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父离开了金色的欧诗大堂,他怀揣着不安,急匆匆的前往尔安的住所。他看着躺在地上的面色发白的尔安。现在的尔安看起来是那么的无能,他明明可以在初晨庭做他的大魔王,看着地狱的万物在他的眼里生长,喝着他的美酒,听着庭下的琵琶,他还可以上演一场至尊宝那样的爱情,甚至还能有一个的结局。他的心没了,他对世界万物的酸甜苦辣都没了。他对爱的感觉和美好没了,可他却还是想抓着最后的云烟好好爱一场。
尔父看着尔安痛苦的睡颜,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抱起略微笨重的尔安。
“孩子,这个看你过不过的去,还得看你自己了。”他用手轻抚着尔安的发丝,眼里的全是心痛。
“随遇,你在哪?我怕,怕今天的黄昏过后,我就失去你了。”他站在雪白的丛林中,徘徊着,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生怕自己会走眼,错过找到随遇的那么微乎其微的机会。
满天的雪花飘在空中,它们像处事不惊的孩子,在空中做着它们美好的梦,它们优雅的坠落,失望的和大地亲吻相拥。
“我可以好好照顾你一辈子呢,我可以做一个能保护你的王子呢。我喜欢你笑起来的样子呢,喜欢你生气时嘟嘴的样子,喜欢你看着我为你种下的太阳满足的样子,喜欢你害羞的样子,喜欢你喜欢我的样子。”尔安看着这个安静的世界慌了,他的眉宇间流露的是慢慢的负罪感。
我有没有资格爱你呢?
阳光漫不经心的跳在尔安的脸上,他的面庞看起来是那么的闪闪发光,好像整个世界都是以他为王。
他想睁开双眼,可是眼皮就是抬不起来,他用尽了力气,才睁开了那么一条小缝。
双眼布满血丝的尔父看见尔安醒了,连忙想起身为尔安做点东西吃。也对,尔安已经有三天没有吃东西了。
“爸,我睡了多久?”他费力的张开嘴巴,吐出他想说的话。
“三天了,这三天你还只是喝了点水呢!我这就去给你弄点吃的呢!”
“不,不用。随遇还有事吗?她醒了没?”
“爸爸没去看那个女人。”
尔安连忙跑下床,他连站都站不稳就想跑去看看他心心念念的随遇。
尔父看着他这个样子,转身走了。
“我年纪大了,想放弃了,任由你去吧!”
尔安连头也没回,就急匆匆的朝着随遇的家走去。
他敲了敲门,没有人答应。
我想等你亲自为我开门呢,可是我是不是等不到了?
他用了界冰,直接进来随遇的家,他看着床上面色痛苦的随遇疼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疼,可那种疼痛感就是扑面而来,钻进他的体内,注入骨髓。
他坐在床边,牵起随遇的小手,他看着她的面容,笑了。
“你再不醒来,就要变成丑八怪咯。”随遇脸上本来精致的妆容花了,黑色的眼线顺着泪水跑到脸颊上来了,看起来是那么的另人浮想联翩。
“大笨笨,晕倒前不知道卸个妆么?连哭的痕迹都这么清楚,你知不知道这样我会很疼的。”
这里四处都是悬崖峭壁,每一座段山之间都是用索桥连接起来的,山间的沟壑和段壁得下面都是岩浆,在离岩浆最近的那座索桥上站着一个银发少年。
是你吗?随遇在最那边的最高的崖上,她害怕,可是她没得选择。
“尔安,是你吗?”她小心翼翼的走着,嘴里还在不停的喊着“尔安尔安……”
岩浆听着她的呼喊声愤怒了,它从最高处开始翻滚着,腐蚀着空气里的嘈杂的声音。
她停住了,她是害怕了,害怕自己会一不小心掉下去,和岩浆融为一体。她看着远处的白发少年,哭了。
“你怎么不来保护我,我怕你知不知道!你怎么不搭理我,我都那样叫你了!你怎么不回头找找我呢?你怎么这么呆,你不知道我在你身后吗……”随遇看着那个远处的身影,摊坐在了索桥上。
她哽咽了,视线模糊不清了,她站起来,走着走着就摔倒了。她的腰身越过了嗦链,从高空落下。她的泪水还没飘在空中就变成了看不见的花,她闭上眼睛,等待着自己变成熔岩。
“想死?呵!你还没资格。在心脏还没拿回来之前你的命是我的,是我孤少安的!”他转过头来看着定格在空中的随遇说到。
随遇清楚的看到了他的脸庞:是尔安,就是尔安!
“你不是王子么?怎么变成了杀手?”
她醒了,她看着雪白的天花板以及那个慢了半拍出现的脑袋。她哇的一下子就哭出来了,哭的梨花带雨的。
“干嘛呀?刚醒来,吃不吃东西呀,我都饿了呢!”
随遇抱着尔安,紧紧的抱着,一点也不想松开,“不要不要我,好不好?”
“笨笨,你在瞎说啥呢,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他们相拥着,直到其中一个人叫饿了才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