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雾霭之中的亡魂
又是一个雨夜,在北方的“金色铁盒”帝国的国都里,一声又一声的响雷正密谋着,唤醒这里的人民,对死亡的恐惧感!
人们不约而同的,早早在天黑之前就回到了家里,紧紧锁住自己的窗户和门。
整个夜晚的国都,除了温暖的街灯,淅淅沥沥的雨滴拍打地面的声响。几乎再无活人的气息,安静的有一些过于死沉。
在这几年的每一个雨夜,都有人死于非命。每个人都害怕自己就是接下来的那一个。
国王的卫兵们也曾四处巡逻,但不论增派多少的人手,在这几年里,却从未发现过凶手的踪迹。
有人分析了,这几年在雨夜发生的命案之间的相似点。
他们发现,杀手除了喜欢使用雨伞伞尖刺破心脏杀人之外,被杀者一般都是犯有一定罪恶之人,比如囚徒,妓女,酒鬼,流氓,商人,官员。
但最近的一次,却是一个贫穷的小女孩!
这些事件的命案发生点,串联起来又是一个五芒星的图纹,几乎和王属卫队的徽章一摸一样。
人们议论纷纷,说有很大的可能,就是卫队里的人干的,因为卫队的人都擅用长枪突刺。
而身为王属第五集团军卫队长的杰克鲍尔却不这么想,因为就在今夜,他见到了杀手本人。
“第一队去华尔兹主街,第二队去南克贝尔街道,第三队去西边,剩下的人和我一起!我们去之前发生小女孩被杀事件的圣祈祷广场。所有人马上出发!”
“尊命,长官!”
杰克正在指挥着手下,在国都的中心区域,开始今天的日常巡逻。
现在雨下的很急,卫队的铁甲都快有一些抵挡不住了,从卫兵们领口的衣襟上就能看出来,已经完全湿透了。
列队,行进,奔跑时,铠甲晃动的声响与整齐的脚步声,似乎是能给予这帮当兵的男人,最后的鼓励。
他们在今夜已经很疲惫了……
杰克和五名卫兵刚刚接近圣祈祷广场,就看到在空旷的青石板广场上,汇聚着一层厚厚的迷雾盘旋在半空。
在雾霭之中,有一个拄着雨伞的背影,那是一个穿着黑色燕尾服的绅士的背面。
“你们看到广场上可疑的那家伙了吗?大家小心,你们都紧跟着我,不要慌了阵脚!稍后听我指挥,不要冒然动手!”
杰克小声与部下们交代。
杰克小心翼翼的向前推进着,直到能完全看清那个可疑的人,并确定对方就在他的可拘捕范围之内。
这才示意要部下们冲上去抓住他!
他挥了挥手,开始一直紧跟着他的五名士兵却没有行动起来。
他尝试着回头查看,发现身后已空无一人。
“这些家伙!在关键时刻,可真派不上用场!”
看来此时他只能靠自己了,广场上突然传来了笑声,这笑声非常傲慢与诡异,让人不寒而栗。
杰克见势,拔出了佩剑,让自己处于戒备状态。
“你好!我可怜的杰克·鲍尔先生!首先,让我欢迎你前来面见“死亡”。
我将以最诚挚的方式帮助你死去!哈哈哈……天国的晚钟与白塔教堂里的丧钟,到底谁会先被敲响,赴死的勇者以及单纯的少年,到底谁会先被谋杀。
让我们来玩一个小游戏,你知道的,我的小杰克,很简单,只是一道选择题!你答错了我就杀了你,你答对了我也杀了你!哈哈哈……”
“你是谁?转过身来,有本事,我们堂堂正正的打一场!只怕你会没命走出这个广场!”
杰克握住剑柄的双手更加用力了,他愤怒的冲着那神秘之人的背影,怒吼着。
“哈哈哈!小杰克,看来你还很不成熟!好吧!我们开始游戏吧!我手上有一枚硬币,你猜猜我把它投到空中落地后,会落在哪一面!头和字你选一个!给你十秒钟的时间来思考!十……九……八”
“我选两面都不是!来跟我单挑,我是不会和你玩什么游戏的!”
诡异绅士假装很慌张的语气回复到“我好害怕哦!我的小杰克!可我只想跟你玩这个游戏!”
说完也没再继续倒数,直接把硬币掷向了空中。
几乎是同一时间,绅士把手中的雨伞刺入了杰克的胸膛。
“你到底是……谁?”
杰克看到了一张,一生都忘不掉的脸,满脸都是被烧伤的肌肤。不,是只有被烧伤后留下的肌肉的脸!
随着血液从创口不断的喷溅出体外,杰克没有了任何针扎的力气,慢慢的他停止了呼吸,时间在他的生命里停止了。
圣祈祷广场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了,诡异绅士捡起地上,被正好垂直卡在石板缝隙里的硬币,吹了吹灰尘,放入口袋,轻松愉悦的消失在了迷雾之中。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的离开了。
躺在雨中的杰克的亡魂,正准备离开身体。他悲悯的拓步行走着,广场的钟声像是与他道别的叮咛,他没有方向,但他明白自己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
他看见了他的五名部下,就像是黑夜里找到了些许的光。他冲着他们的方向走去,五名部下的亡灵忽然散开了,一位周身发着光的小女孩,从他们之中走了出来。
“不好意思,你们先等等,借过一下,我有话要和杰克说!”
