后看看顾玉,这家伙怎么就是不争气呢?
“这好办,”裴竹剑安心坐好,“看你准备的是什么美人了。”
相视一眼,两个俊朗的男人哈哈大笑。
转眼就是一整天啊,相聚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天空中星光点点,听雨苑狼藉一片。入夜,正是热闹的开端呢,南岫,凌云烟两口子,裴竹剑,顾颜两口子,边赏月边议论谁家女孩子嫁到龙阳皇宫。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哪有一点皇宫的样子,顾玉以姐夫的身份,终于连威胁带哄骗的得到了垂涎一下午的陈年佳酿。
听雨苑的非凡地位,似乎从两个活宝进宫后,就开始奠定了呢,规矩颇多的皇宫,唯有这里,能让人放松。太后大概做梦也想不到,宫里还有这么一个,一个“没规矩”“没尊卑”“少家教”的地方。
“别光喝了,”顾颜推推顾玉,“到底送谁去给我作伴啊?”
“干脆把吴华弄走算了。”顾玉耸耸肩,他实在是想不起来有谁家姑娘。
“呸,你也想得出来,”凌云烟白了他一眼,“在凤耀祸害我们就算了,你还敢转到龙阳去?你这是结亲还是结仇呢?”
“就是一心想进宫,然后陷害娘娘的那个郡主?”裴竹剑想了一下,好像娘娘给小狐狸的信里提到过。
“是啊。”顾颜懒懒的靠在裴竹剑身上,把弄着酒杯,“哥啊,你这个主意确实够呛,把吴华弄过去,你说我还有没有安生日子了?成天的在宫里闹腾不说,我还怕殃及鱼池呢。”
“诶?你说,千舞怎么样?”凌云烟来了精神,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看顾颜。
“文千舞?”顾颜眼珠一转,一拍手,“好主意,千舞虽然说冷淡了一点,可都是他那个迂腐的爹害得,要说起她的本事,那才是真真的文武双全呢,——裴,你知道吗?千舞的棋艺超赞的,如果当初也遇见淮阴先生的话,那可就指不定是谁更厉害了。千舞个性好,长得又俏,才不怕配不上你们皇帝。”
“呵,皇上看呢?”裴竹剑笑而不语,文千舞?文丞相的千金吧,听说老丞相除了一身的忠肝义胆,就剩下眼花耳溃,稀里糊涂了,几乎是一个在平常不过的老爷子,丞相府的日常管理,全是大小姐一手操作,难道说,除了小狐狸,南岫还肯再奉献出一个才女来?那他就太大度了。佩服佩服。
“文千舞自然是继你们二位之后的一个奇女子,”南岫不痛不痒的说,控制住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不过缘分是天定的,还是等洛寒来看看,再定夺的好。”
“这倒是。”顾颜凝想,转而璀然一笑,“不过啊,我还是祝愿千舞能荣登凤位喽。”
“来来来,为凤耀龙阳两国永结同好干杯!”凌云烟开心的叫了一声,几只杯子高高的碰到了一起,月光映衬着每个人的微笑,笑什么呢?不得而知。
“好了啦,烟烟你不许喝了哦,小心我侄儿生下来是智障!”“你少咒我了啦!”“不许喝了不许喝了!”“哼。”“烟儿,听话,不许喝了。”“喂喂喂,有没有常识啊,孕妇是可以喝米酒的啦!”“不管什么酒,就是不许喝了。”“喂!不讲理啊”……
“不管他们,小狐狸,你陪我喝。”“才不要,老实交代,下午和皇上嘀咕什么来着?有没有说我坏话?”“没什么啊。”“才不信了啦,说嘛说嘛。”“真的,没什么。”“小心我翻脸了哦。”……
丞相府中,静谧的吓人,挑灯夜读的文千舞是不是看看窗外的月亮,露一个疲惫的笑容给奏章看。谁知道,在宫里一次神经质的酒会,已经悄悄改变了她的命运呢?
