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烟窝在南岫怀里,几天都黏在一起,感情一天天飙红。本来可以以后的几天都黏在一起的,但是在顾颜常常望着窗户发呆以后,像卿卿我我你侬我浓这种活动只能被迫停止了。
“顾儿,究竟是怎么回事?”凌云烟担心的靠在顾颜旁边。
“没有啦,我会有什么事?”顾颜摇摇头,脸色却有点难看,不知道裴怎么样了,有没有被发现啊,应该不会吧,锦幻姐姐都保证了。天啊,自己要先沉住气啊。
“还说没有,”凌云烟强扳正顾颜的身子,面对着她,“你家宰相大人不要你了是不是?”
“不是啦。”顾颜胡乱摇摇头,这些天太乱了。
“切,要不然他怎么没和你在一起?”凌云烟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真不明白你怎么会忽然喜欢一个你痛恨了几十年的风流大少级的人物,这个家伙。”
“没有啦,你不要乱猜。”顾颜哭笑不得,烟烟什么时候这么自以为是的?
“你哦,为什么不说呢?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凌云烟没好意思问顾颜那天夜不归宿是怎么回事,反正打那以后,顾儿就一个人窝在家里,成天无精打采的。不会那个风流大少真的干什么了吧?
“好了啦,烟烟你别乱七八糟瞎想,”顾颜一看凌云烟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就知道她又想歪了,唉,她们之间的心灵感应越来越差了,“裴对我很好,这几天有一些意外,他不能来找我,就这样。”
“嗯?”凌云烟这才发现顾颜眼睛中一抹散不去的担心神色。难道裴竹剑出事了?
“好了,我的事自己会安排的啦。”顾颜推着凌云烟向里屋走,“先处理掉这两天你我都不在时夌水会半个月积压下的文件再说好了。”
“啊?这不是一直由你处理的吗?”凌云烟撒腿就跑,处理那一厚堆账本?书信?下一次的计划?拜托,那种不是人的工作,除了顾颜谁受得了?咱回见好了,就算八卦也不能要这么惨重的代价吧?所以还是算了,凌云烟忽然想起什么,回头丢下一句,“——对了,准备收拾一下,后天我们回去。”
顾颜微微一笑,就知道烟烟这个懒鬼。
闲闲的踱到房间里,顾颜却一下子怔了,烟烟说什么?后天马上就要走了?后天就要回宫了?后天?好快……
“后天就走吗?”顾颜忽然回过头来。
“是啊,你不会舍不得吧?”凌云烟促狭的看着她,“别忘了你桌子上还一堆文件,那个花花大少大概不会乐意女人处理事务比他自己还忙。”
是啊,自己这还一堆事呢,顾颜重重地闭上了眼,怎么事情会这样复杂?
“有没有觉的顾儿心神不宁的?”凌云烟趴在窗户上往里看,顾颜正对着锦幻的信出神,桌子上还摞着厚厚一沓。
“没错,看来真的遇到麻烦了,她怎么,没和你说?”南岫揽着爱妻的纤腰,凝重地看着屋里发呆的丫头,说实话,从来没见过顾颜丫头这样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一向是什么事都难不倒的鬼精鬼精的呀。
“我还真挺担心她的,没见过她这么心不在焉的。”凌云烟咬着唇,到底是一封什么信?或者说,她的小脑袋瓜里在想什么?
“哎呀,要死啦。”顾颜忽然把笔搁下,一脸颓败的推开眼前的东西,什么都看不进去啊怎么办?锦幻姐姐说遇袭很多次,那两个傻侍卫没事吧?
呃,天啊,凌云烟南岫迅速离开,顾颜突然发狂的样子,真是够吓人的。还是躲远点好。
唉,后天就要走了诶,顾颜郁闷,真的要走了诶。可不可以就留在这儿啊,呜,天啊。裴竹剑的伤不知道好没好,几天没去看他,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意外,天啊,好烦人!
诶?等等,锦幻姐姐说遇袭好多次,意思就是裴竹剑现在是安全的?哦,还好还好,总算没白算计半天。
那,是不是可以去看看裴?
好吧,就算有这么多东西没处理完,可是回来还有时间的是不是?何况现在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上面嘛。
好啦好啦,就这样好了,去去就回,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嘛。
顾颜微微一笑,轻轻放下笔,忽然又垮了下来,怎么和他说,自己后天就要回去的事?
