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周子鸣一路表演的很真挚,兰玲这一路的红绿灯口都变成赛车道,绿灯一亮,蹭就窜出去了,周子鸣一个趔趄,两只手紧紧抓住了安全把手,眼看就要变红灯,在黄灯的最后一秒,一个急刹车,差点把自己甩出去。
“兰玲,不至于啊,生命重要生命重要。”
“啊,我这不是怕你着急,马上到了马上到了,你再忍耐一下。”
开门的一瞬间,周子鸣直奔客厅而去,并站在书架前张望了一阵,
“这么多书?你都看了吗?”
“这话说的,你买书是用来搞装饰的吗?”
“不错。”
“啊?”
“我是说你爱看书这个习惯很不错。”
“哦”
兰玲所居为一居室,这种小房子本就是一览而尽,周子鸣不消片刻便参观完毕,其后便自觉地坐在了沙发上。
“没想到啊,这么干净整洁?怎么,猜到有客人要来提前收拾了?”
“我每天都是这样的好吗?我受不了房间乱,我有点小洁癖。何况我这里很少有人来,尤其是男人。你算是第二个。”
“第二个?那第一个是谁?”兰玲没有回答,周子鸣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那你生活作风方面还不错。”
“神经病。你干嘛?一会儿这不错一会那不错的,考察团啊?”
“哈哈,有感而发而已”
这时周子鸣注意到茶几上有一打纸,纸张略有些泛黄,摆放极为整齐,字迹满满,他在未经主人同意下,随手便拿起来翻看。
“怎么你还会写作?”
“哦,那个是上初中时候写的,前几天收拾房间恰好翻出来了,就拿出来读了读,文笔稚嫩的很,不过这些年我一直搬到哪带到哪,没舍得扔掉,当做个纪念吧。”
“你喜欢写作?”
“是,这本小说当时在我们班上传阅了不少人呢,不过后来课业多也就没再往下写。”
“你后来为什么不坚持写作?”
“爱好这种东西,与现实毕竟是两码事,写作这条路想出头很难,我上初中的时候还想当歌星呢,后来还不一样,进入了社会的大染缸,离那些不切实际的梦想越来越远。”
“其实你上初中就能写出这么厚的小说,说明你在这方面是有天赋的,放弃了的话挺可惜的,我建议你可以再尝试写点东西。”
“你觉得我可以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行不行?你完全可以当个副业,闲来无事的时候写一写,如果能获得成功再好不过,如果没有,那至少你为你曾经的梦想努力过,将来也不会有遗憾。”
周子鸣的此番言论如熊熊烈火一般,重新点燃了兰玲内心已经熄灭的火焰,唤醒了她内心深处的渴望,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振奋感。为了人生没有遗憾,何尝不能再试一试呢?
“你说的很有道理。”
“你还会写歌?”周子鸣不经意间竟发现手稿里掺杂着几首曲谱。
“是,写着玩的。我从小就学音乐来着,呵呵。”
“你还真是个全才啊,为什么没考艺术类学院?”
“其实跟我一起学音乐的那些同学有的上了解放军艺术学院,有的上了山艺,我也有些羡慕,不过我没考,是因为艺术类学校学费太高了,家里负担不起。呵呵,那些事情我都不想提了,我觉得现在也挺好的。”
说话间,周子鸣留意到兰玲无所谓的神色中其实带有一丝惆怅的神情,便说:“没关系,你这不是认识我了吗?你有这才华,没准儿以后我们有机会合作。”
兰玲白了他一眼:“怎么?周总打算捧我啊?你这话,要是早说十年就好了,我现在没有那个兴趣了,俗话说出名要趁早,我要是20多岁,你跟我说这话,我估计我得激动好几天,可我现在面对现实了,白日梦一类,我已经不再做了。踏踏实实活着吧。”
“别这么悲观,捧你也未尝不可,我觉得可以考虑啊。看你表现了。”
“表现?你还想我怎么表现?我每日克服着身体的极限,还放弃了一个又一个懒觉时间,陪你一起跑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最起码作为一名跑友我还是合格的吧?”
“你说什么?”周子鸣瞬间捕捉到了一个词汇,“跑友?”
“是啊,跑步的朋友嘛,简称跑友,怎么了?”兰玲说完以后瞬间反应过来,气急败坏的抓起一个抱枕向他丢过去,“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
“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说的。不过,那种关系,我倒是不介意。”周子鸣一脸坏笑。
“你还说?你信不信我把你嘴堵上?对了,你不是要去卫生间吗?”
“啊对,在哪?”
兰玲给他指了一下位置,她忽然觉得哪不太对,因此待周子鸣一开门,兰玲靠在卫生间旁边的墙上说:“周先生,你不是肚子不舒服吗?”
“是啊”
“那你一进门是不是应该先去卫生间啊?”
“啊,对啊”周子鸣支支吾吾道:“我忘了告诉你了,刚才上电梯的时候,我的肚子忽然不那么疼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这个骗子,你赶紧给我走。”兰玲连拉带拽把周子鸣赶到了门口,
“我真的没有骗你,我发誓”说话间已经被推出了门外,哐当,门关了。
周子鸣玩命的敲门,“兰玲,你不得送送我啊?我怎么回去啊?”
“你自己走回去吧”兰玲在屋内喊道。
“别啊,兰玲,你先把门开开,咱们来谈谈条件。”
里面没有了动静,周子鸣在门口感叹了一番最毒妇人心,而后只好悻悻离开,这时忽闻一阵悦耳,门开了,“我送你吧”于是他瞬间笑逐颜开。
中午的时候季婕忽然打电话约兰玲晚上喝一杯。
二人选择了常去的那家餐馆吃烤串,季婕一上来便先点了6瓶啤酒,兰玲一看这数量,再看她那略带哀伤的神情,看来不是一般的伤心事,但季婕一直言辞闪烁,兰玲想她既没有言明,也不好多问,便做个安静的听众吧。
怎料一瓶啤酒之后,季婕开始掉眼泪,兰玲一脸惊呆,忙递给她纸巾问:“你怎么了呀?你倒是说说看啊”
季婕抽泣了一阵终于开了口,“我们分手了”
“啊?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