次日,一辆马车从皇宫大院驶出,嘚嘚的马蹄声渐行渐远,尘土扬起对下一次聚会的希望,带着凌云烟顾颜对对方的牵挂,还是依依不舍得离开了。
裕德国战场上,凤耀大军节节胜利,直逼皇宫。
然而宫内,老皇帝自知大限已至,然而越是灭亡的快,老皇帝越是疯狂的纸醉金迷,越是更加残忍的对待近随,公众上下,人人自危,这也就越加速了裕德国的灭亡。
笙歌阵阵,老眼昏花的皇帝搂着刚及笈的小姑娘,色迷迷的上下摸捏。已到秋冬,甚是寒冷,而小女孩身上衣不蔽体,战战兢兢的在皇帝怀中,小脸冻得通红,尚未发育完全的身体被掐的伤痕累累。
音乐糜烂而宫中甜软的气息四溢。皇帝色性大起,张狂的想要剥掉小姑娘最后的遮羞布,一逞****。小女孩弱弱的推搡着,盈盈泪下,“皇上,皇上别……别这样……”
“小宝贝,只要让朕舒服舒服,朕将来封你做娘娘……”老皇帝忍不住要窥探她的身体,迫不及待的在大厅里大演春宫戏。
“不要……”小姑娘几乎晕过去,“求求你……痛……”
宫女乐师幸灾乐祸地退下,今天算是没有性命之虞了。
“你不屑于做朕的娘娘吗!”老皇帝一脸骇气,伸手掐住了小姑娘的脖子。她敢?她敢!他是皇上,富甲天下,雄威四方!他要的人,他要的东西,不可以得不到!
远处一声骏马的嘶鸣,乱声四起,老皇帝忽然惊恐地停下了动作,这么快?这么快就打到皇宫了么?小宫女泪水涟涟的从皇帝身下挣脱出来,忍着痛跌跌撞撞的跑开。
贱人!老皇帝从桌子上搬起玉玺,狠狠的向小姑娘抛去,重重地砸在她的大腿,小姑娘哀嚎一声,倒在地上。
“你这个小贱人,朕要你去死!”老皇帝疯狂的在身边摸索着刀剑,他要一剑捅死她,再划花她的脸,让她在阴曹地府都不得安生!
“皇上,饶命啊……”小姑娘笨拙的后退,然而身后宫女太监乱作一团,四下鸟兽散尽,小姑娘慌乱中拽下一帘子红绸,却不料恰好蒙在老皇帝脸上,老皇帝重心不稳,栽倒在地上。小丫头趁乱连滚带爬的向宫门撞去。
“贱人!”老皇帝终于找到了宝剑,重重向小姑娘掷去。
“住手!”宫们一推,锦幻飞身上前,一把接住宝剑,向前几步,剑尖直指老皇帝喉咙,眉头一皱,锦幻冷笑一声,“老东西,不想活就反抗一下试试!”
“这,女侠……皇上……”小宫女竭尽力气抬头望了一眼,半靠在柱子旁,吐了一口气,“多谢女侠相救。”
“我只是要他狗命,救你顺便而已。”锦幻冷冷的看了小姑娘一眼,脚尖勾起地上的红绸,反手一挥,正正好好的盖在小姑娘身上,遮住了那一身狼狈。
“琴歌还是要谢女侠。”小姑娘认真的看着锦幻。
“你叫琴歌?”锦幻瞥了她一眼,难得的流露关心,“还能动吧?到一边儿去,一会儿有人帮你换衣服。”
“谢谢。”琴歌苦涩的笑了笑,挪动着向墙边靠去。
“罢了。”锦幻摇摇头,“你就呆着吧。——狗皇帝!你还敢动?”
老皇帝张皇的摆手,却强充气势,“你是什么人?来人哪,把这个女人给我拿下!快来人哪!来人!——大胆,你们敢不听朕的话!都要死!”
“闭上嘴。”锦幻不耐烦的加重了手上的力气,“留着点精神,一会儿向五王爷交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