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气晴朗,阳光明媚。早早的,整个南宫城便是披上了一层薄薄的光纱,慢慢的开始热闹了起来,城门打开之后,人来人往,进进出出。城内也是渐渐地浮现出车水马龙的迹象,万事万物欣欣向荣。
白泽昨天晚上也不知道啥时候睡着的,一觉睡到了天亮,直到房门被杨禅宇蛮横的推开。
随后一道好似高音大喇叭的声音:“臭小子,还不起来,王爷要见你,快点。”将白泽从梦乡猛然惊醒,整个人睡眼惺忪的‘嗯,知道了’一声,便即倒下,想要接着睡。随后,杨禅宇一把将被子掀开,锵的一声将佩剑滑出一截架到白泽脖子边,大喝:“起不起来?”
待的看清了白花花的剑身,白泽一个激灵睡意全无,丢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跑到床下,怒不可遏的看着杨禅宇:“杨禅宇你他妈就是一疯子。”
“哼……”杨禅宇冷哼一声,锵的一声白剑入鞘,冷眼来到白泽身边:“动作快点,再拖延,小心你的项上人头。”说着,手握佩剑在白泽眼前晃了晃,扬长而去。
“疯子……疯子。你简直就是疯子。”后方传来白泽的破口大骂。
……
被杨禅宇如此扫兴,白泽早已睡意全无,想着既然王爷差他来叫自己想必就是为了昨天晚上的事。于是准备.着手洗漱……
忽然发现床上乱七八糟的堆着一堆衣服,而且被裁剪的七零八落的,他怔了一瞬,随即想了起来。哦……
昨天晚上因为太激动,全然没了睡意,之后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后来爬了起来,郁闷的坐到梳妆台前,透过铜镜看到了自己。当时,就气不过。找来了一把大剪刀,将云不弃这具身体的长发一把握住,大剪刀卡的就迎了上去,想着反正睡不着,不如把头发剪短了。
在现代,白泽从未留过如此长的头发,因为他觉得一个大男人留那么长的头发成什么样子?反正不是他的风格。可是剪刀准备剪下去的那一刻他又犹豫了:不行,这身体不是我的,我不能随便动手动脚,万一哪天换回去了,云不弃看到自己的头发被剪了,恐怕得上梁自尽。
唉……一把将剪刀按在梳妆台上,白泽郁闷死了。
诶?
突然灵机一动:嘿嘿,头发不能动,那衣服总该没事了吧?嘿嘿嘿……
旋即倏地起身,去到了衣柜旁,唰唰唰的将里面的衣服全部丢到了床上。紧接着,拿起大剪刀‘嘿嘿嘿’走了过去……
咔咔咔……丢丢丢!!衣服碎片满天飞……
进而才有了现在的情况。
挑三拣四翻了半天,总算是找到了一件改造的还不错的马甲,白泽三下五除二换上,随后将着裁剪衣服遗留下来的一条布带将头发一把握住扎了起来。
“臭小子,磨磨蹭蹭的。好了没有?”这时,杨禅宇在门外嚷嚷了起来。
白泽无奈的摇了摇头,“来了来了……”抹了一把脸,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走吧?还愣着干什么?不是说王爷要见我嘛,那还等什么?来吃狗……”白泽自以为自己现在是相当的帅气,鄙夷的看了一眼杨禅宇,迈步向前走去。
杨禅宇在后方,傻愣愣的看着白泽,随后才跟了上去。
……
镇南王府,主宅里。
南宫狂坐在正堂,在他旁边一位妙龄女子静静而立,正是他的女儿南宫淼,女孩儿还是昨天的装束,不过却多了几分水灵。
一婢女进来奉了茶便是退了出去。这个时候南宫淼才娇滴滴的看着她爹,“爹,其实淼儿昨天晚上去见过不弃哥哥了。”
“什么?”南宫狂到了嘴边的茶陡然放回桌案,“你自己去见过他了?”
“嗯。”
“你这孩子,爹不是跟你说了吗?今天自会安排你们见面的。你昨天晚上在哪儿见到他了?”
“在……在他的房间里。”南宫淼明显的有点不好说出口,外加羞涩的盯着她爹。
“你说你啊……”南宫狂抬起手来,想要说点什么,最终没能说出口,无奈的摇了摇头,续道,“那你的办法你也告诉了他?”
“嗯,那个办法需要不弃哥哥同意,所以淼儿就擅作主张去见了他,就是想征询他的意见的,我们……我们真的没有发生什么?”话到后面想起昨夜与白泽的旖旎,女孩儿就心脏怦怦跳,像是小鹿在乱撞。
“唉,你呀,难道你还想有点什么事情发生才好啊?”南宫狂喟然一叹,“现在可以告诉为父你的办法是什么了吧?”
“就是娶了公主呀!爹爹您其实知道的。”
“……”南宫狂沉默了一瞬,旋即抬头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那他答应你了吗?”
