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被惊醒,满头大汗。天色已接近黄昏,光线黯淡,窗外大树的枝叶在微风里刷刷轻响。我翻个身,发现沈熙支着手臂,正从上方安静地凝视我。
“你醒了?”我翻身坐起来。
“嗯。早醒了,这几天睡得太多。”他抬起手,拨开我额前的刘海儿,细细打量半天,“你梦见什么了,睡个觉都咬牙切齿的?”
过分真实的梦境在眼前映现,我清楚地记得,梦里那个男人的脸,是我的。勉强笑笑,低下头没有说话。
沈熙躺了回去,手枕在脑后看着我:“我刚发现,你做噩梦的时候,眉头皱的死死的,嘴唇颤抖,像是梦见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晨晨,你经常做噩梦?”
“我从小就这样。”我无奈的笑笑。“小时候,因为做噩梦都不敢睡觉,记得那时候,外婆把我抱在怀里哄我说:梦里的都是假的,有什么好怕的,每个人都会做梦。虽然她这样哄我,但我还是不敢睡觉。到后来上了小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看恐怖片,胆子大了些,才没再害怕睡觉。”
“还有这样一说?害怕做噩梦不敢睡觉?”他忍不住笑,却不小心触动伤口,咧咧嘴捂住额头。
“你没试过那种感觉自然觉得好笑。就比如,我看恐怖片打瞌睡,你在旁边战战兢兢一样。我真的害怕过,后来只有看那些血腥暴力的片子缓解,渐渐的,觉得梦中的景象也不过如此,看什么都觉得乏味。”
“做噩梦的时候,是不是感觉自己呼吸不过来,快死了?”
“有时候是这样,但有的时候又不是,我也说不清。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伺候他吃好喝好,他便开始精神不济,眼皮不受控制黏在一起,很快就睡着了。
我替他盖好被子,正要关灯出去,他外套里的手机开始不停地响,催命一样。
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我接听,“喂,请问哪位?”
电话里是个女人的声音:“让沈熙接电话。”
我客气地回复:“他正在休息,您留下电话和姓名,等他醒了我一定转告。”
那女人的态度却强硬而刁蛮:“你去叫他起来,别想就这么打发了我,我跟他没完。”
我有点儿生气,又怕惊动沈熙,依旧压低声音说:“对不起,他还病着,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那边安静了一会儿,然后问:“你是谁?”
仔细想想,这个女声很熟悉,我忍不住笑:“呵呵……这位小姐,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我都把老公让给你了,你还真是没用啊,想抓都抓不住!”
那边的女人霎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野猫,声音充满了哀怨,“你就是抢走我男人的狐狸精?!真是不知廉耻!你们都已经分居了,你还要不知好歹的黏着他,你要不要脸,啊?”
“这位小姐,不知廉耻的人是谁?好像是你吧!你抢了别人的老公,还能这样理直气壮,看来这种事情你常做,也就不知道‘廉耻’二字怎么写了!”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