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十军总指挥？为什么没有人知道？”
林克被秋不岳的话震惊到，在自己的眼里，林镇风一直只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商人而已，如今秋不岳告诉自己那只是自己的错觉，他的身份是前代的皇十军统领？林克感觉喉咙发涩，喝了口水，装作镇定的样子，但是既然千羽城经历过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天下人不知道千羽城的林家就是万皇城的林家。
“你说的是天下人？”
秋不岳也明白了林克的意思。
“因为万皇城本来就是一个秘密，既然是军权中心，那当然不能随意让人知道，所以没有人知道万皇城的存在，而当如今国王篡位，万皇城的兵权收缴，所以以千羽城的姿态回到了世人的眼前，这也是为什么这件事要在这个暗房说。”
秋不岳弹弹烧尽的烟灰。
林克感觉脑子一片空白，秋家二老给出的信息量过大。
“不岳叔，你与我父亲相识已经有二十年了？对我父亲应该了如指掌吧”
“不错，我随你父亲将近二十年，应该说，我比你更了解他。”
“那我想问你一件事，你说的清风诀是什么？”
林克对秋不岳说的林家清风诀感兴趣。
“林家清风诀，在我看来算是剑法中的魁首，以“风”字为诀，一招一式都如风般或重或轻，清风诀一共十二式，一般人只可练到第九层，之后会遇到瓶颈，在整个林家的历史上，仅有三位可以将十二式全部贯通，你的爷爷，你的父亲，还有一位，我不能说出他的名字。”
“不能说出他的名字？是因为这是禁忌吗？”
“是。”
“好，那我也不过问，只是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父亲用过？”
“你的父亲在前王遇刺后，发誓再也不会提起剑。”
“原来如此。”
林克差不多明白了，小时候有一次起夜的时候好像在恍惚之间听到过父亲对大哥说起清风诀，但那时候年龄太小了，谈话的内容早忘了，隐隐约约听到过这个字眼。
“你现在对你的父亲还有什么问题吗？”
林克大致捋顺一遍。
“没有了，但是二老既然看得出我身上的妖气，那么庄师贤庄城主身上的妖气你们也应该能看出来，那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是个改造人？”
林克刚才就觉得好奇。
秋不群接过话讲到
“不，这事要从二弟离家办起千蛇帮说起……”
二十年前，普罗城。
“老大，二哥他，不，秋不岳的千蛇帮发展迅速，帮派成员已经远超我们了，这样下去，恐怕我们要将普罗城的话语权拱手让人了。”
“你可看见他招揽的都是些什么人？”
秋不群坐在堂上擦拭手枪。
“都是些街头混混，地痞无赖，空有一身力气，欺软怕硬之徒。”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秋不群将弹夹推进，上膛，朝着青石板，开枪。
“嘭，咣当。”
先是子弹穿透青石板的声音，其次是空弹壳掉落到地板的声音。
秋不群捡起还留有温度的弹壳放在檀木桌上，盯着入了神。
“来人。”
“老大怎么？”
秋不群起身，披上西装，扎紧领带，将手枪放进枪套。
“叫着老庄去千蛇帮，会会二弟。”
“报告大哥，秋家老大来了。”
秋不岳躺在躺椅上，听说是秋不群来了，一个弹射起了身。
“我大哥？”
秋不岳向通风报信的人再次确定，自己没听错吧。
“是，是您大哥。”
