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涛妈望了片刻繁星满天的天空,她看看张涛,张涛脸上已是满脸的泪花。
玉香一直紧绷着脸还是面无表情的坐着,她看着天空一言不发。
张涛爸大口大口的抽着烟,他的内心十分的复杂,在心里埋怨着张涛:“涛呀,咱们是和睦的一家,你已是成家立业的人了,你这傻孩子,怎么做出那样不该做的事情,我希望你今后能归家安稳的生活,可千万别再傻了。”
憨大姐晓凤虽然憨傻,她一直看着张涛,在心里也埋怨着弟弟张涛:“弟呀弟,玉香多好呀,她为咱家带来了欢乐,她一心一意为了咱家,你这弟弟咋还和那个忘恩负义的臭亚楠纠缠在一起呢?臭亚楠你别让我看到你,见到你我非打死你不可。”
张涛妈看大家都各怀心事不说话,她心里也特别的担心。
因为玉香在山坡上看到张涛和亚楠的动作,她就想冲上去大吵大闹,被张涛妈给拉住了。
玉香当时说了句话:“张涛回家不说清楚,我就和张涛离婚,就去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张涛妈真怕张涛说不清楚玉香做出傻事,那样这个家就算了彻底的毁掉了。
她看看张涛又继续讲起了她和这个家的往事。
“我跟随你爷爷、奶奶时,你爸爸也十岁左右了,家里还有你姑姑艳霞。
我们一家五口人就这样的平安的生活着,那时虽然生活苦了点,可一家人也相安无事。
真是人生路上事事无常,在我十三岁时,家乡荒旱三年颗粒不收,你爷爷无奈只好带着一家五口人背井离乡四处逃荒。
我们走过平原,走过了小河,走过了其它地方的大山,……最终来到了豫中平原的这座大山里。
那时中国刚解放没几年,农村人虽然没钱穷,但农村人朴实善良。
你爷爷带着我们一家就住在了北坡村的一个破砖窑里,在破砖窑的边上有一块空地,你爷爷奶奶就种点青菜,村里的好心人多少给点杂粮和其它食物,你奶奶再挖点野菜,就这样艰难的度着日子。
一年以后村里人看着你爷爷对人挺和善的,经常帮助别人修房盖屋,正好村里牛棚要迁移,就把三间牛棚给了你爷爷成为了宅基地,我们就从破砖窑里搬了出来,住进了牛棚里,也在北坡村安上了户口。
你爷爷奶奶经过了多年的努力拼搏,在我十九岁那年,他们终于把三间牛棚改建成了四间土坯草房子,有了自己的房屋。
在我二十岁时,你爸爸二十二岁,由于我随救我的老爷爷的高姓,是你爷爷奶奶的养女,你奶奶就给我商量,让我和你爸爸结为一对。
当时你爷爷怕我不同意,就吵了你奶奶,你奶奶就没有再说了。
我想了半年后,夏日的一天晚上吃过晚饭,一家人坐在院里乘凉,我把心事给你爷奶说了,我愿嫁给你爸。
当时你爷爷还以为你奶暗地里逼过我呢,就又吵你奶奶。
我赶忙帮你奶奶解释说我是自愿的和你奶奶无关,并拉着你奶奶说笑着。
你的爷爷才相信了此事与你奶奶无关,他也默认了这门亲事。
你奶奶去寺庙里找人选了吉日,冬日的腊月初八,你爷爷奶奶简单的请了乡邻们的客,我和你爸爸就算结了婚。
自我和你爸爸结婚后,你爸爸一直对我特别的关照,那时侯虽然家里穷,可我们过的却十分的开心。
你爷爷奶奶也特别的照顾我,在我和你爸结婚的第二个年头,我就生下了你大姐晓凤。
你爷爷奶奶特别的喜欢你大姐晓凤,整天的围着你大姐转,一家人特别的高兴。
你大姐晓凤两岁时,我又生下了你二姐取名叫张晓君,你二姐一岁左右我又怀上了你。
因为当时家里条件不好,你的爷爷又得了重病,躺在床上不醒人事了。
这一躺家里的所有重担都落在了你爸的肩上,可你爸从不埋天怨地的,他用自己有力的肩膀扛起了一家人的重担。
十个月后,你二姐才刚刚两岁时我生下了你张涛。
在我生下你后的第二个月,因为家里条件差,吃住成了最大的问道,无奈你的奶奶就把你姑姑嫁了出去。
在那个七十年代初期,为了让你们都活下来,你奶奶含着眼泪把只有两岁左右的你二姐,送给了山外的一户姓李的人家。
这家的女主人得了病,子宫做了切除手术,不会生育了,他们也非常喜欢你二姐晓君。
送过去后人家就把你二姐的名字改了,为了不让你二姐怀疑自己的身份,人家就把你二姐的名字改成了李艳霞。
这也许是巧合,也许是故意的,不管什么情况,总算你二姐逃条活命。
最初这户人家在山外住着,隔段时间我们还能见你二姐一次面,再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这户姓李的人家不知搬到了何处,我们就失去了联系。
在你张涛五时你爷爷离开了人世,家里的一切重担都落在了你爸一个人身上。
一九八二年的秋天,村里的土地分到了一家一户。
为了一家的生活,你爸什么苦活累活都干过,因此出力过大落下了一身的病。
家里一顺百顺,一难接一难,你爷爷去世后的第二年,你大姐晓凤又发了高烧,在没有钱医治的情况下就成了憨傻的样子。
你大姐憨傻的几年里的一天黑夜,你爸找着了丢失的大姐晓风,背她回家不小心摔伤了腿,从此就成了残疾,一家人的重担就落在了你的肩上。”
讲到这里张涛妈实在讲不下去了,泪水顺着脸颊不停的流了下来,她看看张涛和玉香。
张涛满脸的泪花,玉香仍紧绷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满天繁星的天空。
张涛妈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也不知到底该如何是好了,她流着眼泪无奈地也看着满天繁星的天空。
一家人就这样默默无声地坐着,憨大姐晓凤再次的拿着毛巾给妈妈擦擦泪水,她看着妈妈含泪说道:“妈,你别难过了,我们这个家最疼爱我们的就是你和我爸了。
自我记事起到现在你和我爸从来都没有打过我和弟弟,无论家里发生了什么,你们都是给我们讲道理,教我们做一个得恩知报的人,正直无私的人。
玉香嫁到咱家没有嫌弃我,真心实意给我弟和咱家过日子,也给我了欢乐和自信,我相信我弟他一定能和玉香一心一意过好日子的,妈你别担心了。
咱这个家虽然我弟能担起责任,如果你倒下了,咱这个家也就没了。
妈,你和我爸,你们两个一定要多保重身体,平平安安的。”
憨大姐也不知是近段玉香的照顾清醒了,也不知是其它原因,她一翻正常人的话语,说哭了所有的人。
张涛妈听了憨大姐晓凤的话,母女俩紧紧的抱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