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乐凡看向他包扎的左臂,“大师兄,你的伤没事么?”
方遥晨笑道:“无甚大碍,幸亏东方霁赶来得及时,否则,我已葬身火海。”
王乐凡不由得惭愧,东方霁急匆匆带她离开太子府,必是事先得到了消息,却未告知大师兄……
“大师兄,小师妹和师父他们有没有事?”
方遥晨俊脸微微黯下,“青青额上有烧伤,义父为救太子妃被断梁砸伤。远征将军的女儿已……”
王乐凡闻言一阵怆然,不知东方霁打得什么主意,他既然及时赶来救了大师兄,想来也是不想让他死吧?那为何不提前防范?
“大师兄,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唯今之计,只有拿住放火之人告慰雪侧妃的在天之灵。”
方遥晨眼里闪着仇恨,右拳握起,恨恨地道:“方遥钧!”
王乐凡正欲说话,却见眼前晃过一条白影,熟悉的清冷声音响起:“太子,你不进宫,还在府里作甚?”
方遥晨一愣,“进宫?”
“东方霁,你……”王乐凡看了自家夫君一眼,满腹疑惑。
东方霁睨她一眼,转向方遥晨:“你身上的伤是最好的证据,证人我已替你安排好,就是昨夜纵火之人。”
方遥晨惊问:“你捉到了纵火之人?他竟就承认了?”
东方霁道:“我把他老娘和儿子从方遥钧手里救出,顺道扣着,由不得他不承认。”微微一顿道:“你父皇的身体最多拖不过十日,你做好准备登基罢。”
方遥晨惊得合不上嘴巴,“你什么意思?父皇他……东方霁,你下的手?”
“谁说是我下得手,是你那二弟亲自经手的。”东方霁冷冷一笑,“方遥晨,皇家之人有父子之情么,何况你自小未见过他,哪来的父子之情,莫摆出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样。”
王乐凡同样惊得张大了嘴。
方遥晨低声道:“可是毕竟他是我的亲生父皇,怎能……若被朝臣子民知道……”
东方霁道:“这个你无需担心,此事由二皇子替你担着。方遥晨,详细计划,路上言护法会跟你细说,成败在此一举,你切不可心虚,放心,二皇子手下高手虽不少,由我和王乐凡给解决掉,你依计划行事便可。”
说完,他拉着王乐凡回客栈。
进屋,关门,王乐凡问:“你是不是昨日就知道太子府会失火?”
东方霁睨她,似笑非笑看她,并不答话,但眼中的笑意泄露了答案。
“你带我避出太子府,为何不直接告诉大师兄,让他们小心防备?”
东方霁轻哼一声:“我只管我的妻子,他们死活关我何事?再说,都小心防备了,二皇子纵什么火?有了死伤,才能借机反-攻。”
王乐凡无语叹气,这位主子夫君真是冷酷,根本不在乎旁人死活。
想了片刻,问道:“大师兄一个人进宫能行吗?万一方遥钧手下高手发难,大师兄恐难以抵挡。”
东方霁冷冷睨她,“你对他就如此挂心?”
王乐凡知是自己擅自跑出客栈回太子府惹得他不悦,干笑两声,“事关大师兄、师父和小师妹生死,我总得去看看,毕竟师门一场,牵挂是有的。”
东方霁听她扯上方松和柳青青,无奈叹气,她是知道他心中忌讳的,所以只要跟方遥晨有关,她说话总是极为小心谨慎的,也算她有心了,念及此处,脸色略缓。
“我若未安排好,岂能让你大师兄进宫?一会儿,我们也要乔装改扮一下入宫。”
王乐凡“嗯”的一声答应,道:“可别出了什么意外。”
东方霁取出两套北玄侍卫的衣服,递给她一套,道:“进宫后你可以看一场好戏,我要亲眼看着方遥钧被他亲生父亲送上西天。”
王乐凡一边换衣服一边问:“你倒底用了什么法子,让那些大臣答应同时嫁女的?”
东方霁唇角一扯:“那些朝中大臣整日争权夺势,又有几人是干净的?哪个没点足以身败名裂掉脑袋的把柄,只要捏住他们的把柄,有什么难的?何况太子成了皇上,他们便是国丈,占尽便宜。”
王乐凡顿觉冒汗,捏着人家的把柄要挟人家,还说人家占尽便宜,睇向他,“你什么时候开始查他们的?”
东方霁整了整身上的侍卫衣服,眸子微眯:“从上次北玄皇帝派人杀你时,我就开始派人调查北玄朝臣,以防方遥晨登基不顺。”
王乐凡一双杏目瞪得老大,她先前以为他只是派人给北玄皇帝下毒,让他早登极乐,却原来他早有先见之明,主子果然是主子,不是谁都能随便当的,这就难怪那些自古就高傲势利的朝臣竟不顾及身份颜面,同时将女儿嫁入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