秋不岳整理了整理领带，三天没洗的头发沾些凉水稍作整理，系好衬衣扣子。
“走吧。”
秋不岳与来人一同出了门。
“哟，这是谁啊，这不是我同父同母的亲大哥吗？”
秋不岳话语里冷嘲热讽，张开双臂，想要与秋不群相抱，秋不群则只是直直盯着秋不岳，两手自然下垂，丝毫没有拥抱的打算。
“好好好，大哥就是大哥，连派头都不一样。”
秋不岳摸摸秋不群的领带，对旁边人说。
“你看看，我大哥这领带都熨烫好了的，哪像我们？”
“老大，虽然他是你大哥，但现在你是我大哥啊。”
秋不岳手下的人回应秋不岳。
“对对对，你看看我都忘了，我现在虽然姓秋，但已经不是秋家人了，我现在是千蛇帮的老大，你说是不是啊，庄城主。”
秋不岳说话疯疯癫癫，刻意说给秋不群听。
秋不群还是一话不说，盯着秋不岳，秋不岳看着这眼神，感觉厌烦，终于压不住火气，撕开衬衣，露出胸膛上黑色大蟒。
“我告诉你，你看到没。我胸膛前纹的这条蟒了吗，我现在是千蛇帮的老大，跟你们秋家平起平坐。”
秋不群看看大蟒身后似有一片枫叶相衬，嘴角一笑。
“是啊，你是千蛇帮的老大，但是正如你这条大蟒后面无法掩盖的枫叶一般，你是秋家人这件事也没办法自欺欺人，把衣服系上，天冷了，别着凉。”
秋不岳定在原地，秋不群上前。
“千蛇帮的老大不请我进去喝一杯吗？”
话刚说完，庄师贤与秋不岳走进庭院。
“来人，上茶。”
秋不岳换了身衣服，枫叶铺满庭院，风中有了些凄凉。
“二弟，不，不岳你可知道你的手下都做了些什么？”
秋不群白眼瞥了一下坐在桌上的千蛇帮成员。
“做了什么？”
“你作为老大竟然不知道手下做了什么？实话告诉你，你的手下杀人放火抢劫，哪桩行径恶劣做哪桩。”
秋不岳先是一惊，看着手下人，然后脸色回归正常。
“这些我当然知道，黑帮吗，不就这样吗。”
“你真的知道他们做这些？”
秋不群两眼像是火炉一般，秋不岳不敢直视。
“知，知道。”
“我还不了解你，估计是他们背着你做这些下三滥的事情。”
“你怎么骂人呢？”
秋不岳手下人说完，吐了几个脏字。
“咣。”
秋不岳右手变拳，右臂发力，将那人从脖颈处向后推倒在地，骑在身上，一拳打在脸上。
“那是我大哥，你敢骂我大哥？滚。”
打完，秋不岳又坐回石凳上，感觉没有面子，几次想开口，又都憋了回去。
“大哥，我是老大，你不是，所以我请你不要在管我们千蛇帮的事情。”
“我现在不是以秋家老大的身份跟你说话，而是以你哥哥的身份劝你归善。”
秋不岳一听归善两字，将石桌掀翻，从枪套里掏出手枪指着秋不群。
“归善，归善，老爸在的时候就这么说，到底什么是善，你们杀了人就都是善，我杀了人就总是恶，你当了秋家老大就是善，我当了千蛇帮老大就是恶？”
秋不岳歇斯底里，感觉积攒了多年的怒气一次全部喷发。
“不岳，干什么，把枪放下。”
庄师贤脸上发黑，两手在空中扑腾，想要秋不岳把枪放下。
“我告诉你，庄师贤，你是城主，但普罗城谁说了算历代都是谁的拳头硬谁说了算，你算个屁，哪来回哪去。”
秋不岳把火气全部撒到庄师贤身上，把枪口顶在庄师贤额上，庄师贤连忙向后退步。
“畜生。”
秋不群话语刚落下。
右手捏住秋不岳手腕向后背，右腿轻轻一拨，秋不岳两腿落地，手枪也被缴了。
“我们秋家与庄家世交，给庄师贤道歉！”
“不，它是与秋家世交，我不是秋家人，而且我会做普罗城的第一黑帮。”
秋不岳虽然手脚疼痛但还不屈服。
“放开老大。”
一时间十几条枪指着秋不群，秋不群松开手，秋不岳站起身。
“大哥，下次再见，就不是这样了，来人，送客。”
庭院的枫树已然光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