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雨倾轻唤上官珏,只见他眼睫毛轻轻动了动。
既然能听到,就说明他意识还是清楚的,雨倾这样想着,便端起汤药,毫不犹豫地先喝了一口汤药。
这药是自己当年病重时父皇问医圣求来的,口感如何已不记得,但现在时关键时分,绝不容自己粗心,虽然张太医是三朝太医,但自己想了想还是试喝才好。
药入口无异样,但雨倾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便先解了上官珏的衣服。
冰凉的手指触碰在他滚烫的身体上,有说不出的疼惜。昔日里那个俊朗健康的男子不见了,无所不能的男子不见了,眼前的他脆弱的连性命都不保。
“倾儿!韦邑!倾儿……”上官珏突然抓住了雨倾的手,紧紧抓住,不肯松开,口中含混不清地叫着两个人的名字,倾儿突然怔住,韦邑是谁?怎么从来不曾听他说起过……
但眼下上官珏的病情也不容雨倾神游太久,对,自己不是想知道韦邑是谁吗?那就一定要让他醒过来,让他亲口告诉她……
雨倾先将毛巾蘸了汤药,药水滚烫,拿毛巾的手不一会儿就从葱根变成了胡萝卜。“药水越热越好,这样擦在身上易挥发。”雨倾脑海里仅存的幼时的记忆里,母后当年为自己擦拭时就是这样对她说的。
拧干毛巾,雨倾便前去给上官珏擦拭身体,上官珏一丝不挂地横陈在雨倾面前,没来由让雨倾心跳……
一遍遍的擦拭,昏黄的灯光下,雨倾大汗淋漓,上官珏周身散发着腾腾热气。雨倾在给上官珏擦完身体后,又为其身下换了一套干爽的被褥。
天知道这项工程有多巨大,上官珏翻身,起身,每一个动作都由雨倾一人帮衬着,擦药,换被褥,每一项都由雨倾一人忙活,紫雪和紫萱已经被送到另一处隔离区,现在对上官珏来说,雨倾就要做他的天!
待雨倾忙完这些,已经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但值得庆幸的是,自己从喝下张太医送过来的药后并无任何不良反应,之前用银筷试过也没有异常,接下来便要做最后一项工作了,喂药。
雨倾将靠枕搬过来,从后将上官珏抱去,靠在枕上,又端来药,黑色的汤汁散发着辛苦的气味,这是他的救命药。
雨倾拿银匙舀了药汁,往上官珏嘴边送去。可那药只顺着上官珏嘴边流开来,雨倾忙拿帕子拭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