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沙拦住她,说:“请桂妃不要为难属下,如果您再不走,就别怪属下不客气了。”
桂妃看着很失望,向里面的床上张望了一会儿,转身似乎要离开。就在罗沙放松防范的时候,桂妃突然从他的腋下钻了进去。没等罗沙阻拦,桂妃已经到了碧煊的床边。
“哇!她真的好漂亮。”桂妃忘了之前对她的妒忌,由衷地赞道。
罗沙跑过来,拉住桂妃,说:“快离开。”桂妃不以为然,理直气壮地说:“你要是拉我,我就喊,我已经进来了,看看我喊了大王怪罪谁。”
罗沙吓得一头的汗,也不敢再拉她了。只能眼睁睁的瞅着。
桂妃拉开碧煊的被子,拉起她的手,看了看,“手也很美。”她坐到床上,把碧煊的头发向边上抚了抚,“头发也很黑。”将用力将碧煊翻成侧身,“有点瘦。脚呢?”一松手,碧煊落回到平躺的姿势,又去掀碧煊脚下的被子。
罗沙看着她,又气又恨又怕。可是又不敢上前。他跪倒在地说:“求桂妃放臣一条生路,这要是让大王知道了,臣必死无疑。”
桂妃也不管他,她已经将碧煊的脚露了出来。“连脚都这么美,怪不得大王喜欢。”她眼里终于出现了隐隐的恨意。“她真的没有知觉吗?”桂妃用力掐在碧煊的大脚趾上,狠狠一拧。碧煊一动不动。再用手去挠碧煊的脚心,还是不动。
罗沙豆粒大的汗珠从头上滚下来。大王自己都不舍得碰她一下,这让桂妃这么折腾还了得?他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抱起桂妃就要向外走。没想到桂妃看出了他的意图,死死地抓住了碧煊的脚踝。嘴里嚷着:“你敢对我不轨,让大王知道杀你的头。”
罗沙全然不管,向外走了两步,桂妃带动碧煊的身体,向床下滚去。罗沙发现也迟了,他扔下桂妃,大跨一步一接,没接住,碧煊就摔到了床下。罗沙吓坏了,刚要去抱碧煊,只听身后一声怒吼:“滚开!”罗沙吓得一哆嗦,向边上站了一步,跪倒在地。心说,我命不保。
桂妃被刚才的一摔,吭吭叽叽地站起来,还在幸祸乐祸地看热闹。
楚清侯上前,抱起碧煊,轻轻放到床上,小心地抬起碧煊的头,把头发捋顺好,整理一下她的衣服。深情地看着了一眼她的美脸,满是愧色。
“来人。”楚清侯喊着,“再拿一床新被来。”看到刚才的被子掉到地上,他把那被扔到一边。看到碧煊还如以往一样安祥,他站起来。
怒目瞪向罗沙。罗沙不抬头,也知道楚清侯的眼睛有多可怕,大声说:“属下死罪。”
楚清侯转头看向桂妃,眼中杀气重重。看着楚清侯充血的眼睛,桂妃惊呆了,她还从来没看到过楚清侯这个样子,不自觉地后退。楚清侯说:“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本王杀了。”
桂妃花容失色,突然跪在地上说:“大王,臣妾侍候您……”
“闭嘴!”没等她说完,楚清侯大喊了一声。“拖出去,杀!”两边的人不容分说,直接把桂妃拉下去。可怜桂妃,想害碧煊的计划还没等实施,就已经命负黄泉。成为楚清侯杀一儆百的牺牲品。
罗沙头也不敢抬,汗水湿透了衣服。“来人,罗沙失职,重打三十大板。”
“谢大王不杀之恩。”罗沙知道楚清侯不杀他,已经是枉开一面了。
楚清侯重新坐在床边,颓然地坐下来。眼神再一次黯淡下来。碧煊,你什么时候才会醒?难道救你竟成决别吗?他低下头。
再次看向碧煊的脸时,他竟然看到她正转动着一双雪亮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转头看到楚清侯时,先是一愣,便满眼疑惑地盯着他看。
楚清侯大喜过望,“碧煊,你终于醒了。来人,传太医。”声音居然是哽咽和颤抖的。“来人!”他大喊一声。碧煊的身体明显一颤,似乎因为他突然大声,吓了一跳。他忙握住她的手,安慰着。“别怕,没人可以伤害你。”但是碧煊的眼神,很空,很远,很纯。她一言不发。
楚清侯也觉得奇怪,说:“碧煊,你认识本王了吗?”
碧煊垂着眼睛,想了很久,又仔细看了看他。摇了摇头。
楚清侯一惊,难道他头摔坏了?他又问:“你能说话吗?”
碧煊想要坐起来,楚清侯扶起她。她微眯了一下眼。
楚清侯关切地问:“头晕吗?”
碧煊抿嘴,“嗯!”这是她醒来后发出的第一声。她盘腿坐在床上,打量着整个屋子,问:“我在哪儿?”
这时太医赶来了,一进门就跪下给楚清侯请安。
楚清侯阴着脸说:“快点,给王妃看看。”
“是。”太医不敢怠慢。上前把脉,皱眉想思量了半天,又看看碧煊的气色,转身跪在楚清侯面前说:“恭喜大王,王妃除了身体虚弱,并无大碍。”
楚清侯担心地看了看还是一脸懵懂的碧煊,把太医拉到一边说:“不过,她好像失忆了。”
太医一惊,走到碧煊近前,问:“王妃,您今年贵庚?”
碧煊眨了眨眼睛,说:“我记得我十六岁。”
太医又问:“请问您的父亲是谁?”碧煊想了想,茫然地摇头。
楚清侯皱着眉问:“碧煊,你记得什么?”
碧煊低着头,轻声说:“和圣师兄,白师兄,百伶一起下山。我的身世?”她脸变得痛苦起来,皱着眉闭上眼睛,用力摇着头。
楚清侯吓得不轻,忙坐到她的床边,轻轻揽过她的肩,“好了,想不起就不想了,没关系。之后的事我都知道,我告诉你。”他轻声安慰着。
太医见状,真以为大王也生了重病,一脸惊慌。可眼看着这情境,也不敢走。只得低头,等着。
“你是谁?”碧煊一恢复常态,马上挣脱开他的怀抱。她明白这中间发生了她不知道的事情,不管是什么,也都会去面对。没什么好怕的,更没必要惊慌。眼前的这个男人,她不认识,也看不出有什么企图。她只是想弄清楚真相,而没必要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