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了上次的宴会以后,送过来的东西显然比以前多了。伙食也好了许多。碧煊只是冷眼看着这些,根本不放在眼里。倒是兰儿和秋月高兴起来。兰儿说:“公主,看来你出头之日不远了。”
碧煊一想到慕容驰,心说,哪有那么容易。便说:“别高兴得太早了,以后的路还很长。”
秋月说:“公主,那太子看着挺吓人,不过我觉得她挺喜欢你的。”
“你是真看不出来,还是假看不出来,男人见了咱们公主都喜欢得不行,看上次那个三皇子就知道了。只怕公主看不上他呢。”正说着,门外来了一人。
“碧妃娘娘,皇后娘娘有请。”一个没见过面的太监来传她。
碧煊真是疲于这些应酬。她无奈地换好了衣服,带着兰儿跟着他走。在若大的皇宫里东转西转让她头晕。终于到了皇后的锦阳宫。通报后,碧煊走进去。
“碧煊参见皇后娘娘。”
这小丫头,总是用自己的名子自居,从来不用“臣妾”,看样子不太好调教。皇后想,她慈爱地笑着说:“平身吧。”
“谢皇后娘娘。”碧煊站起。略低着头。
“你来了这么久,哀家也没去看你,真是过意不去。”
“碧煊惶恐,屋院简陋,不敢劳娘娘大驾。”碧煊恭敬地说。
“听说你住在寒月宫?”皇后明知故问。
“正是。”
“太子这孩子也真是,宫里闲置的房子那么多,怎么就把你安置在那儿呢?”皇后不安地说。
“碧煊在寒月宫里很好,不劳娘娘挂念。”碧煊平静地说。
皇后越看越觉得碧煊是个很不一般的女子。被冷落,又不报怨。见到皇后,也一点看不到惊慌。要么这孩子见过大世面,要么就是天生的从容不迫。她发自心底的惊叹着。
“你在寒月宫的确委屈,再过几日,哀家让一定会让太子给你安排更好的住处。”看来皇后是真心的。
“皇后娘娘多虑了,碧煊很喜欢寒月宫。那儿虽偏僻,但很肃静,正合碧煊心意。碧煊不愿意离开那里。”
皇后都不知道是该赞叹她,还是该埋怨她不识抬举。想想算了,本来这孩子也是够委屈了。想到这儿又想解释点什么,说:“你刚来的时候,太子没有派人来通知哀家和圣上。知道的时候你都来了有一个月了。太子不张罗婚礼,哀家也不便多言,以后补办一个,再给你一个封号。你看如何?”
明摆着说谎,这么大的事你们会不知道,但碧煊嘴上还是说:“婚礼和封号,碧煊也不在意,碧煊受国家和父皇重托来到此地,自当恪守自己的本份,为两国的和平尽微薄之力。”
皇后尴尬,碧煊是以公主的身份而来,没有举行婚礼,也没有见长辈,更没有封号。她没有哭闹,没有张扬,没有寻死觅活。只安静地呆在宫中最冷寂的角落,坚强地活着。她只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女孩子,能有这样的大义和心计。真是世间少有。皇后心中极佩服。只是太子并不是她亲生,只有关系到她侄女丽妃的时候,她才想办法管一管,别的事都不便插手。她挥手示意婢女退下,只留碧煊在屋子里。
“过来陪哀家坐会儿。”皇后柔声说。
“碧煊不敢造次。”
“没关系,哀家准你坐在身边。”皇后坐在炕边上,她身边有一个凳子。碧煊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坐下来。
“不瞒你说,太子并不是哀家亲生,他从小性格孤僻倔强,哀家也不好深说。你要多担待他,容忍他。谁让我们都是女人呢?”皇后拉着碧煊的手,劝说着。
碧煊不知该如何回话。她和太子之间都称不上熟悉,但对这个不是婆婆的人,说夫妻间的关系,还真有些介蒂。
皇后看出了碧煊的心思,笑笑说:“你和太子的事,哀家也多少知道一些。听说烨儿也去过你那儿?”皇后试探着问。
碧煊略显不安,忙跪倒回道:“碧煊不敢越雷池半步,与烨皇子之间纯属误会,请皇后娘娘明查。”
皇后只是听说,并不完全知情,现在只是想试探,想到如果烨儿也能娶得这样的女子为妻,也真是件幸事。只可惜落入太子之手。她笑着说:“碧妃何必紧张呢?哀家也只是问问。请起。”
“是。”碧煊起身,也不敢再坐了。只是侍立着。
皇后知道也问不出结果,还不如去问她的儿子。便想给她点实际的关爱。于是说:“哀家这儿有些新鲜水果,赏你了。”说着吩咐侍女去拿,并交给了兰儿。水果太多了,皇后让身边的侍女翠玉帮着兰儿把水果送回去。碧煊谢过皇后娘娘。
“缺什么只管来说,哀家会派人给你送去。”
“谢皇后娘娘垂怜。”碧煊想,我能向你要的,无非是吃穿用。吃的我无所谓;穿的只要你们觉得不丢你们皇氏的脸,我也无所谓;用的够用就行。再说现在置备得也差不多了。
又聊了几句,皇后才说:“好了,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改日再来陪哀家一叙。”
“是,碧煊告退。”碧煊退出了锦阳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