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从小是臣妾看着长大的,听到他被刺杀,臣妾也很心疼。但国不能一日无君啊。”皇后说着,还拭了一下眼角,似乎在擦眼泪。
她在惺惺作态,熟不知皇上已是生疑。但他不动声色,说:“是啊,太子虽不是你亲生,对你也孝顺有加,你哪能不疼他。”
皇后脸上略过一丝愧疚,但转眼间又是难过的样子说:“是啊,听到太子遇刺,臣妾的心都跟着碎了。”
太监孙谦来禀告,“淳王肖宏达,肖振杨,三皇子慕容烨,柯侍卫求见。”
皇上一愣,这不明摆着要逼朕重立太子吗?皇后并不惊讶,说:“皇上有国事,臣妾就先告退了。”说完翩翩下拜。
皇上说:“好,你就先回宫歇息。”皇后退出殿去。
皇上沉思片刻,说:“宣。”
忽拉拉进来一大堆的人。肖宏达为首,他目光如刃,身穿重衣,十分威武。并排是慕容烨,身后分别站着肖振杨和柯鹏飞。跟着几个侍卫。
皇上脸一沉,“肖爱卿这是何意,你带这么多人来,难道要逼宫不成?”
肖宏达忙跪拜道:“臣只是有下情回禀,并不是要恐吓皇上。让皇上受惊,微臣死罪。”
众人也都跪倒施礼后,各自起身。
皇上说:“爱卿此时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启禀圣上,太子被刺已近四个月,太子之位一直空着,还请皇上早做决定,立三皇子慕容烨为太子。以安民心。”肖宏达说。
“太子只是失踪,并不知是死是活,又怎能轻言他就必死无疑呢?”
“这,”肖宏达有些心虚说:“柯侍卫是亲见太子已死的。他是曾是太子的贴身侍卫,所言不会有假。”
“柯爱卿,既然你说太子已死,就将他的尸首拿给朕看,以安朕失子之心。”皇上哽咽。
柯鹏飞跪倒在地,同样哽咽着说:“微臣死罪,并未亲眼看到太子已死。当时他只是身中毒箭,昏迷不醒,后被高人带走,微臣也不知太子是死是活。”
肖宏达恨恨地盯着柯鹏飞,心想,好小子,你竟敢和我说谎。之前明明说太子已经死了,现在又来翻供。但是他毫不退缩地说:“太子如果真的活着,就不会不顾朝政,更不能不顾皇上的安危,至今音信全无。太子是重孝重义之人,不可能这么久连书信都没见一封,这不更证明太子已经不再人世。”
皇上没有和他争辩,看向慕容烨问:“烨儿,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慕容烨一怔,上前一步道:“父皇,淳王爷说得也不无道理。他也是在为国分忧。”
皇上失望地摇了摇头,说:“烨儿,朕一直认为你和你二哥手足情深,你对国事也并不关心,却没想到你心机这么重。早就觊觎太子之位,还不动声色。朕真是小瞧你了。”
慕容烨哭着跪倒在地说:“父皇息怒,儿臣非您所想,请父皇明鉴。”慕容烨本来是要拒绝太子之位的,但淳王也就是他的岳父一再劝说,加上妻子肖桐也在吹枕边风,说不为别的,也为将来的子孙考虑。所以一直都没严辞拒绝。后来又想到,如果当了皇帝,想得到碧煊就会更容易一些。不觉就动了心。现在看到父皇动了怒,心中愧疚。
“烨儿,你二哥生死不明,你不去帮着查找他的下落,却在这里争夺太子之位,你怎么对得起你们之间的手足之情。”良久,他又说:“罢了,你也长大成人,凡事自然知道分寸。也不需朕再多言,起来吧。”
慕容烨知道父皇在心里怪他,想到之前与慕容驰的种种过往,也是心如刀绞。除了因为碧煊两人有矛盾,其他的时候兄弟二人感情一直很好。
肖宏达并不肯放弃他的计划,接着说:“还请皇上早下决定,立三皇子慕容烨为太子。”说着跪下去。身后的肖振杨也跟着父亲跪倒在地。
皇上冷笑,说:“只要见不到驰儿的尸首,朕绝不会改立太子。太子勤政护国,是安国难得的明君。朕不能放弃他。”
肖宏达居然激动地大喊:“皇上,难道您一定要让臣担当大逆不道的罪责吗?”他撩起衣服,似乎在掩泪,实际是让皇上看到他身下的短剑。
“你,”皇上手指着肖宏达,气得混身哆嗦起来。
“父皇不必动怒,儿臣在此。”一语惊人。众人吃惊地望向门外,只见慕容驰,从容地走进来。肖宏达和肖振杨大吃一惊,两人忙站起来,抽出宝剑,准备御敌。慕容烨也吃了一惊,张大嘴巴看着他。柯鹏飞则是一脸激动的泪水。
慕容驰根本无视他们的反映,径自走上前去,含泪跪倒在地,“儿臣不孝,让父皇为儿臣担忧,请父皇降罪。”
“驰儿,真的是你吗?你让父皇想得好苦啊!快快过来,让朕看看。”皇上居然流下了泪水。
慕容驰起身上前,父子相见。“父皇,让您为儿臣担忧,还生了重病,实属儿臣的不孝,请父皇责罚。”慕容驰又跪下去。
“快快起来,只要你平安无事,朕就安心了。”皇上欣慰地说。
看到此景,肖宏达说话了:“你是人是鬼,到这里来是何目的?”
慕容驰转身,冷冷地看着肖宏达说:“淳王,你怎么就断定,我是鬼呢?”
肖宏达奇怪,那箭上的是剧毒,射中后少则两天,多则五日,必死无疑,而慕容驰怎么会活着回来。他看向肖振杨,肖振杨也是疑惑,明明是亲手射的箭,又亲眼看到慕容驰中箭,他之后还为此郁郁寡欢了数于日,怎么慕容驰会活过来?难道当初射的不是他,是个替身?
慕容驰看出他们的疑惑,“你们是在想这一处伤吗?”说着,他把衣服打开,一处碗底大的疤痕,呈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