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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从前慢

记得早先少年时

大家诚诚恳恳

说一句是一句

清早上火车站

长街黑暗无行人

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从前的锁也好看

钥匙精美有样子

你锁了

人家就懂了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从前的锁也好看

钥匙精美有样子

你锁了

人家就懂了

——《从前慢》

西洲是我虚拟的一个地方,它既拥有苏州的韵味又有上海的繁华。

这里的生活节奏很慢,人们似乎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着急,时间仿佛在这里停止了一般。让迟瑶忽略了自己原来已经23岁了,不知不觉她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全然没有当年的风范,回到母校班主任差点没有认出她。“你们那一届学生是我带过的最好的一届学生,虽然你们都有点调皮,但我们的相处也还算是愉快。”班主任说,相信很多的人都会觉得这句话似曾相识,迟瑶不忍心打扰班主任回忆他意气挥发的曾经,安静的听他说着。高中时候的她没少和班主任作对,班主任看着她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对了,你和叶宥琛还有联系吗?我听说他已经退伍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清华大学物理系高材生跑去当什么兵。”班主任突然说,我的脑子突然嗡了一声,叶宥琛这三个字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出现在迟瑶的生活中了,她摇摇头。从办公室里出来迎面就有一个人撞了上来,是一个短头发的女孩,不知道为什么迟瑶恍惚了一下,从那女孩身上看见了当初的自己,“对不起,对不起。”女孩说,迟瑶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拉住了女孩对她说:“好多老师都在办公室里,赶紧回班里去上课,你这样翘课是会被发现的。”女孩一楞看着她,迟瑶意识到自己刚才失态了,赶紧放开女孩。

“你怎么知道我要翘课?”女孩问到,“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老师也不是傻子,很快就会发现你翘课的,不想被请家长的话就赶紧回班里去。”迟瑶拍拍女孩的肩膀,在她拐弯的时候女孩拉住了她说:“谢谢你,我叫古浅子。”迟瑶点点头,她目送着女孩回教室,在她下楼梯的时候就看着学校保卫科的人走过去。

“等一下迟瑶。”班主任追出来说,吓得迟瑶手都在哆嗦还以为班主任看见了古浅子,只见班主任拿着一个相册对她说:“这是你的,你当时住院了没有来拿,后来我说给你送又忘了,今天给你吧。”迟瑶和班主任说了几句就离开了,她回到车上仔细的端详着相册,叶宥琛,梁玥,仇昕,秋梦捷还有迟瑶每个人青涩的脸庞都定格在那一刻,迟瑶想起自己自从上大学以后就有意无意的屏蔽和高中有关的所有消息觉得很遗憾。

她翻动着手机里的联系人列表,最后毫不犹豫的拨出去了。“喂,你好。”梁玥爽朗的声音从手机里穿出来的那一刻迟瑶的眼泪就不自觉的流下来了,“我是迟瑶。”她说,她清晰的听见玻璃撞击地面破碎的声音,“你在哪里?”梁玥说,“我回来了。”最后迟瑶和梁玥约好了一个地方见面。

一路上迟瑶都在想要怎么和梁玥解释这六年不和她们联系,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等她到的时候梁玥已经到了,她还穿着睡衣很显然刚从床上起来,一见着我她先是一愣随后就冲过来抱着我,迟瑶一路上做好的自己堤坝就被这么一个拥抱毁于一旦,好久不见梁玥变瘦了,但还是能从她的轮廓里看见昔日的影子。

“你最近过得好不好,我们上次同学会听班长说你在一个培训学校里面当老师。”梁玥小心翼翼的询问着,“挺好的。”迟瑶说,不知不觉中她手心已经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汗,“你知不知道秋梦捷结婚了。”梁玥说,秋梦捷是她们两个的高中同学,三个人好的跟什么似的,迟瑶还记得以前秋梦捷的爸妈一吵架,秋梦捷就会来找她,抱着她痛哭一场,那些画面还停留在她的脑海中,如今那个爱哭鼻子的女孩以为人妻自己还是孤身一人,不禁觉得孤单。

“我知道,她告诉我了,你呢?和徐然怎么样了。”迟瑶说,徐然喜欢梁玥全世界都知道,迟瑶走之前就想着徐然一定会和梁玥表白的,梁玥说:“没怎么样啊,他一个学霸和我这个学渣格格不入的,我们两个也就是小孩子过家家罢了。”迟瑶看着梁玥也没有想说下去的念头就没问。两个人一时间无言,面对面喝着奶茶。突然梁玥哭了,“我喜欢他。”梁玥说,迟瑶赶紧抽出纸巾给她擦眼泪,“哭出来就好了。”迟瑶坐到梁玥的旁边抱着她,还记得叶宥琛向她表白的时候她也是这么难过。小的时候她们可以肆无忌惮的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无法无天,渐渐长大之后她们变得束手束脚,努力接受成人世界里的考虑周全,却忘记了自己也是一个少年。

毕业的时候有很多胆大的男生会在女生宿舍下面大喊:“某某某,我喜欢你!”那时候我们才突然意识到高中结束了,我们的三年结束了,以后我的同桌不再是熟悉的他,我们的班长不再是怂包的他,我暗恋的人不会再嘲笑我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吃饭机器。

梁玥哭的真的很伤心,咖啡厅里的客人都在注视着她们这边,迟瑶是第一次看见梁玥在大庭广众之下哭,在迟瑶的心中梁玥是最强势的女孩,和男生打架都没在怕的,这次她是真的很伤心很难过。迟瑶很后悔自己当初那么懦弱,一出了事就躲出去了没有在梁玥伤心难过的时候当她的树洞,没有在秋梦捷结婚的时候履行她们高中时的承诺做她的伴娘,看着她嫁给仇昕嫁给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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