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跑了多久,秋舞衣不知道,她现在已经没有了时间概念,她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腿,只是依着本能迈动着;左右的肺叶已然快要爆炸了;太阳穴因缺氧突突的跳着,眼前模模糊糊,看不清什么东西…秋舞衣觉得自己即是逃离死亡,又是在向死神跑去。
仿佛又过了几个世纪,那个拉着她一路狂奔的男子(伪娘)终于停了下来:“我们到了。”气息很平稳,仿佛刚才没有从大火中一路跑到这来似的。
秋舞衣毫无形象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太阳穴的跳动渐渐平息,眼前也清明起来。
她喘了一会儿,气息逐渐平稳下来,问出了那个问题:“你是……谁?”她本来想问“你是什么”,但似乎不符合礼节,便改了口。
“呃…您可以叫我白启,白色的白,启明星的启。”他思考了一下,随即回答道。
“白启…”秋舞衣心中有无数的疑问等待着他解答,但白启打断了她。“哦,我的陛下,我费心费力地找您不是为了回答这些暂时无关紧要的问题的。现在,您有更重要的事去做。”他鞠了个躬,彬彬有礼的说道。
“???”这番话把秋舞衣说的一脸懵逼,她似乎听到了这个叫白启的男人叫自己陛下?这是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子?想到这,秋舞衣默默地向远离白启的方向挪动了一点。
白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不屑的笑了笑。
“这个真是他?”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随后,一个娇小的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
雪白柔顺的长发一直垂到小腿,白皙的皮肤散发着如月光般柔和微光,一双赤红的眸子里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高挺的鼻梁下粉嫩的薄唇微微向上翘着,稚嫩可爱的脸上挂着意义不明的笑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萝莉版的白启。
此时这个小女孩正用毫不遮掩的鄙视加怀疑的目光看着秋舞衣。
现在的秋舞衣身着一件破破烂烂的碧绿色纱裙,裙子上有几个明显是烧出来的洞,裙子的下摆和袖子也被树枝之类的东西刮成布条,露出纤细的手臂和修长洁白的小腿,一张漂亮的俏脸被烟熏得有些乌黑。若不是身上散发的沉静娴美的气质,还以为是某个逃亡的难民。
“好了,小娃娃,我亲自出手你还不放心吗?”
听到白启这么说,那个小女孩收起了令秋舞衣不舒服的质疑的目光,“那还等什么,赶紧开始吧。”她转身走向一个漆黑的山洞,到洞口时,她停了下来,转过头,“或许您不认得我了,”她顿了一下,“所以,允许我重新做一遍自我介绍,本人徐福,云梦人,擅长机械学,奉家师之命辅佐您,另外,您的眼睛很漂亮。”
然后,她娇小的身影便消失在一片黑暗中了。
秋舞衣呆呆地看着吞下那个叫徐福的小萝莉身影的黑黢黢的山洞,脑海里思考着刚才徐福的那段话,那段好像令她勾起了某种回忆的话。
总觉得在哪听过。秋舞衣想着。
“陛下,现在,请允许我领您去看事情的真相。”白启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掌。
秋舞衣迟疑了一下,最终,在某种心理的影响下,搭上了那只手。
白启握住她的玉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然后便顺势松开,一只手臂伸向了刚才徐福进入的那个山洞。
“那么,陛下,请吧。”随后率先走向了那。
秋舞衣急忙跟了上去,要是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迷路,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时间的分割线…………………
秋舞衣跟着白启走过一段幽幽的甬道,来到了一扇古朴的石门前,在石门上一人高的地方上,有一个手掌大小的浅坑。
白启将手掌印在那个浅坑上,只见一道蓝光一闪而过,这扇厚重的古石门便自己轰然打开了。
秋舞衣稍稍惊讶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正常——以秋家的能力,这种装置也是有的,而且不是很罕见,她只是惊讶于谁会在这种地方建这种东西。
石门缓缓移动着,终于“轰”地一震,完全敞开了。
石门后是一间不大但也不算小的密室,大约也就七八十平方米,整个密室充斥着柔和的白光,显得有些空旷,中间有一个半人高的黑色的石台,在石台上,一个温润洁白的玉玺,罩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罩下。玉玺上好像还刻着几个字,可是离得不近,字又很小,秋舞衣没有看清。
石台站着一个人,一头及腿的银发披在身后,手中摆弄着什么——正是徐福。
白启将手伸向那个石台,“陛下。”秋舞衣明白了他的意思,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缓步走向石台。这回她能看清了,仔细端详了着。
那块玉玺诡异的在半空中旋转着,其方圆四寸,上纽有五条玉龙相交,正面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小篆——也是她小时候学过各种古文字——整个玉玺给人一种温和中却透着一股威严的感觉。
秋舞衣不禁想起了她以前在一本没有名字的古书中看到的一段记载:
“其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刻有李斯所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篆字,以为皇权神授、正统合法之信物。嗣后,历代帝王皆以得此玺为符应,奉若奇珍,国之重器也。得之则象征其受命于天,失之则表现其气数已尽。”
秋舞衣看着面前这个与记载相差无几的玉玺,心中惊异,这难道就是那失踪数千年的传说中的传国玉玺?那它又是怎么到了这个偏僻的密室里?或者说,那个神神秘秘的小女孩和那个清秀的少年是怎么知道它在这?还是这块玉玺本来就是他们放在这里的?
此时的秋舞衣心里冒出数不胜数的疑惑,但她很好的将心中的疑问隐藏起来,在一阵静谧中看完那块玉玺后,便转身静静地望着那两人,等待着。
白启见她如此,眼中飘过一道好似赞许的光芒,其中又有些其它的东西。而徐福依旧是眼神淡漠,依旧玩弄着手中的东西,猜不出她在想什么。
三人静静地对峙着,片刻后,白启打破了凝固的沉默,“可能您已经猜到了,这是——”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这是始皇帝的天命玉玺,或者,用你们的说法叫,传国玉玺。”是徐福。
她一边说着,一边单手在那层“玻璃罩”上各个地方敲着,她敲了十几下后,那层罩子竟缓缓消失了,里面的玉玺倏地窜到了秋舞衣的面前,秋舞衣被它一惊,双脚不觉地后退了一小步。
而那块玉玺如同见到主人的忠犬般,绕着秋舞衣忽上忽下的飞着。
“抓住它。”徐福见到此景,似乎有些欣喜,声音不似先前那般冰冷,毫无波动了。
秋舞衣思考了一下,最终,一只纤纤素手向在半空中飞舞的玉玺伸去——自玉玺出来之后,她自己也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好似这是她养了很多年的宠物,想抚摸一番——而玉玺呢,也仿佛配合着秋舞衣一般,静静地停在她面前。
就在她触碰到玉玺的那一刹那,只见玉玺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然后她便眼前一黑,意识在一片混沌中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