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又失败？”
这是顾天阳开始炼丹的第五天，也是他失败的第六十五次。看着丹炉内黑黝黝的焦炭，顾天阳都觉得自己相当漏气。
“真失败啊！哪有人炼了六十几次都炼不好一枚小小的复元丹的！”
“炼丹很讲究对‘气’的把控。现在云舟在九天之上，虽有气罩包裹，但也失去了与周遭对流。你开丹炉的一瞬间里面高温高压的热气不能快速向四周散发。理论上丹药还在由气罩组成的‘丹炉里！所以你用寻常方法是行不通的。’”
“大哥，你解释得真详细。其实如果你在我第一次失败的时候说会更好些。”
“是吗？我忘了！再说直到你炼制第二十二炉丹药的时候才勉强算是合格，我想你多炼几次，熟练熟练会更好。”
顾天阳一阵无语。经过这几天相处，顾天阳发现顾默虽然平时看起来是个闷葫芦，但偶尔也会说一大段话来，就像刚才那样。只不过顾天阳听了可不好受，要不是他高出顾天阳五个等级，顾天阳非揍他一顿不可。
“大哥，那就没有在九天之上的密闭空间中炼丹的方法了吗？在地面上又有什么不一样？”
顾默顿了顿，说道：“九天之上的密闭空间与一般的密闭空间一样都是气流并没有形成对流，对于没有特殊成形要求的丹药而言除了保证气流的循环使它散热外更重要的灵气。在开放的环境下，在打开丹炉瞬间有天地灵气的回流。若是密闭环境，则要以人的真元来促成循环。因为人乃是并天地灵气而生，又能精化天地灵气的存在！”
顾天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问道：“那具有灵性的其它种族也一样？”
“是的！”
“那开放的环境下，在九天之上与在地面上有什么差异？”
“凭你的实力应该不能在灵气诡谲多变的九天之上炼丹！”
顾天阳顿时觉得心口拔凉拔凉的，和实在人说话虽然直接但是就容易把天聊死！
“我说大哥，你这就把天聊死了！也不要这么直接吧！”
顾天阳虽是嬉皮笑脸地调侃，但没想到顾默却是一脸正色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在九天之上炼丹的方法。毕竟我不是丹修，况且需要在九天之上炼就的丹药基本都要纳风雷等力量，那都是都是天阶的丹药，我不会。”
顾天阳听了极为舒服，但顾默的话却还没说完，他接着说道：“你现在的实力能在地面炼丹就不错了，我只是实话实说。”
“其实后面这句你可以不用说的。”
“我知道。我怕你沾沾自喜而对炼丹一途掉以轻心而已，这样容易不思进取！”
“大哥教训的是。不早了，晚安！”
这两个月时间里，顾天阳在顾默的指导下可谓进步神速。丹术自不必多说，顾天阳已经入门了，一些不如品的丹药信手拈来。像复元丹、回春丹、大补丸之类的基本一份丹方的材料能保证凝炼一枚，运气好甚至可以凝炼两枚。当然现在顾天阳想要凝炼三枚是不可能的，正所谓一生二二生三，想要达到将草药中精华淬炼出九成即使是初级丹药师也有点挑战，何况是顾天阳。
进步最大的当然是自身功法，顾天阳现在的刚拳可以在一次对战中挥出七八次，并且在顾默的建议下将力道集聚于手心，以真元包裹整个拳头使得每一次出拳都有七八分刚拳的力道与效果，大大节省了内元消耗不说还增加了战力。
至于阵法和另外得自张智子的功法则没有什么实质性地进展。在九天之上可以布置的阵法正如在这里炼丹一般，仿佛与‘天’搭上点关系的都是十分高级的东西。比如风雷天火阵，再比如昊天净魔阵与昊天三光阵，这些都是不得了的超高级阵法，非顾天阳可以触及。
而百兽行吟缺乏地气加持、五更夜舞又无鬼气辅助，两者都没有修炼的契机。不过顾天阳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惜，以后有得是机会。
“我们是不是就要穿过的就是烟瘴之地了吗？”
“是的，连绵十万里，终于还是快要走完了。”
顾天阳回头看向南明城的方向，此时只有烟瘴之地如海如洋的蒸汽翻涌，即使身处云舟之上依旧能感觉到这十万里烟瘴之地的不平凡。想当初顾天阳初次见到传说中的烟瘴之地时便被它的雄浑迷住。
顾天阳一眼望去立马就想到了范文正公的岳阳楼记。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不同的是范文正公是站在岳阳楼远眺的是洞庭湖，而顾天阳则是身在九天之上的云舟上俯瞰烟瘴之地。
烟瘴之地云烟浩瀚，本是一个中间略低四周略高的类似于盆地的地形。四周是泥泞不堪大沼泽，甚至有些地方还是巨大的水坑，只是都被腐烂的落叶、树枝以及杂草所掩盖，寻常人若不是一脚踏上去绝难知道眼前的是个大水坑。
从四周往中心大约三千里，开始有树木出现，稀稀拉拉的。再往里数百里开始出现大面积的巨木。顾天阳记得在玄清地志中看到过，好像叫‘参云木’，据说是其可以长到云层那么高而得名。顾天阳站在云舟上看不清参云木挺拔的躯干，况且此时云烟蒸腾，气流不停地向外溢出如果没有顾默那样慧眼穿云的技能是不可能看清的。
“难怪四周的沼泽地有不少落叶，原来烟瘴之地中心有如此规模的参云木群。”
顾默并没有接过顾天阳的话，而是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作为回应，穿过烟瘴之地后，顾天阳就要正式被流放，而他不知该以怎样的表情面对这个叫了自己两个多月‘大哥’的小弟。
顾天阳努力想要说点什么活跃气氛，但此时竟也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倒是顾默先开了口。
“前面就是三环之地，我早年曾到过这里。虽然条件艰苦，但很适合现在的你。我期待你从这里回到南明城的一天。”
顾天阳重重地点点。此时云舟从九天之上缓缓下落，一旁的两只鹰隼不停地围着云舟盘旋。云舟终于落下，顾天阳顺着扶梯而下，没有过都的话语，毕竟对于他而言这是流放不是外界看来的旅行。
看着顾天阳渐渐走远，顾默猛地抬头双目深处似带着火焰地瞪向盘旋在云舟之上的那只鹰隼，只见鹰隼扑腾几下瞬间就飞开了。而另一只盘旋在顾天阳上空的鹰隼也同样落荒而逃。顾默这才驾起云舟慢慢升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