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振益轻笑着说:“我若是想跟着姑娘,姑娘能躲得过吗?”碧煊无奈,只得任他跟着。
碧煊看四下没人,轻声问:“你怎么会在宫中?”
肖振益说:“皇上恩准我来看妹妹。”碧煊想到了他的妹妹就是肖妃。也不多问。
他有些惋惜地说:“你死心跟着太子,落到这步田地,真是委屈你国色天香了。”碧煊想着,他怎么能说这个,难道知道慕容烨对我动过情。如果这样的话,肖妃又会对我心存记恨。
“你放心,我妹妹不会滋事的。”碧煊转头盯着肖振益,居然能看出她的心思。他还是浅浅地笑着,他的睫毛长于常人,眼睛向内深陷,眼神深邃,是很能让女人着迷的那种男人。听说他的母亲是西域美女,他们兄妹的眉眼都有些像母亲,也显出几分异域的风情来。
“你很美,也很聪明。但是太多的人想害你了。”肖振益淡淡地说,似乎还有很深的歉意。碧煊警觉。她快步往回走,肖振益也不追,只诡笑着说:“就算你知道,也是躲不过的。”前面人影晃动,碧煊抬头之间,正看到丽妃怒气冲冲地从远处走来。碧煊回头望去,肖振益已经没了踪影。碧煊上前一步,施礼。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花园里私会男人?”
“奴婢没有。”一记耳光重重地打在她的脸上。
“还敢嘴硬,关起来,等太子回来发落。”
碧煊被关在一个小屋里,想着肖振益说的话。想害我的人太多了,想躲也躲不过。不过,他是在为谁做事呢?而且,他是故意想害我的?难道和丽妃是一起的?应该不会,还有上次的行刺,碧煊总觉得和肖家有关。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夜深了,碧煊怎么也睡不着,直到子时,才迷迷糊糊地靠在墙边睡了。一股淡淡的味道从窗外飘进来。碧煊闻出是蒙汗药,不过她是躲不过的。渐渐失去了意识。
深夜四个黑衣人鬼鬼祟祟跑出了安国皇宫,其中一人肩上扛着个黑色的袋子,隐隐看出袋子里的人形。几个人刚到郊外,被另一个蒙面黑衣人拦住去路。
四人心里紧张起来,都抽出武器备战。对面那人双手交叉于胸前,腰间的宝剑并未出鞘。其中一人问:“你是什么人?敢拦我们的路?”对方说:“我是谁你们不知道。你们是谁?想干什么?我可都知道。”四人更加紧张,但看到对方只有一人,想着不一定是他们四个人的对手。便威胁道:“知道也无妨,反正一会儿你就会变成一具死尸。”对方冷笑,说:“谁变成死尸还不一定呢。”说着,缓缓抽出长剑,剑锋在月光下,反射出清冷的光。四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赞着,好剑啊!也清楚此人武功定是不弱,但想跑也不可能了,只能硬着头皮发起攻击。
没一会儿工夫,除了扛着人的那人没出手,其他的人都倒在地上。扛着人的一看不好,将身上的黑袋子扔到地上,转身就跑,刚跑出五步,便摔倒在地。
黑衣人快步走到黑袋子旁边,将袋子打开。里面正是昏迷中,被捆绑着,堵上了嘴的碧煊。黑衣人皱眉咬牙,表情痛苦。他走到想逃没逃走的人身边,先拔下他后心上的金镖,放回腰间。抽出宝剑,将那人的头砍了下来,一脚踢了出去。
碧煊醒来时,已经在一辆马车上了,头很痛。车在路上颠簸。碧煊被绑在里面,东撞西撞碰得混身疼。这是要做什么?带她走的又是谁?
在车上颠得翻江倒海,次日的中午,车终于停下来。从头到脚蒙得严严实实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但碧煊一眼就看出他就是肖振益,而且那双眼睛……,她突然醒悟,在碧水涯救她的人,正和这双眼睛一模一样。他把碧煊拉出来,松了绑。碧煊说:“肖振益。”对方一愣,转眼又笑了,褪下黑色外套。“我还怕你认不出我来,还得穿着这件衣服,闷得很。”碧煊看了看周围,这是一处郊外,他们在路的尽头,已经到了山下。两边都是农耕的麦田。肖振益拉着碧煊,“走吧。”碧煊自知反抗也无济于事,只得跟着他上了山。她软弱无力,全是肖振益拉着她。
他们沿着一条小路,穿过许多灌木,到了半山腰的闻风亭。肖振益把手中的包放在桌上,摊开。原来是一些吃食,有酒,有肉,还有饼。他示意碧煊坐下,给碧煊倒了酒,说:“来,喝酒。”坐在亭子里,可以看到山下的景致,这亭子在绿树的映衬下,若隐若现。微风抚过,很是惬意。碧煊也的确饿了,拿起饼吃起来。她看向肖振益,他马上会意,递给碧煊一个水壶。然后就自顾自地喝起酒来。
碧煊吃了些东西,也有了力气,便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如果我说要带你走,你愿意吗?”肖振益悠悠地说。
碧煊问:“你什么意思?”
他道:“我也很想带着你离开,过不问世事的生活。”
碧煊一听这个,头就疼。苦笑着说:“我不会和任何人走的,你应该知道。”
肖振益也猜到了她会这样回答,不失望,也不生气,说:“你守着他会有结果吗?”
“有没有结果是我的事,与别人无关。”碧煊毫不留情地说。碧煊又问:“我想知道你为谁做事?”
肖振益略感惊异,笑笑说:“你认为呢?”
碧煊答:“难道是慕容烨?”
肖振益还是笑,不过叹了一声说:“难为他对你一片痴心,你居然怀疑他。”
“也许他没有这个心,但他身边的人不一定没有。多半是想拥护他将来继位,以掌朝权。”
这使肖振益也大为惊异,说:“我只当你是美女,没想到还有这般见识,在下佩服。
碧煊哼笑,“我也只是乱说,无凭无据谁也治不了你们的罪。”顿了顿,碧煊又问:“不过这些都与我何干,为什么要害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