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这一顿饭吃了两小时,先来各类甜品垫了点肚子,然后四口大锅齐上阵,几大盆的肉直接往里倒。席间各类瓜果、小盘菜络绎不绝。又有人实在忍不住酒瘾,起哄喊着要喝酒,宴席正热,赵元邱也不好冷了大家脸,叫人上了几箱酒,也陪了几杯。
直到下午一点,一群人才带着吃撑了的肚子从临福楼里出来,一算整顿饭钱两千三,一顿花了钟大哥一个月工资的三分之一,所以说钟大哥大气还是大气,脸上不见一丝心疼,直接冲赵掌柜大喊一声。
“记账!”
赵元邱也给赵掌柜说了一下,打个折,按赵家人请客的标准来。
钟扬名喝了好几斤高度酒,这时走路仍是四平八稳,不见一丝影响,他指着魔导车,随口说道:“诶,元邱老弟你下午要去哪,我们有车,先送你一程呗。”
“不用,不用,我等会儿还去买点东西,就不用了麻烦你们了。”
“哦,那行吧,我们先走了,刚才说的事,你别忘啦。对了,晚上我们约个地方见面,一起去玩玩。”钟扬名一脸正经,却斜眼给了他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不了,不了,下次我请你吃饭都行,晚上我还得训练呢,就不去了。”赵元邱赶紧谢绝了。
军营生活太压抑,士兵们要几个月进城休息一次需要发泄。别人他管不了,他只能管好自己,在性生活方面,他自问还是有底线的,他也还是一个有更高追求的男人。
“那行吧,我带着队员们先回去了,那两件事你也回去好好想想吧,钟大哥绝不亏待你的。”钟扬名一步登上了魔导车的后门,还不忘回头交代一句。
“好好,我会仔细想想的。”赵元邱连忙招呼着。
“嘟嘟。”
魔导车鸣笛示意,然后司机一踩油门,直接稳稳当当开走了。
赵元邱看着这军绿战车在空旷的道路上左拐右拐随意换着车道,无拘无束,遇着个直角弯道,直接一大角度漂移过了。
他心里是真的羡慕啊,只可惜现在魔法车还没民用型,黑石山兵工厂独家生产,全提供了军队。或许帝都里大人物们有此类座驾,可他离那个阶层还远着,赵元邱摇了摇头,暗道可惜。
至于钟大哥说起那两件事,一是邀请赵元邱直接参加他所在的第九特别行动队,这次秋季清缴活动,每个特别行动队都有四个额外队员名额,都是从人民高等教育学校支援队里选,战士组两人,魔法师组两人。
不仅邀请他,还允诺给他副队长的位置,并将剩下的三个名额全由他来决定。
说实话,赵元邱有点心动,这位钟大哥虽说有点小贪财,但看他对下属队员是真还不错,也算得上讲义气。但他也没当场答应,毕竟他还想争一争排名赛第一二名,能当队长还是要当的,第九特别行动队就当个备选吧。
第二件则让他真正对这位钟大哥有点佩服的感觉,钟扬名想从他手里拿一批特效伤药、大剂量麻醉剂和爆裂水晶,而且出价比市场价还高10%。
当然他没有现金,将一个月清缴活动的战利品给预支了,说将来所有缴获的战利品直接按九成的价格全给赵家。还说赵元邱要是实在信不过,两人还可以提前签合约,他钟扬名先写名字,赵元邱后写都可以,这可是把后半辈子全搭上了。
当然这交易不可能在明面上,得在城外来。而且若是第一笔交易成了,他还会将其他几个特别行动队的队长拉拢过来,一分钱中介费、成交费不要,白给赵家打工。
要不是赵元邱小金库里还躺着三十万,他说不定还真答应了,毕竟这收益太诱人。
每年芦城的魔核交易市场交易额可达上亿,这还是各类战利品之一。魔兽的血液可以制成有特殊效果的魔药。魔兽的骨头可以做药材,可以当做枪棍类武器的主材料。魔兽的腰筋可以做弓箭的弦。魔兽的外皮可以做名贵皮袄……
通常情况下,军队的战利品是直接由军务处管制,其中的大头都是被帝室、政府,只有少量会流入市场,让各大家族竞争。但即便如此,这剩下的油水也养活了帝国的数百个家族。
所以说这钟大哥还真是个人才,胆子大,敢截帝室和政府的胡,干个特别行动队的队长还真是屈才了。
可惜这断头的买卖,赵元邱不干。
钟扬名敢冒着掉那脑袋的风险去赚这笔大的,那是他自不量力。
赵元邱过往十几的经历也不是白过的,家族里的某些交易他还是所有了解。边境暗地里截胡战场战利品的事,赵家也干过。但这种事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大宗物品交易得要人运输吧,路上巡逻队伍得打点一二吧,进城得打点一二吧,战斗人员得有点封口费吧……整个过程出一点参错都有可能功亏一篑。
所以这等大事非得大人物参与不可,他一个一月前刚晋级中级魔法师的二十岁天才、帅气少年,有啥想不开要去干这种费时费力、高风险、有一定可能高收益的事。他赵家十三公子赵元邱为啥要干?是学妹不好看啊,还是福临楼饭菜不香啊。
赵元邱不自觉的摇头感叹,“无趣、无趣。”
而一旁的赵掌柜一听公子这话,心里一乐。机会来了呀,自己在福临楼忙里忙外七八年,终于等待贵人了,这要是不抓紧,这大半辈子不就白活了嘛。
“公子要是想找点乐子,不如去东平街买两个异族奴隶玩玩。”
“嗯?帝国法律规定不是禁止私人买卖奴隶吗?”
“其他人当然不行,但赵公子您可以买来,寄名在赵家产业下面啊。”
赵元邱回头看了看身后还弓着腰的赵掌柜,他自己在这站着都快十几分钟了,这位赵掌柜还候着呢,这位也是个人才啊。
“好好,以后再说。诶,你先说说之前跟我一起的那位钟大哥,他这人怎么样?”
“我在芦城干了十多年了,关于那位钟队长的事,我可知道不少,只是从何说起?”
“挑重点的说,挑和我三哥有关的事说。”
“是是是。”赵掌柜又是一阵颔首,方才继续说道,“钟扬名他之前和三公子交情不错,也曾多次一起喝酒,那时候这福临楼还没建起来呢。不过后来,三公子在立下几次大功,军队上面就把三公子调去第七师了,只是不知为何三公子没带这位钟副队长一起走。”
“哦,你是说三哥本可以带着他一起走,最后却没带他走,是吗?”
赵掌柜看左右无人,酒楼里几个伙计都忙活着收拾东西,隔得还挺远,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听说是因为一个青楼女子。三公子有意夺头彩,钟扬名也起了邪念,后来不知怎么,他竟抢了先,所以三公子后来才没带着他一起走。”
嗬,竟是为了这个。
赵元邱有些无话可说,三哥,这也算被绿了吗?可这女人也没名分啊,就雏鸟一头彩而已,都进了青楼,还讲这先来后到?
不懂,不懂。
“那女子后来怎么了?”
“听说是攒够了赎身钱,回老家去了。”
从良了?这,竟然还是个励志故事。赵元邱彻底无话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