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阳光明媚。
在皇宫内外,王笙突然醒来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各个角落,而太医院的人听闻消息后更是急匆匆地赶来,经过轮番的诊断,均是啧啧称奇,堪称医学史上的一大奇迹,都在吹捧自己的精湛医术,争先恐后地邀功。
而在朝堂之上,众多大臣也是小声议论。
“你们都听说了吗?皇宫里的少年竟然醒了。”
“你是说那位不知从何而来的附马爷吗?”
“没错,就是此人,不久前还剩下一口气,整天卧病在床,现如今竟然活过来了,而且能说能走,能唱能跳,我想一定是皇恩浩荡,神仙显灵。”
“哼!我当初就说得非常清楚,皇上既然这样决定,那么必然有其道理,你们却不相信,非要站出来反对,现在都知道错了吧!”
“我当初也是这么想的,只是看见大部分人都在反对,也就没有说出来,以免伤了大家的和气。”
“呸!你们就使劲吹吧!全是马后炮,事后诸葛亮,当初怎么没见你们去看望此人。”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闹哄哄的,平时谈论国家大事也没见这么激动,看来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又过去了一段时间,众人迟迟未见皇帝的到来,心里想着,难道龙体又出现了问题?
后来一打听才知道,皇帝在得知这名少年醒来的消息时,当即推掉全部政务,亲自前去看望,嘘寒问暖,待他如座上宾。
秦国的皇帝,堂堂的一国之君,竟然因为一名少年而不上早朝,置文武百官于不闻,置天下百姓于不顾,这让王笙感到受宠若惊。
如果是在以前,他根本连想都不敢想,不对,即便是现在,他也不敢这样去想,然而事实就是如此。
在一间房屋之内,皇帝支开其他人,包括贴身的侍卫,他要单独地与王笙会面,搞得神神秘秘的,似乎不想让外人知道交谈的内容。
虽然说的话很是婉转曲折,一会谈天,一会论地,一会黎明百姓,一会天下苍生,但是王笙很快就听明白了。
这位九五之尊之所以对他这么友好,甚至将自己最疼爱的女儿许配于他,全都是因为一道命令,没错,就是一道命令。
要知道,可以对天子下达命令的,除了睡在皇陵的诸位先皇老祖,恐怕就只有天上的神仙。
根据皇帝的描述,结合自己的经历,王笙基本可以断定,对方说的神仙就是他在竹林附近看见的两位仙人之中的一位,名叫上官清雅的紫袍女子。
这件事情还要从两个月前说起,就是王笙参加科举考试的前几天。
两位仙人驾临秦国,除了征收本国的资源外,还要寻找有缘之人,说是可以拜入仙门,修炼术法,成就无上大道,说得神乎其神。
由于秦国的疆域非常之大,拥有九州三十六郡,人口更是以千百万计,想要找出其中的有缘之人,难于上青天。
不仅皇帝这么想,两位仙人也是这么想,经过简单的商量,只要是聪慧之人,例如科举状元,那么就可以交差了,看来他们是带着仙门的任务前来。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位仙人不打招呼就离开了皇宫,过了十多天,其中一位仙人去而复返,还带回来一名昏迷的少年,当然就是王笙。
这位仙人留下几句话,叮嘱皇帝好生照顾王笙,然后又离开了,神出鬼没,至于去了什么地方,这就不得而知。
当时的王笙处于濒临死亡的状态,不过仙人说他不会死,那么皇帝也就相信了,再说不信还能咋地?天命不可违,凡人怎敢与天斗?
事实上,皇帝也是有着私心,想要讨好仙人,寻求长生之道,虽然他不知道王笙与仙人是什么关系,但是感觉两者的关系非同一般。
思前想后,皇帝干脆就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王笙,通过这样的方式,拉近双方的关系,也亏他想得出来。
“王公子可是知道仙人的去向?”王笙没有说出真实的姓名,而是告诉对方自己姓王,千万不要忘了,他可是通缉要犯,曾经的科举状元。
如果不是仙人留下的几句好话,王笙肯定是没有这样的待遇,若非必要,最好不要说出自己的来历,以免滋生不必要的事端。
“禀告皇上,她没跟我说,应该是返回仙门了吧!”王笙回道,本是随口一说,传到皇帝的耳朵里,却是晴天霹雳。
“此人竟然把仙人称作她,莫非...难道...”
或是有意,或是无心,随着谈话的持续深入,皇帝越来越看重王笙,甚至认为他就是仙人寻找的有缘之人,必须好好地结交,说不定将来某天羽化登仙,那么自己也能跟着鸡犬升天。
渐渐的,皇帝甚至都要以兄弟相称,不过王笙还是拒绝了,对方是一国之君,而他只是普通人,可不敢胡乱造次。
最好保持一定的距离,否则哪天形势突然改变,风水轮流转,那么他就要倒霉了。
除了长生不老的话题外,王笙想要取消与小公主的婚事,皇帝非但没有震怒,反而给他介绍其他好看的公主,或者是皇亲国戚的闺女,个个都是秀丽端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只要王笙轻轻点一下头,皇帝非常愿意当一回月老,只要颁布一道圣旨,便可完成一门婚事。
最后,在皇帝的亲自安排下,王笙住进了城中一座富丽堂皇的府邸,处于最繁华的地段,有着最高规格的饮食标准,负责生活起居的奴婢就多达二十人,都是吃苦耐劳、貌美如花。
对于此事,文武百官虽然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但是都不甘心落后于人,纷纷送上贺礼,争相恐后地讨好王笙,对待这位准驸马爷就像众星捧月一般,恨不得送自己的女儿过去当侍女。
一时之间,门庭若市,热闹非凡,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王笙整天都在接待宾客,忙得不可开交。
在刚开始的一段时间里,王笙感觉自己有些飘飘然,幸福来得如此突然,以前高攀不起的人,现在都排着队给他拍马屁。
不过时间稍长一些,他也会感到心烦意乱,每天都是重复同样的事情,山珍海味吃多了也会反胃,甚至呕吐。
到了后来,王笙干脆下了逐客令,除了天王老子,他谁都不想见,全部拒之门外,终于可以耳根清净。
在秦国境内,恐怕除了当今圣上,也就只有王笙敢这样做,说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也不为过。
王笙现在是名利双收,科举状元似乎变得不怎么重要,他始终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也没有人敢去质问他的身份来历,只知道他姓王,都称他王公子。
至于徇私舞弊和杀人越狱,更不会有人将这些违法犯罪的事情与王笙联系到一起,一位是逃窜在外的通缉要犯,一位是皇帝看重的未来之材,即便看着有些眼熟,也要将话烂在肚子里。
而王笙也不去追究此事的责任,因为洗脱罪名对他毫无意义,反而会招致不可预测的危险,这就不太好了。
如果重新审理这起有关徇私舞弊的案件,由于牵连甚广,恐怕要处死成千上万条人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