小女孩有礼貌的,取得了几位先生们的同意之后。
目光扫向了杰克,她的目光像一位慈爱的母亲,眼神中透露出怜悯。金色的长发是夜空温柔洒落的月光,脸庞则是深夜孤独的一轮皎洁明月。
杰克在与她对视时,所感到的平静与温暖,足以安抚一个遍体凌伤的死者,一切的愤怒与恐惧。
“杰克·鲍尔,你愿意替我工作吗?”
“什……么!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不,你还没完全死透,或者说这只是一次你的重生的机会!如果同意话,我们就拉钩!”小女孩伸出小拇指
“真有意思,死了还有调皮鬼戏弄我!呵呵……”杰克也伸出小拇指勾了上去。
“好了!你会化作夜晚的凶灵以及正义的木锥子,你将成为大天使米迦勒手中戒鞭。没有什么可以再次夺走你的生命,除了你自愿放弃,别无他法!”
“今天可真是荒唐,我现在就只想好好休息一下!我太累了!太累了……”
没等小女孩说完,杰克就睡意朦胧的坐倒在地上。随后小女孩坐到了他的身边,杰克疲惫的把头枕在了她的双膝上。小女孩轻轻抚摸着他粗糙的脸庞。
“好好睡一会儿吧!我的勇士,如你所期望的,你会好好的睡上一觉!你不要害怕,和为此感到担心。在这之后,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需要好好的睡上一觉!”
杰克的闭上了眼,他觉得自己像个婴儿,此时正安稳的躺在母亲的腿上。
第二日
太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了杰克的脸上,他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
“什么…我还活着!”
他猛的睁开眼,拍醒了旁边床上胳膊受伤的老兵。
“这是哪?为什么我还活着!这可真让人不敢相信!”
“你昨晚倒在圣祈祷广场上,有人发现你了。卫队就把你接到医院来了!”
老兵嘶哑的嗓音,费力的回答他。
杰克上下抚摸着自己,
“我真没事儿,竟然没有任何伤口,我的胸口也一点也不痛。天啊!这太奇妙了!”
老兵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
“别高兴的太早!我早上听门口的侍卫说,他们决定控告你!你很有可能就是那个雨夜连环杀手,昨晚有人看见你用雨伞杀死了你的五个部下!”
杰克听到这里,上扬的嘴角马上平复了下来,眉头又开始紧锁起来。
“诬告,这一切都是诬告!我会向法庭交代,昨晚我所有遇到的离奇故事,法庭一定会给我一个满意的公正判决的!”
老兵咳嗽了一下,翻过身去
“行吧!我是伤员,请不要再打扰到我休息了!”
门外传来侍卫与看守的对话
“他醒了吗?那个昨晚送来的。”
“是的,他好像完全恢复了,刚还在大声嚷嚷!”
杰克本想去门外,和侍卫们解释他昨晚的遭遇。可是还没等他走出去,两名侍卫就已经冲进来将他捉捕了起来。
“天啊!我是冤枉的!我以曾向国王宣誓效忠的王属第五集团军卫队长的名义发誓!我没有杀害过任何无辜的人,当然这包括昨晚的五名卫兵!”
侍卫们很沉默,根本没有理睬他。
是的,不论他如何咆哮吵闹,或是求饶般的诉说自己的冤屈,都没有理睬他。
先是被夺走了卫队长的头衔,法庭也并没有判他无罪,在被关押了三天后,获得了公开审判。有几个他根本不认识的人,指认他有罪!
而且把他如何用雨伞杀害那五名士兵的细节,都说的非常的详细,陪审团也纷纷举手赞成判处他绞刑。也许是王国太需要让这雨夜的恐惧,在人民的心里消失了!开庭后的第二天,杰克就被送上的绞刑台!
这一天,依然是细雨绵绵天气,或许上天不忍心看一个可怜之人的第二次死亡吧!雨若是泪滴,那么雷声就是哭诉衷肠。
一名满脸横肉的刽子手,在围观者的掌声中登场
“还有什么想说的!快说吧!上帝会在你死后宽恕你的!”
“没有了!”
杰克只想快点结束这反反复复的折磨。
刽子手将绳索系到了他的脖子上,打结时很用力,他多年的经验告诉他,绳结很重要,这足以影响他的生计。
所有台下的民众们,向他友好的投掷番茄和蔬菜,可能是害怕杰克在天堂吃不上如此腐败变质的蔬菜。
他们呐喊着嘲讽着“快点让他死!让他死!”
此时一股浓烟又突然弥漫在了绞刑场,人们注意到一个身着,绅士燕尾服的先生,正在教堂的十字架上,撒着能造出雾霭的粉末,他很虔诚,每一次动作都很规范。
直到烟雾覆盖住整个刑场,绅士才从十字架顶端一跃而下,于半空中张开双手,落入浓雾之中。
有一只冰冷的手捏住杰克的下巴,紧接着是寒冷的气息。
“小杰克,我们又见面了!这次,看来我们的角色又有了新的变化,你待会儿可要好好的感谢我!我们会不会成为好朋友呢!这让我真的有些期待呢!哈哈哈……”
杰克凶狠狠的盯着对方
“你们有完没完,这游戏看来是没完没了了!干脆点,快赐我一死,混蛋!”
诡异绅士“哦嚯嚯!咱们走吧!回家再接着玩咱们的游戏!”
诡异绅士用手指甲划开了杰克脖子上系的绳索,一把扛起被捆住身子的杰克。轻松愉悦的跳跃着,不费吹灰之力的几个大步子,就逃离了现场。
尽管随后有卫兵追了过来,可是卫兵不论怎么奔跑都追赶不上他们,只能骑上马,但这也无济于事。
诡异绅士的腿,交替的效率越来越快。很快他和杰克就消失在了路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