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煊心里好笑,语气温和,声音轻柔地说:“你不讲得这么清楚,我也心知肚明。我下山也不是只为你一人。这里是金鹰派,不是安国皇宫,识相的就少说两句。我虽是带罪之身,一样可以置你于死地。”
慕容驰这个急呀,他头上冒出汗水。想着对策。
邱洪良看着他们笑了,说:“你们两人,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慕容驰,看在你对碧煊的心意上,我就再指给你一条生路。”
慕容驰惊喜地看着邱洪良,也不知还会怎样为难她,但他看到了一丝希望。
邱洪良说:“不如你加入我金鹰派,成为我派的弟子,那样的话,你们要怎样,我就不管了。”他还特意装出无奈的样子。
碧煊疑惑,猜不出师祖的真实用意。
慕容驰迟疑,贵为安国太子,入金鹰派做弟子。传出去还真是好说不好听。但是为了碧煊,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跪倒在地,“我慕容驰,愿意加入金鹰派,请前辈成全。”
邱洪良一笑,说:“好,我就收你为关门弟子。这样在本派既能保留你的身价,又能压碧煊一辈儿。只要在金鹰派,她就要敬你三分。你看如何?”
慕容驰大喜过望,这才明白是邱洪良在做套,并不是真的想为难碧煊,感激地望了邱洪良一眼,说:“徒弟慕容驰,拜见师父。”说着结结实实地给邱洪良磕了三个头。邱洪良哈哈一笑,“好。起来。”
碧煊赌气,只一会儿工夫,慕容驰成她师叔了。师祖也太喜新厌旧了。
慕容驰伸手扶碧煊,碧煊甩开他的手。慕容驰方想起邱洪良还没发话,便看向邱洪良。邱洪良温和地笑着,柔声说:“碧煊,起来。”了解的人都知道,那才是他平时对碧煊说话的语气。
碧煊还在生气,邱洪良又一次耍弄她。她说:“弟子有罪,请师祖责罚。”
慕容驰不明白,碧煊怎么变得这么不识抬举?灵月心里好笑,想,也就是她,才敢和邱洪良耍小脾气。邱洪良之前和灵月,圣东说明了用意,两人才没上前求情。否则,吓都让邱洪良吓晕了。杀碧煊,他们得心疼死。
邱洪良一笑,说:“慕容驰现在是我金鹰派的弟子,你不管是和他下山,还是嫁他,爱他,都属正常。何罪之有啊?”
碧煊说:“之前他并没入本派,弟子就有意同他前去。弟子甘愿领责。以正派规。”
邱洪良也不生气,但脸色严肃下来,说:“行了,别那儿给自己找罪受了。我说要罚,谁敢不遵?我说不罚,谁敢不服?金鹰派里谁不知道,我当你是亲孙女一样疼爱,没人敢说个不字,你就放心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些,这是简直就是特赦令。估计除了邱洪良,连李世勋都不敢再动她了。
碧煊又一次涌泪,“碧煊有错,师祖错爱。”说着,也给邱洪良磕了三个头,才站起来。跪得太久了,刚起身就趔趄了一下。慕容驰忙扶住她。碧煊瞪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慕容驰只是笑看着她。
吃饭的时候,邱洪良居然把慕容驰放在身边,让碧煊坐在慕容驰的身边。碧煊嘴上不说,心里不高兴。不是争宠,是不理解邱洪良不分里外,就算他成了你的徒弟,也不可能守着你。他还是安国太子,对他这么好,难免让师父师伯们心里不痛快。好在李世勋不在,否则这个掌门也太没面子了。
邱洪良不管那些,和慕容驰聊得火热。完全像忘年交,而不像是师徒。
聊了一会儿,邱洪良突然话锋一转,说:“碧煊从哪方面看都惹人喜爱,你怎么忍心冷落她,又让她受苦?”
慕容驰一惊,转头看碧煊,眼神嗔怪,向师父告我的状。碧煊白了他一眼。
邱洪良说:“你不用看她,她没说过你半个不字。对我没说过,对她师父也没说过。”
慕容驰理亏,说:“是,徒弟以后一定好好待她。”
“没有以后,你不是说过了吗?回去就纳妃,我只陪你去救了父皇,就回来侍候师父师祖。”碧煊堵气地说。
慕容驰也知道是气话,但也怕因为刚才的话让碧煊伤心。刚想解释,邱洪良先说话了。“怎么跟你师叔说话的?还不给他敬酒赔罪。”
碧煊不情愿地望向邱洪良,邱洪良沉着脸,她又求助地看向师父灵月,灵月避开眼睛。碧煊无奈,端起慕容驰的酒杯,斟满酒,站起来,双手递到慕容驰面前,小声又言不由衷地说:“碧煊对师叔不敬,请师叔恕罪。”慕容驰心中一喜,还没等接呢。邱洪良咳了一声,碧煊咬了咬牙,跪在地上。将杯举过头顶。慕容驰一惊,忙站了起来,将碧煊手中的杯放到桌上。双手扶起她,将她让到座上。又跪在邱洪良面前说:“师父,不瞒您说,我愧对碧煊,现在请她回去,自会善待她。不管她对我怎样,我都愿意承受,求师父不要因为我,再去苛责她。”
灵月和圣东都看向碧煊,碧煊虽没作反映,但脸红了。他们也放了心,至少可以预知,碧煊等到了真爱。
邱洪良大笑,说:“起来,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哈哈。”
慕容驰坐回座位,心说,碧煊,你可真够奇的,遇到的这都什么人啊?没一个省油的灯。
邱洪良又说:“你们安国国力也不弱,你既是金鹰派的弟子,如本派缺银子,你不会不管吧?”
慕容驰忙说:“理所应当,师父要多少只管讲来。”心里却在想,不是为了银子才收我为徒的吧,真是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