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起眉头,回头看去。
躺在地上的人正痛苦的伸着脖子,双手只顾着按住腹部,苍白的脸孔,紧咬的嘴唇,乱七八糟的头发,S中统一的蓝白色校服——此人是林彦宇?
难怪瞧得都眼熟了,只是平日里凶神恶煞的那双眼睛此刻闭的紧紧的,脸皱成一团。
旁边站的一个骂骂咧咧的男人举着半个破碎的瓶子就要往林彦宇的脸上戳过去。
身形一动,我冲上去捏住他的手腕,“你想杀人吗?”
“干你屁事啊?”男人的声音吼的半条街都能听见。
我冷笑,手里加大力气,“好歹是一条人命,你别太过分。”
“臭娘们,你要是再多管闲事连你一起打!”男人满嘴酒气,作势就要扑上来。
我咬牙,狠狠的抬腿踢向他下身。
男人杀猪一样惨叫起来:“妈的!断了……断了……要断了!”
旁边剩下的几个都停了手,呆滞的看着我们,一副自己是不是在看惩恶扬善的古装剧的表情。
我摇了摇头,“趁我没报警之前,走吧!”
男人骂骂咧咧的挣扎着爬起来,捂着半边屁股,继续鬼哭狼嚎:“哥几个!快上!揍死这个臭娘们!”
“不好意思,那我只有跟你们一起进局子了。”说话间,我掏出手机,利落的拨号。
醉的不彻底的两个人脸色一变,偷偷的向后挪。剩下的满脸横肉的男人脸红脖子粗的喊:“臭娘们,你叫警、察来啊!老子可不怕!”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我也不多说话,将眼镜迅速取下塞进衬衣口袋,一个连环踢放倒一个,一个肘击又收拾一个,挑起脚尖把那半个酒瓶踢碎了,男人蹒跚两步一屁股坐下。
夜色降临,将这一小块地方和几米外的酒吧隔离开来,成为如死般寂静的区域。
几个醉醺醺的男人被我惊呆了,再也没人开口。
我露出满意的笑,用高跟鞋的尖细鞋跟碾那个口出狂言的男人的手指:“这位大哥,一定要弄成这样你才觉得痛快么?”
男人抖着嘴唇用另一只手捂着脸,不敢再看我。
我戴上无度数的眼镜,扶着林彦宇的肋下把他拖起来。
林彦宇软软的靠着我的肩,蓬乱的头发刺着我的脸颊,有些痒。
以我的力气要将一个处于青春期的小男孩拖走,实在够费劲的。伸手招了辆出租车,在司机的帮助下,将他弄上后座,开口,“麻烦你,去附近的市医院急诊部。”
林彦宇在车座位上不安分的扭动着身体,脸色在车窗外飞快移动的路灯明黄色的光芒的照射下显得越发的难看。
我叹了口气,不再看他,将视线落在司机身上。
手腕一凉,我被唬了一跳。他一只手伸过来攀住我的手腕,十分冰凉的触感,像是皮肤被贴在瓷砖上面。
我看向他。他仍旧蜷缩着身子,脸色惨白,神情十分痛苦,像是竭力在忍耐着什么。
我掏出手帕替他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关切的问:“你感觉怎样?恶心?想吐?晕车?先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