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道:“熙儿你看人一向不准,我若当真如此,就该在父皇面前义正言辞的拒绝这门婚事!”
熙儿满脸自信:“晨曦你既已娶我,就证明你是个敢作敢当的君子。”
我鄙夷的道:“君子?熙儿你未见过君子是何模样吧?竟把我比作君子。我不敢当此美名!”
我径直沿路回房。
回到房中,只觉得头重脚轻,我急促的叫了声:“泽护卫……过来!”
泽是跟我一起长大的奴才,说是奴才,不如说是无血缘关系的兄弟。跟着我时日久了,我早习惯他的服侍,所以最喜欢使唤他。
推门进来的不是泽,而是一个看着很陌生的家丁,他生的憨头憨脑,半夜被叫醒,披着衣服就滚了进来。
我恼怒的吼:“泽护卫呢?你是什么东西?给本王滚出去!”
他慌忙叩拜:“奴才惶恐,请王爷听奴才一言。泽护卫被陈将军看重,现已随将军领兵出征。”
“什么时候的事?”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这个熙儿,到底想干什么?
“就是王爷您大婚前几日的事,那几日,王爷您把自己关在殿内,奴才们也不敢前去打扰!”
“滚!滚!滚出去!!!”猛地掀翻了桌子上的茶壶,滚烫的茶水溅到我的手背上,火辣辣的疼。
隔日,京城的上上下下都弥漫着悲哀的气息,黑暗的雾气盘踞空中久居不散,众多的怨声压得整个京城灰蒙蒙,空气中还留有酸涩的味道。
他们伤心并非因我娶妻,而是贴出皇榜,京城第一才女,众多达官贵人的梦中情人李梦雨会在这个月底,嫁给这个王朝的主宰,我的父皇。
宴会上,我坐在角落,冷眼看着焦躁不安的苏贵人。那皇榜一出,李梦雨若是真进了宫,对她而言,是个不小的威胁。即使她的心不在父皇那儿,她还需要父皇给她至高无上的地位,若是被李梦雨夺了去,怕是连父皇常年不去瞧一回的皇后都不如,至少,皇后还给父皇育有两男一女,她的膝下,却是无一男半女。
我正想的入神,忽然,席间的李梦雨站了起来,落落大方的向众人深施一礼后,道:“皇上,小女梦雨有一舞献上,望能博诸位一乐,请皇上恩准。”
父皇的目光有些诧异,显然这并不是事前安排,但随后他又恢复正常,笑道:“早听说梦雨的舞姿动人,与熙儿不相上下,准了。”说着又问身边的苏贵人道:“美人,你应该没有意见吧?”
苏贵人虽心急如焚,但表面满脸漠然,身周却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酸涩气息。“皇上说的是。”她的嗓音慵懒,仿佛对李梦雨的热情献舞不屑一顾。
我微微垂头,暗暗冷笑。我能和苏贵人好那么久,却始终不被人发现,贵就贵在苏贵人在众人面前,无论何时何地都能表现的很得体,能将心思掩藏得滴水不漏。
此时,李梦雨见得到父皇恩准,便莲步轻移,走到场中。她显然在打扮上颇下了番工夫,一身紫绡翠纹裙,耳边垂着长长的紫瑛石坠子,广袖轻舒,香风飘渺,真如牡丹般娇艳欲滴,还未起舞,已让宴上不少人****魂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