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如果你能收到我的信,快点来救救我,彦彦骗了我,他没有结婚,这一切都是骗局。”
“北城,你现在一定特别着急,四处寻我,他已经不是我弟弟了,他是个恶魔,他囚禁我,把我圈在这个房子里,保镖佣人时刻看着我,他还在这个房子里每个角落都装了摄像头,我好害怕,你快来救我。”
“北城,已经两个月了,我可能真的再也出不去了,我尝试过无数方法逃走,都被抓了回来,我想我快疯了。”
“北城,他给我运了好多蓝雪花来,一朵朵,一株株,像极了彼岸花,如果有天我离开了这里,我会在天堂上保佑你,忘了我吧,北城,我爱你。”
“北城,下雪了,你还好吗?你想我吗?我们一起10年,曾以为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冬天看雪,夏天踏青,你曾说过,会一辈子爱我惜我,可是,真的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北城,你能相信吗?现在的我连死都不能了,更可怕的是,我怀孕了,我想杀了他,我真的想杀了他。”
“北城,我不能生下这个孩子,他不该来到这可怕的人世间,让我带他离开吧,如果有来世,我定偿还你的爱。”
“我最最爱的北城,我感觉孩子即将出生,如果你有机会看到这封笔记,我已经不在世上了,这一路,我最高兴的时光就是与你这十年,我想通了,不再恨彦彦,他其实才是最可怜的,爱而不得,也不会再有亲人在侧,我会带着这一切长眠,忘了我。”
“彦彦,我已经下定决心离开这里,我已经不恨你了,还记得小时候,你不爱说话,同学都不愿意和你一起玩,你总是一个人在老宅后面的小河旁坐着发呆,那时的你就已经懂得如何和孤独相处,姐姐就要走了,以后没人能聆听你,陪你说话,对不起,孩子我带走了,他不属于这里,我只求你一件事,如果可以,帮我照顾爸爸和弟弟妹妹,不要告诉爸爸我已经不在了,就说我去了澳洲定居,此生不归,最后,彦彦,求你,放过北城。”
手记到这里结束了,在封底的地方,贴着一张黑白相片,旧的已经泛黄,上面是一对夫妻抱着一个小婴儿,
那个男人,是秦汐的爸爸。
缓缓睁开眼睛,她躺在自己的房间里,季彦生坐在贵妃椅上抽烟。
她情愿这是一场梦,醒来后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但是不能了,不能了。
“你一早就知道浅心是我姐姐?”她几近崩溃。
“你是不是很恨我。”他早在摄像头里看到她去地下室,这一切冥冥之中早有定数,她在地下室里哭到昏厥,他红着眼将她抱出的那一刻,就知道,一切已覆水难收。
“你把我姐姐怎么样了?她是不是死了”她抓着他的手,满眼泪水。
“她在医院,抱着刚出生的孩子从20楼跳了下去。”他不敢看秦汐的眼睛,揭开伤疤的那一刻,痛不欲生。
“你这个禽兽”秦汐歇斯底里的对季彦生咆哮。
“小汐,我活着的每一天比死了更难过,我极力想要弥补,我只求她能原谅我”他哭了,他永远不会忘记,看着浅心跳下楼的那刻,他的伤心和绝望,那一夜,他白了头。
“我恨你,我和浅心,永远不会原谅你,你太自私太冷血,是你害死我姐姐的,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她照顾你长大,只为了你的那自私的爱,就要了她的命,你滚,你给我滚出去”她发了疯,随手拿起的枕头杯子台灯通通砸向他,她希望他去死,永远消失。
季彦生不顾被砸中的额角正在滴血,一把抱住她,她极力挣脱,放声大哭。
季彦生让家庭医生给秦汐打了镇定剂,在她沉沉睡去后,他退出了她的房间。
镇定剂提早失效了,秦汐醒来发现夜已经很深了,房间里就她一个人,她告诉自己,无论如何要离开这里,她一分钟也不想看到他的脸。他要了姐姐的命。现在又想来要她的,她要出去,去找朝阳,她要把一切都告诉朝阳,然后去报警。
她不能从正门走,她就算骗过了佣人和保镖,也骗不过摄像头,那,只能从阳台爬下去了,三楼也不算高,掉下去也不会死,只有博一博了。
她穿着睡衣来到阳台,脱掉拖鞋,赤脚翻上了阳台,她不能害怕,不能往下看,她一直在心里反复提醒自己。
她将另一只脚翻出阳台的时候,不小心把阳台上的一盆蓝雪花踢翻了,哐的一声应声落地,最先跑来的是楼下值夜的劳叔叔,他发现秦汐半吊在空中,大声对着她叫道“小姐,您别想不开,赶紧回去啊”
楼下一下子聚拢越来越多的人,季彦生也来了,他二话不说,赶紧跑上楼,秦汐见季彦生上楼了,已经打开了房门,她一时情急,一脚踩空,摔了下去。
那条青色的石板路,蜿蜒曲折,它究竟是通往哪里?好多小朋友在石板路上检石头,彩色的小石子铺满了整条石板路,小小的秦汐牵着秦欢的手,一路捡一路掉,“欢欢。你怎么又掉了。赶紧捡起来”梳着马尾辫的小女孩嘟囔着。
“姐姐,我的篮子破了,总是掉,姐姐,你快来帮帮我。”
“姐姐,你别走,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