“嗯。”女孩儿螓首轻点,“其实淼儿刚开始不知道该怎么与他说的,后来是不弃哥哥自己问我是什么办法?我才说了的,因为这个,不弃哥哥还生了一会儿气呢?当时淼儿以为不弃哥哥会骂淼儿呢……可是他非但没有骂我,还答应了娶公主。”
南宫狂听完,眉头拧在一起,右手手指头敲了敲桌面,看来这小子是真的忘记了?难怪昨天晚上说要考虑一晚?不过……总算最后还是选择了妥协,给答应了下来。这样也好,省得老夫再费一番口舌。
“爹,您在想什么呢?爹……”
“啊,没什么……”南宫狂收回思绪抬头回了一句。
咚咚咚!这时,杨禅宇站在门边敲了敲,“王爷,云不弃带到了。”
南宫狂整理了一下妆容,这才一挥手,“进来吧。”
杨禅宇遂走了进来,而白泽却贴着他的背后也跟着走了进来。
乍看这一幕,两父女疑惑的对视了一眼,旋即南宫狂开口:“为何躲着不见?”
“当当当……”白泽瞬间跳了出来,在那儿摆弄起身姿,“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色普锐斯……哈哈!”
南宫淼当场就被惊讶的伸手捂住了嘴巴。南宫狂怔了一瞬,上下打量了一番,旋即勃然大怒:“你这是什么?衣衫不整,头冠不束,成何体统。”遂看向杨禅宇,“那房中没有衣物吗?他为何穿成这副模样?啊?”
“启禀王爷,禅宇不知啊,那房中的衣服是之前你让丫鬟送去的,禅宇真的不知会是这个样子。”杨禅宇赶紧辩解道。
“哼……”南宫狂豁然起身老脸一横,大袖一挥,“把那丫鬟找来杖责二十。”
“是王爷。”杨禅宇当即领命就要出去。“诶诶诶,且慢……且慢。”白泽赶紧追上去拉住杨禅宇,遂看向南宫狂,“还请叔父消消气,不弃只是想着不用砍头了,那得改头换面,从头再来。而且这衣服也不关那下人的事,这纯粹是我的……呃……怎么说呢?一厢情愿,对对,就是我的一厢情愿。嘿嘿!”跟古人打交道,白泽还要脑海里思索着对方能够听得懂的词语来说,一时词穷,他觉得好尴尬。
“哼……那就是你的错了,明知道这样穿不成体统,竟然还敢领着他来见本王。你自己去领罚。”南宫狂一听,顿时看向了杨禅宇,冷哼一声,说道。
“是……王爷。”杨禅宇顿时苦着脸领命。随即对着白泽怨毒的盯了一眼,白泽顿时乐了,得意洋洋的看着杨禅宇。
看着杨禅宇低着头真要去领罚,白泽想了想咱一码归一码,即使要报复也得光明正大,遂:“那个……叔父啊!要不就算了,这个事也并不是杨将军的错……”
“哼……算了。还有没有点规矩了,今天这事必须有人受罚,否则家规何在?国法何在?”南宫狂哼了一声,“他不受罚,就你去受罚。”
“啊?那还是算了吧!”白泽顿时无语了,转身对着杨禅宇一鞠躬,“对不住了杨将军,那还是你请先……”憋着笑的盯着杨禅宇那无辜的表情。
杨禅宇在心里哼了一声,无话可说,灰溜溜的去领罚了。不多时,便是有着‘啊……啊……啊’的惨叫声若隐若现。
奶奶个腿,看来以后得更加小心杨禅宇这小子了。嘿嘿……白泽不禁在心里美了一把。
“叔父啊,昨夜我这翻来覆去……翻云覆雨……翻天覆地,就是睡不着啊,就是在想你到底要我答应你什么呢?想的我脑瓜子疼啊,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呐……”白泽顿时主动打破屋内的寂静,夸张的说着。说着说着注意到了南宫淼那小妮子早已经憋不住在哪儿掩嘴偷笑,他这才咳嗽两声,一本正经的站着。
“咳咳……反正就是一句话,我答应了。”说完,白泽规规矩矩的站着,眼睛在二人身上徘徊,等着二人如何变态。
南宫狂以考量的眼神盯了一眼白泽,遂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随后才道,“你当真想好了?”
“没错,我想好了。不就是娶公主吗?我娶……只要……只要皇上不砍我的头。”白泽爽朗的答应,话到后面还是有些不确定的在试探‘真娶了公主就可以不用死’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好。”这时南宫狂双手扶着椅子站了起来,来到白泽身边,左手在他后背拍了拍,“本王说过,你只要答应了,就算是陛下也不会再为难你。你的头自然也是保住了。”
看着南宫狂这别有深意的表情,白泽总有种不好的感觉,奶奶个腿,先保住命再说……
“那就多谢叔父了。”白泽深深的对着南宫狂鞠了一躬。
“嗯,择日本王便会亲自面圣阐述实情。本王离开的日子你就乖乖的待在镇南王府,等圣旨下来。”
“有劳叔父了。”白泽也不再废话,说了一句,便是对着南宫淼挤了一下眼睛,那小丫头此刻早已经开心的不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