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质问楚清侯,目光冷下来。
“妹妹,不要怪大王。”不等楚清侯解释,刚刚穿戴整齐的婉晴就急急地说话了,“都是我不好,让你们相隔两地,这些都是我应得的,妹妹千万不要怪大王,我只希望你能和大王回国。只有这样,大王才能开怀,我也能减轻一点罪过。”
“大王。”碧煊说:“有因必有果,你把得不到我的仇恨发泄在她的身上,只能加重你我的罪过。所以,你这三年里一直痛苦,而我在安国也不得安宁。大王,你不该啊!”
仅仅一小会儿,碧煊居然把罪责都推给了楚清侯,其实她知道不怪他,但还是想让他后悔一翻。楚清侯面无表情,似在深思。“大王,你要保证,不管以后怎样,你都不要再给你我添罪责了,好吗?”碧煊一双深切真诚恳求的眼睛看着楚清侯,他只顾专注地看她那双美丽动情的大眼睛,都没细想她在和他说什么,就已经在点头了。
楚清侯太专注于看她的眼睛,而忽略了她的脸。更何况,碧煊脸上的疤也只是让人更心疼,更怜惜。而不觉得丑陋。就这样每天吃着水果聊着天,赏着花,再吟几首诗,日子就渐渐地过去了一日又一日。碧煊暗暗佩服楚清侯,竟然从来没和她提出过非分的要求。若不是对她的爱和尊重,辽国的霸气十足的震南王,又怎会变成一个谦谦君子。
慕容驰在从父皇那儿回来,坐在承安殿里。刚才和皇上辞行,要去中原找回碧煊。皇上把他痛训了一顿,说他不孝,还说要是走了,就废掉他太子之位。慕容驰先是一声不响地听完了训斥。最后,才跪下给皇上磕了三个头,说,不管怎样,都要找碧煊回来。想怎么处置他都行,只要碧煊回来,还认她做是慕容家的媳妇。皇上也只是想限制他,不是真想废太子。看到他去意已决,就没再勉强,也只是叹气。
门外走进一个小太监,将一封书信放到桌案上,转身就走了。慕容驰心情不太好,看了看,漫不经心地打开信。上面写着:“慕容老弟,楚清侯敬上。”慕容驰马上警觉。忙接着看下去。
“你前爱妃沈碧煊在我手上,我们以五日为限,若五日后还没到,她就是我的了。我是杀是剐是辱是留都由我处置。且记,单独前来,五日为限。楚某在凤阳城中恭候。”
慕容驰头上渗出汗来,碧煊怎么会落在他手上。忙叫高禄找刚才的小太监来问。小太监说在门口捡的,以为是重要的东西,就送过来了。柯鹏飞回来后,看到慕容驰这样紧张也吃了一惊,问明原因后,也急得不行。安排好一切,慕容驰起程。柯鹏飞随行,只是说好了,会在凤阳城外等候。
淳王肖宏达收到一封皇后送来的信,大喜。叫来了儿子肖振杨。
肖振杨见过父亲后,问:“不知父亲急着找儿子前来,所为何事?”
肖宏达一笑,把手中的信递给了他。他接过信,看了看,是说明太子离宫去凤阳的具体时间和路线。问:“恕儿子愚笨,请父亲明示。”
“这是我们除掉太子的好机会。”他看着肖振杨说。
肖振杨一哆嗦,脸色苍白,混身都僵硬起来。肖宏达没看出他的反常来,接着说:“你带几个高手,去中原,找机会杀了他。这样,等三皇子登上太子之位,这安国就是我们姓肖的了。哈哈。”他笑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才发现肖振杨还是并没有回答他。转头不解地望向肖振杨。
肖振杨这才抬头,面带难色,说:“我和太子也是好朋友,他平时虽然很霸道,但不管是制国安邦还是平定叛乱,都做得很出色。他是皇位的最佳人选。我不忍心杀他。还有……。”
“够了!”肖宏达气愤地训道。肖振杨不敢再多言。肖宏达说:“你懂什么?想这样一辈子臣服于他们慕容家吗?我们自己做了天子,有了你们哥俩,这天下还会不太平吗?真是鼠目寸光。你们哥俩谁在他的位置,也不一定比他做得差。哼!没出息的东西。按我的吩咐去做。做不好你就别回来。快去!”
肖振杨只得称是,转身出了门。看着儿子走出门,肖宏达欣慰地笑了,虽然儿子不同意他的主张,但他一定会把事情办好。他有这个信心。
转眼间期限就快到了,碧煊一直不主动提起离开的事,她相信楚清侯是守信之人,是不会失言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也看到了楚清侯越来越不舍的眼神。
一日的清晨,碧煊刚刚梳洗好。楚清侯就来了,他的笑不如前些天温柔,有一种残谑的邪气。碧煊不解。
两人吃了饭。楚清侯便道:“今天有故人来,早上天凉,多穿些衣服,我们去院中等候。”平时都是去花园中小坐,风若是太大,就会呆在屋子里。那院子里光秃秃的,有什么好看的?又要去等谁?难道师父知道了?碧煊有点紧张。这些天身体也不像前些天虚弱了。
她缓缓走到院中,天气很好,碧空万里无云。他们坐在三层台阶上,上翘的屋檐,雕花的栏柱,显示出主人的品味。坐在楚清侯准备好的舒适的椅子上。楚清侯拿出一条轻软的绒毯亲自给碧煊盖在腿上。他命人搬出方桌,在上面放了香茶,果盘,和精致的点心。又摆出了棋,要与碧煊对弈。碧煊本不想下棋,头脑近来也不够清醒。不过,既然是要陪他就由着他,大不了输给他便是了。有一打无一打地下着。楚清侯也不急着赢,真一子假一子地添着。
晨时过去有一会儿了,外面跑进一人,跪在地上还没等说话。楚清侯直接说:“让他进来。”看着报信的人跑出去,碧煊有些紧张。望向楚清侯,他只是微笑着看着她,脸上也多了一层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