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外院嘈杂声渐止。倒有一阵女子脚步声渐近,她睁开眼,现在内力虽未全部恢复,总算是恢复了三四成,外间女子分明是几名全无武功的女子。
看向院门口,不多时,果见一女子进院。
王乐凡直起脊背,有些惊讶,她以为是小师妹柳青青,却未想到竟是太子妃新平公主。
“怎么是你?”
新平公主笑容满面地走近,朝曦公主的娇蛮收敛不少,脸上多了些沉稳,看来大师兄很会调教女人。
“这整个太子府的人除了太子只有我这太子妃能进得这院子,还有谁可以进来?”
王乐凡起身,笑道:“太子妃有事?”
新平公主笑容微敛,轻叹:“我来看看你。”
看她?王乐凡有些警惕地看着新平公主,她俩人关系有那么亲密吗?暗运内力,只恢复了三四成,对付新平这种软弱公主倒是绰绰有余。
新平公主看了她一眼,看出她的警戒,笑道:“王姑娘,不,东方夫人,你放心,我不是来跟你争斗的,只是相识一场,来看看你,也算稍解思乡之情。”
王乐凡将信将疑地打量着她,笑嘻嘻地道:“这样啊,那你尽情看吧,看够为止,没想到我还是解思乡之情的一味良药。”
新平公主:“……”她还是不喜欢王乐凡的调调。
两人大眼瞪大眼地相对许久,竟同时轻叹一声。
“太子妃,叹什么气?难道我这解药不好用?”
“东方夫人呢?”
王乐凡轻笑:“呃,我只是在感叹人生,没想到公主竟能有心平气和当我是解药的一天。”
“我却在叹息,太子明明心里有你,却只能将你锁在在院里,不得自由,不知是何苦来哉?”
王乐凡翻个白眼,她错了,什么心平气和,什么解药,什么收敛了公主的娇蛮脾气,都是假象,她是来示威的。
“呃,这个公主多虑了,大师兄心里怎么会有女人?他锁我在此,不过是受东方霁之托,若东方霁找不到我,只怕太子妃就不是太子妃了。”虽是说笑,却语含警告之意,若她出了事,不只是太子妃,便是大师兄,东方霁一样不会放过。
新平公主脸色铁青,当初她喜欢东方霁时,她争不过她,如今既使贵为太子妃,自己夫君娶了多名侧妃妾侍,她尚能忍受,毕竟皇室哪个儿孙不是如此?娶得多,专情难,却没想到,太子心底竟深藏着一个王乐凡,她依然争不过她,让她如何能咽下这口气去?
可是她不敢动她,除了她武功极高,更因太子有命,若敢动她一指,立斩不赦。
“东方夫人,可知四日后,太子会同时娶宰辅三小姐和太尉四小姐为侧妃,听说两位小姐都是极美的女子。”
王乐凡严肃起身拱手,“恭喜。”
新平公主气窒,谁用她恭喜?再说了,对她太子妃而言,除了气闷,何喜之有?眼珠微转,想起一事,“唉,听说柳妃与你同门?”
听说?这事用得着听说二字吗?柳青青与大师兄同门,自然和她同门。
“前些时日,柳妃怀孕,却不幸摔了一下小产了,真是可怜,你们同门一场,怎地也不去瞧瞧她?”
王乐凡一愣,小师妹怀孕了,却摔了一下没了,怎么可能?小师妹毕竟是习武之人,下盘沉稳,怀孕后肯定更会谨慎,就算不小心绊一下亦会极快稳住下盘,怎么会就此摔倒,把孩子摔没了?想来肯定是众妃争宠陷害的结果吧。想到此处,不禁打个机伶,这皇室真是吃人不见骨头的大火坑。
作为同门,按理应当去看她一看,但是两人素来不和,小师妹又恨她之极,去看她反而令她不爽,何必呢?何况,她此时被锁在此院,哪里也去不了。
“柳妃小产,大师兄竟然没查?”
新平公主道:“既然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倒的,查有何用?”
王乐凡登时对大师兄生出几分失望,她只知大师兄薄情,却未想到竟寡情到连亲生孩儿的性命都不当回事。
新平公主见她情绪微微失落,便道:“这天越来越热了,头有些晕,回去歇息一会儿。”说完在众婢女的搀扶下威风贵气的走了,只留下一阵香气,索绕她鼻端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