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披着橙黄色的光,校门口吵吵闹闹,宋瑾年和江以澜并肩走在路上,身后的影子被拉长。
“哇江以澜,你是不是黑了?”宋瑾年有些欠揍的将自己白净的脸怼到她面前,笑嘻嘻的说。江以澜一巴掌把他脸拍开,翻了个白眼,“是是是,就没你白。”“切,你这是嫉妒!”宋瑾年努了努嘴,转头往后一瞟,诶!就瞧到两人。
看了眼薛倦言,薛倦言小麦色的俊脸上显出一些笑意,冲宋瑾年点点头。对方也回应。宋瑾年又看了眼薛倦言旁边的林新浩,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面无表情的带过后又与江以澜交谈起来。“这臭小子,真记仇啊!”林新浩轻皱眉,有些嫌弃道。薛倦言没什么表情,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在林新浩疑惑的目光下快步走到宋瑾年身边。林新浩不明所以地跟上去了。
薛倦言的手搭上宋瑾年的肩膀,“你们准备去哪?”
“噢,我去江以澜家补英语。”宋瑾年挠挠头,老实巴交道。林新浩笑了笑,用胳膊肘顶了一下薛倦言的腰,“阿言就住班长楼下,我们要尝尝他家新来厨子做的菜,你们过来呗。”
空气一霎那安静,薛倦言转头看向脸色骄傲求夸奖的林新浩,咬牙切齿地瞪了一眼他。宋瑾年和江以澜对视一眼,两人眼里有着大大的问号。江以澜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笑道:“不了吧,不太方便。”“这有什么不方便的!薛倦言家很空的一点都不挤!”林新浩无视薛倦言要杀人的目光,不死心的看着江以澜。
哎呀得脸皮厚一点!兄弟的幸福可全靠他了!
宋瑾年不耐烦地抓起江以澜的衣袖,扭头就对那两人冷着脸道:“真不好意思,我们不太方便。”说完,就带着江以澜小跑走了。
看着一高一矮的背影,薛倦言有些出神……“啪!”林新浩一巴掌拍到他背上,给他拍得虎躯一震,“宋瑾年这厮,今天中午就说中他了,他恼羞成怒!”
“都让你少管闲事,这下丢脸丢到家了。”薛倦言又瞪了一眼林新浩,才一手抓着肩上的背包,走远了。留下一脸懵逼的林新浩。
玉容小区门口,一男一女吃着烤肠进去了。江以澜侧目看了眼旁边状态不对的宋瑾年。他耷拉着个脸,臭得像别人欠了他几十万一样。“我说,你不是和他们经常打球吗?突然冲他们发火干啥。”江以澜眨巴眨巴眼睛,拿着烤肠的手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
宋瑾年这才回神,转头垂眸看向江以澜。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自从今天中午林新浩说他喜欢江以澜后,他就在想林新浩是不是有病。但又想了想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喜不喜欢江以澜的问题他自己是真的不清楚啊。
“没事。”半天,才收回目光,咬了口已经凉了的烤肠,电梯也到了四楼。刚进到屋,两人就一人一杯水,拿起书就开始给宋瑾年复习了。
然而楼下,林新浩脱了鞋就当自己家一样,自在地躺在柔软的米白色沙发上。薛倦言心不在焉的穿上拖鞋,脱下了校服外套便进了厕所。刚锁上厕所门,抬眼就是镜子里那张麦色的脸,薄唇轻抿。薛倦言突然看到自己这张脸,被吓了一跳。“我靠……”他低头,一只大手捂住自己的脸,有些嫌弃又无可奈何,“怎么我就这么黑。”
在厕所洗了把脸,就走了出去。便瞧见林新浩和一个男人坐在沙发上。林新浩指了指薛倦言,笑道:“喏,这就是你要养的少爷了。”薛倦言不理会他,和站起来的男人对立,伸出手,“你好,叫我倦言就好了。”
男人握住了他的手,温柔礼貌地笑了笑,说着:“我叫江淮。以后便是我负责你的早餐和午饭便当还有晚餐。”