等顾颜表情多变的出去后,凌云烟松了一口气,偷偷摸摸的进来,却发现摊在顾颜面前的满纸上只有一个字——“裴”,不知写了几百几千遍,满满的占了整张纸,还有同样内容的很多张纸,这个裴竹剑真的出事了?那为什么顾儿没在他身边?凌云烟轻蹙着秀眉,在凌乱的桌子上翻找,除此之外,还有一张揉得皱乎乎的信。
哇啊?用的是冥蓝笺?是锦幻的信?锦幻找她做什么?这事情,复杂了诶。
南岫则跟着顾颜左转右转,在大街上穿梭来往,这死丫头,究竟要去哪儿?走迷宫是不是?咦?郊区?来着鬼地方做什么?顾颜的小相公在这里出事的?
诶?人呢?
哼,终于甩掉了。顾颜嘟嘟嘴,谁说南岫厉害的?切,敢跟踪我,呼,还好裴竹剑找的地方够偏僻。嘿嘿,真是风水宝地啊。顾颜拍拍手,笑的像狐狸一样可爱而奸诈。
树上蹲了两个男人,看着顾颜乐陶陶的往前走,相视一眼,迅速跟上她。
“站住——”低沉的声音传来,一把短剑抵在顾颜腰间。
“爷,您有事吗?”顾颜的心咯噔一下,强装出一个微笑。老天,真的有人看守诶,这什么黄勇和真够小心的,幸好这两个眼线大脑缺氧,没有直接跟着我进屋,否则……顾颜打了个寒战。
“裴竹剑这小子没走,是不是?”眼线甲的目光变得狠毒。
“这,奴家怎么知道?”顾颜干脆装起来,媚眼一抛,“爷?能不能把这剑放开?抵的人家好疼啊。”
“嗯?你是什么人?”眼线乙现身,示意眼线甲放开。
“奴家婷婷,是絮燕楼的姑娘,不知什么事得罪了两位爷,请爷饶过奴家,奴家感激不尽。”顾颜楚楚可怜的看了两人一眼,心却绷得紧紧的,看来这个家伙才是老大,得骗过他才行啊。
“哼!”眼线乙出人意料地掐住顾颜的脖子,眼神变得嗜血,“混帐,你以为爷不知道是不是?姑娘?丫鬟!说,裴竹剑到底走了没有?”
“走了?”顾颜“脸色大变”,心里却已经悄悄谋划好了,看来这两个人还不确定裴的行踪,好骗了。
“嗯?少给我装傻,说!”眼线乙加重了手劲,狠狠的瞪着顾颜,“你是不是跟裴竹剑相好的丫鬟?他究竟去了哪里?”
“奴家真的……咳咳,……奴……”顾颜大声地咳嗽,小手无力地拍打着眼线乙。
“说!”眼线乙将人放下,语气变得恐怖,“若有一句谎话,你就等着人给你收尸好了。”
“爷,咳咳,奴家说,奴家说,”顾颜泪眼朦胧的看着眼线乙,又看看眼线甲,几乎柔若无骨的趴在地上,王八蛋,掐得还真狠啊。“我没有欺骗二位爷,奴家确实是絮燕楼的姑娘,奴家的主子是冠艳楼的花魁柳红妆,想必爷也知道,奴家在主子嫁人后,苦苦忍受寂寞,但姑爷有对主子一心一意,无意于奴家,所以奴家自己找到絮燕楼的嬷嬷,勉强满足一下……”
“****。”眼线乙露出不屑的神情,但明显顾颜的话没什么破绽,眼线乙放松了警惕。
“后来奴家认识了裴公子,他为人风流,又出手阔绰,奴家一时心驰荡漾,就跟了他,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顾颜接着睁眼说瞎话,越说越觉得自己不去演戏屈才啊,“可是最近几天他一直不来找奴家,奴家忍受不了一人独守空闺,所以就偷偷跑出来,跑出来找他,所以爷问奴家裴公子的事,奴家真的不知……”
说着说着,顾颜悄悄红了脸,垂着头,什么说不出口的样子,在眼线乙面前像眼线甲暗送秋波。误会吧误会吧,千万以为我是浪荡女子啊,求求你了。
“这么说?”眼线乙最后望了望裴竹剑的屋子,心思动摇。而眼线甲面对着顾颜如花似玉的娇颜,已经失去思考能力。眼线乙凝重着看着毫不知情的顾颜,连着在这里守了几天,连个鬼影也没有,裴竹剑就算是藏在这里,也要饿死。算了,撤!
“爷?”顾颜娇笑着看着远去的眼线甲眼线乙,向恋恋不舍的眼线甲装出一副“爷好狠心的样子”,看着眼线乙骂眼线甲没出息,眼线甲骂眼线乙不懂怜香惜玉,心里笑翻了天。这两个大耐缺氧的家伙,这么好骗?白让我准备半天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