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突发交锋
日月星辰、河流山川的图案,消退隐入那熔化的墨绿之中。四方形的锦盒很快化成一个蚌壳的模样。
正在郝强惊奇的时候,那蚌壳突然张开,从里面吐出一颗小珠子来。那颗小圆珠有玻璃跳棋棋子一般大,也似玻璃一样透明,让人感到惊奇的是圆珠内有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相互纠缠云绕,雾一般在珠内浮动。七种颜色所散发出的光芒,在圆珠外围成一个小小的七彩晕环,煞是好看。
“哥,喜欢吗?”王姗看到郝强的呆样,觉得好笑。吃惊了吧?
郝强身子一抖,就像给针猛刺了一下,人也跟着清醒过来,他忙不迭地点头道:“喜欢,怎么会不喜欢呢?”
这时,老大妈紧张地提醒道:“还不快收起来!”
郝强听了赶紧看向王姗。王姗在郝强的耳边嘀咕了一阵,郝强点点头,接着小声念道:“天地合一,万物归根,关关关!”
七彩珠轻轻一颤,接着就像镜头回放一样,来了个逆转,锦盒又落在了郝强的手中。
“孩子,过来!”老大妈面带忧色地把郝强叫到床头,接着严肃郑重地道:“姗姗把这七彩珠当礼物送给你,不知对你来说是福还是祸。记住,一定要保管好,千万别让人看到,姗姗的父母就是因为这个……唉!”
郝强心里一紧,这是什么宝物?竟会惹来杀生之祸,他不解地问道:“奶奶,那七彩珠有啥用啊?”
“别问了,不知道更好,你就把这当个玩物吧!”顿了顿,老大妈又温和地说道:“孩子,你既然是姗姗的哥哥,那姗姗以后就托付给你了。你把联系方式留下,马上走,尽快回家!”
在老大妈的要求催促之下,郝强只好用王姗递来的半截铅笔和一张邹巴巴的黄纸记下了自己的家庭住址,因为自己家里没电话,只好留下铁匠王叔家的了。
“哥,你真有文化,能写那么多字!”一旁的王姗羡慕地说道。
郝强听了,不好意思地看着自己歪歪扭扭的狗脚字,心里一阵汗颜。
清早,一阵悦耳的铃声将睡梦中的吕老师惊醒。他懵懵懂懂地抬起手,摸索着从床头柜上拿起了手机。
“喂……我是,嗯。啊?……什么?”随着一声惊叫,吕老师的上身猛地从床上弹起,睡意顿消。
电话是吕老师的一个同学,他是组委会的一个小头目。在电话中他告诉吕老师,说是从郝强的尿液中检测出兴奋剂的成分,组委会决定取消郝强的比赛成绩,并禁赛三年。
这条消息不啻如一个炸雷在吕老师的头上炸响。他感觉到自己就象从热烘烘的火炉旁,突然被甩进寒冷的冰窟窿。定了一下神,他不甘地申辩道:“他会用兴奋剂?只怕给他钱,他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买!”
对方沉默了一下,小声隐晦地暗示组委会也是是迫于某种压力的无奈之举。同时问吕老师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一听到得罪人,吕老师便不由自主地瞟向对面床上呼呼大睡的郝强。
“郝强,醒醒!快起来!”一撂下手机,吕老师抓着郝强的肩头一阵乱摇。
“吕老师,怎么了?”郝强揉着蓬松的眼睛不解地问道。
“怎么了?你是不是又在外面惹了祸?”
看到吕老师铁青着脸“逼供问讯”,郝强知道东窗事发,只好将与“龅牙”的冲突,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吕老师。
“你!……唉!”吕老师听了郝强的老实交待,一时气得肠子扭转、五佛升天。他恨不得抬手赏郝强一个巴掌!你小子就不能安稳些?去管那些闲事?现在好了,冠军泡汤,我的美梦也跟着破灭了!
呀,不好!兴奋剂的事绝对与这个“龅牙”有关,既然都能逼得组委会屈服,那他的家庭背景绝对不简单!这些家庭都是老虎屁股摸不得的,他们肯定会来找郝强的晦气!
“郝强,快,我们马上回家!”吕老师的心慌了。郝强失去冠军,自己回去还可以悠哉悠哉地当个体育老师,要是万一郝强有个三张两短,自己如何向学校和郝强的家人交代?
“回家?不参加今天的闭幕式了?”
“还参加个屁?别多问了。快点,我们马上走!”吕老师现在是彻底领教郝强的惹祸的本事了,哪敢把兴奋剂的事告诉他,这事要是让他知道了,不知又会干出啥事来呢!
郝强还没那么笨,他猜测一定是“龅牙”那家伙在背地里搞了什么鬼!吕老师才会急成这样。于是,他既不追问,也不点破,而迅速收拾了一下。
郝强他们哪有多少东西?也就是几分钟时间,两人便走出宾馆,上了的士。
坐在车上的郝强看到吕老师显得焦急而又沮丧的脸,心里有点愧疚,可是他并不后悔。今天他穿着一套红色的运动服,这是吕老师自己破费,特意为他出席闭幕式准备的,所以选择了特别抢眼的红色,只可惜未能用上。
郝强虽然不知王姗送给自己的七彩珠是啥宝贝,但却看重的很。他把心爱的运动服剪了,截了一根布条,将锦盒缠紧,然后把锦盒捆绑在自己的肚皮上。运动服都比较宽松,里面藏了一个小小的锦盒,也不会显山露水。
心急的吕老师几次催司机加速。汽车站有一趟八点半发往蟒江去的大客车,只要搭上这趟车,走出溪寿就安全了。长途客车临时加载两三个人都是常事。虽然不一定有座位,但站着回家,总比躺着回去的好。
城北汽车站,售票大厅前是一个小小的广场。因为时间尚早,广场上只有簌簌落落的旅客和匆匆而过的行人。这车站比较陈旧,没有单独的售票大楼。在售票大厅的隔壁,便是普通旅客候车室。
在候车室大门前的台阶上,站立着几个东张西望的大汉,看样子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人。
“老大,等下我们是在候车室,还是广场动手?”一个蓄着长发,但仍然掩盖不住没有左耳的家伙,小心地问站在中间的独眼龙。
“就在外面!”独眼龙冷冷地答道,唯一的左眼散发着凶残的光。
“少爷不是吩咐过要偷袭吗?候车室人多方便。”
“老三,你是不是越混越糊涂了?对付一个小鬼,偷袭岂不是辱没了我们‘三缺一’的名头?”说话者站在独眼龙的左边,左衣袖呆呆地耷拉在肩下,一看就知道是缺了左手的残疾。
“别说了,那小鬼来了!”独眼龙突然止住已经开始浮现在脸上的自傲微笑,正色说道。
“哇!好大的车站!比莽江的大多了!”郝强可没有吕老师那么紧张着急,一走下的士,便拿眼四下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