薛倦言也不客套了,自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请开始吧。”“有什么忌口的么?”江淮穿上了暖黄色的格子围裙,笑意不减。林新浩摇了摇头,而薛倦言喝了口凉水,有些痞气地笑着:“不太能吃辣。”
语落,江淮点点头,便进厨房开始工作了。
厨房里面乒乓声响,门外两人坐沙发上。林新浩躺下,脑袋搁在薛倦言的大腿上,“这个厨子哥长的人畜无害的,瞧着有点熟悉,好像哪里见过。”说着,又抱着一包薯片,吧唧吧唧吃了起来。薛倦言嫌弃的看了眼大腿上那颗头,突然顿住,上手捏了捏林新浩的脸:“你怎么这么白呢。”林新浩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拿着一片薯片伸到他面前,“天生的没办法呀。”
薛倦言一口咬住林新浩捏着薯片的手指,林新浩嗷的一声叫了出来。
“什么事?”江淮从厨房探出头来,就瞧见了沙发上两人暧昧的姿势。作为老直男江淮,愣是稳住俊脸上温柔的笑,又装作无事发生一样把厨房门关上。拿起菜刀,似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的关系。”
客厅也不在吵闹了,两人看着电视里烂到家的偶像剧剧情发笑。
等到江淮把菜全端出来后,江淮便走了。两人坐在餐桌前,看着一桌子好菜不禁发出赞叹:“厨子哥有两把刷子啊。”薛倦言不语,夹了块牛肉就往嘴里送,还淡淡道了句:“待会你洗碗,厨子哥的工作不包括洗碗。”也不管林新浩在那哀嚎反抗,薛倦言津津有味的吃着饭。
“叮咚!”江以澜家门响起门铃声,宋瑾年匆匆起身跑去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温如玉的俊脸。宋瑾年激动得跳起来,兴高采烈地把这人拉进来。“哥你怎么回来啦!”宋瑾年熟门熟路地拉人坐下沙发,又倒了杯水递过去,仿佛这是他家而不是江淮的家。
江淮抿了口水,笑着问:“你在这和以澜写作业吗?”“嗯,她在厨房煮面。”宋瑾年说着,又起身拉着江淮打开厨房门。厨房里面江以澜拿着勺子,听见动静转头一看,就看到了江淮那张万年不变的笑脸。“哥,”她有点不敢相信,呆呆站在碗柜旁边,“你不是在外地吗,怎么回来了?爸妈知道吗?”
“他们知道。我辞了那里的工作啦,想离家近点,”江淮走到江以澜面前,接过她手里的勺子,“刚好咱家楼下招厨子给他家孩子做三餐,我就接了。”
“楼下?!”宋瑾年和江以澜惊叹。在江淮懵逼的目光下,宋瑾年和江以澜又异口同声地问:“是两男的在吗?”江以澜觉得说的不准确,又补了一句:“有个特别黑的!”
江淮点点头,见两小孩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充满了难以言喻,轻声问句:“你们认识?”“不熟。”江以澜摆摆手,脱下围裙,塞到江淮手里,“交给你了哥,我写作业去了。”说完就拉着宋瑾年走了,还带上了厨房门。“不熟?”江淮挠挠头,又轻笑出声,“不熟也好。”
“这太巧了吧!”宋瑾年惊呼,拿着笔的手紧了紧,眼神若有似无的停在江以澜脸上。江以澜垂头写作业,长长的睫毛轻颤,又抬起头,食指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我哥给他打工,他是不是哪家有钱少爷啊?”“嗤,”宋瑾年忍不住笑出来,挥挥手,“他爸妈外地打工,我只知道他家挺有钱的。”
江以澜哦了一声,又低头写作业了。见她不说话了,宋瑾年也乖乖地写着。
“洗洗手,吃面了。”江淮端出两碗面,面里有几块红烧肉和小白菜,一碗有葱一碗没有。宋瑾年笑得两边梨涡都出来了,高高兴兴地捧过没葱的那碗,说着:“哥果然记得我不吃葱!”“就你这胃口,我抓得牢牢的。”江淮也笑了。
江以澜见这两人笑的跟朵花似的,心里不禁想着:我和宋瑾年到底谁是亲生的,怎么哥和宋瑾年长的都跟爸妈一样温柔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