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陈设整洁而简单,放了两张沙发,一张桌子,几扇落地窗半掩着,韩羡初拉开落地窗,带着许清歌走到露天平台上。
许清歌走到露天平台的扶手边,背靠着扶手,从单边挎包里取出一盒烟,取出一根烟,熟练地点燃。
一旁的韩羡初也早已点燃了手里的雪茄。
许清歌深吸一口,吐出一团烟雾。韩羡初嗅到那些烟味,跟平常的烟味不同,不是雪茄的复杂,也不是那些加了香精的烟味。
他转头看了许清歌一眼,道:
“你吸的是特制烟。”
这句话是肯定句。
“嗯,这种香烟的过滤嘴,比一般的香烟过滤嘴滤去有毒气体的能力要强些。毕竟只是用来提神的。”
韩羡初的眉头忽而蹙紧,许清歌转过头仰视着蹙眉的男人,她轻笑一声,又转回头,吸了一口烟,而后又吐出来,一种朦胧感把她包围,好似这个世界与她无关似的,若即若离,好像差点就触摸不到般。
她点掉烟灰,道: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吸烟的方式,跟常人不同……背着风站,凉风会吹着我的后脑勺,吹着我的脖颈,吹着我的后背,我会清醒点。直面对风,一方面,烟雾会打在脸上,我不喜欢,再加上迎着风,哭起来也不容易,干脆就背着风在意识清醒时,痛快地哭一场还不错。用抽烟来制造烟雾包裹中的寂寥,或者借酒来玩弄氤氲醉意中的寂寞,或许你会觉得,这就像是一种对于“孤独者”这么一个高尚的词的污蔑,或许你会觉得这只是看似冷寂的面具之下一颗急于引人注意的虚荣心在作祟,而不是真正的孤独者的风范,但是宣泄情绪,这种法子,是我废了好多时日才想出来的法子。”
韩羡初眸底隐藏着复杂的情绪,许清歌,你心里到底藏了多少事……
他猛吸一口烟,而后又缓缓吐出来,上位者的孤独,缓而展现……
许清歌合上疲累的双眼,嘴角上扬,轻声的说:
“你知道吗?你在我眼里算是个奇葩般的存在。”
韩羡初转过头,看着许清歌,眉峰微挑:
“怎么说?”
“你也知道,我是个无性恋患者,那天,我看到那几副图,按常理来说,我现在应该食不下咽寝不入睡的,可是,你那天站在我身边,我不知道是着了魔还是什么的,竟然生不出一点想吐的感觉来。我那时以为可能是意外,可是当我看到我哥和郁育进门后,我又开始吐起来,但是后来你拍打着我的后背,那种浮上来的恶心的感觉忽然又压下去了,我虽然是个心理咨询师,这种现象发生在我身上,我自己到现在也找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说明我的这种情况。今天早上醒来,发现我居然生不出一丝往日常带的恶心感出来。”
他眼底泛着心疼,温柔地抚着她的头发,问道:
“你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有这种情况吗?”
“也不是,是后天被迫形成的。”
“被迫?”
“嗯。”
许清歌回答完,便把头低下,韩羡初看着她的样子,八成猜到,她有一段不堪入目的经历,她不敢提,不敢说,因为自己跟她还不是那种谈吐无阻的关系。
“你爱过人吗?”她突然问道。
“没爱过,但正在爱。”
“什么意思?”
“许清歌,你敢不敢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