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不可测。
这就是宇智波鼬对自己父亲宇智波富岳的实力评价。
哪怕是现在的他，即便已经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能战胜宇智波富岳，思忖片刻，还是提出了心中的疑问，“为什么和日向联姻这么大的是，都不事先告诉我？”
“没有必要，不是吗？”
宇智波富岳注视着自己面前这个一直引以为傲的长子，如此年纪就有着几乎可以与他匹敌的实力，语气较为平淡的回道，“这是我和日向日足一起决定的，你还没有拒绝的权利。”
“自从九尾之乱以后，木叶就一直对我们宇智波有所忌惮猜疑。尤其上次将我们一族的居住地划分到这里，远离了村中心以后，我们族内对木叶也一直心怀不满。这些你都是知道的。”
“是，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要联姻。”
宇智波鼬目光有些冷冽，他感觉宇智波富岳在故意转移话题，语气中带着不满的低声说道，“宇智波和木叶随时都有可能开战，局势如此紧张的时候让小雏田和我订婚，不是让她也处在危险之中吗？日向日足难道看不到这一点？”
“当今局势，他当然看出来。”
宇智波富岳嘴角撇了撇，轻哼一声，一直平淡冷静的语气中带上了不屑，“正因为他看出来，所以才要让雏田嫁到我们家来，哪怕只是先订婚。”
“雏田她没有多少战斗方面的天赋，性格也比较懦弱。这一点对于日向一族来说是致命的，没有领导力，更让人看不到未来有守护一族的力量。反倒是她的妹妹日向花火展露的天赋让人眼前一亮，在实力至上的忍界，这意味着什么你明白的。”
也就是说雏田被当成弃子了吗？为了避免未来有可能发生的权利倾扎，所以提前先把没用的姐姐处理掉吗？
一想到这，宇智波鼬的脸色就越发冷峻，眼神中透射出令人生畏的寒意。毕竟雏田也算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现在竟然被这样对待，抿了抿嘴，眼睑微抬，问道，“既然如此，又为什么是我，佐助和雏田年纪相仿，我比雏田大了五岁多，这不合适吧。”
“自从几年前冬天你救了雏田还有那个漩涡鸣人以后，雏田就一直对你抱有好感。”
宇智波富岳瞥了自己的长子一眼，双手环抱，淡淡的说道，“日向日足虽然无情，但雏田毕竟也是他的亲生女儿。一方面，在联姻这件事中，他也愿意成全雏田自己的心愿。”
“另一方面，联姻也是我的意思。”
宇智波鼬双眼倏地睁大，看向自己的父亲宇智波富岳，父子两人眼神有一瞬交汇，然后宇智波鼬头往下微垂，双眼中不停旋转似乎要融汇成其他形态的三颗勾玉又缓缓停歇下来。
再抬头的时候，双眼已经恢复到了平常的时候的漆黑幽深，深邃的目光直视宇智波富岳，静待下文。
“现在我们宇智波一族与木叶高层之间的矛盾，就像是烈火烹油，爆发是迟早的事情。三代他们或许已经做好了战争的准备，但是我们还没有。”
“日向是木叶内仅次于我们宇智波的大氏族，他们的立场站位会很大程度影响内战的导向。和日向联姻，木叶高层就会更加有所顾忌。他们会重新评估与我们开战的风险，而我们也就可以趁着这段时间来做更多的准备。”
“本来我也没有这个意思，但是既然日向日足提出来了，而且他也同意让白眼的血继限界和我们宇智波的写轮眼融汇，那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
“既然你们都已经决定了，那我再说什么也是无用的。”宇智波鼬轻叹口气，嘴巴张了张，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向自己父亲问道，“可是父亲，他们就没想过吗，宇智波和木叶高层之间的一场内战几乎不可避免，如果宇智波赢了一切都好说，万一宇智波输了呢？”
“在快要开战的紧张时期，让自己氏族内相当于未来继承人的雏田和我订婚，难道他们想不到万一宇智波战败，日向也要面临被清算的局面？”
“呵呵，所以说日向日足他老谋深算呐。”
宇智波富岳忍不住冷笑出声，环抱的双手不自觉的紧了紧，嘴角上扬勾勒出一道嘲讽的弧度，“我们和木叶高层之间不管谁赢，结果肯定都是惨胜。如果我们宇智波赢了，必定元气大伤，若要在这种情况下完成对木叶村的实质性统治，必定要依仗他们日向氏族的力量。”
“更何况未来宇智波肯定会由你来继承担任族主，这个时候你和雏田的联姻关系，就更能帮助他们日向扩大势力范围。”
“反之，就算是我们宇智波输了，木叶高层手里的力量必定也是损失惨重。这时候只要把雏田推出去，说联姻只代表雏田自己的意愿，和他们日向全族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再加上村外的其他忍村一直虎视眈眈，在这种情况下，木叶高层们也不会再去冒着有可能被灭村的风险去清算日向。”
“你明白了吗？”
说完，空气中沉默了许久，只能听到一道平静一道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凝重的氛围萦绕在这对父子之间。
宇智波富岳移开注视着自己长子的目光，他知道，需要给宇智波鼬一些时间去接受这肮脏黑暗的政治。
侧过身望着廊外的庭院，此时已是晚秋，庭院内栽种一丛竹林，原本青翠欲滴的竹叶已经攀上了腐朽的深黄。
一阵萧瑟肃杀的秋风拂过，吹落了许多本就摇摇欲坠的竹叶。有些竹叶缀在庭院内的小湖泊上，惊起了一圈圈涟漪，还有一些则坠落在地上，等到来年化为新生的养料。
“父亲，我先告退了。”
“去吧，明天你就不用去暗部了，我已经帮你请了事假。后天订婚，你好好准备一下吧。”
宇智波鼬开口打破了沉默，再提出离开被允许以后，脸色不停变幻的他站起来转身上楼了。
此时鸣人已经被漩涡玖辛奈带回了家，佐助和母亲宇智波美琴也各回各房睡觉去了。所以在背身离开时，没人能从正面看见宇智波鼬那双和其他人完全不用，已经发生过质变的写轮眼。
那双原本应该点缀了三颗勾玉的写轮眼，此时那血红色的瞳孔中三颗勾玉在不停旋转中化成犹如三角飞镖般的形态。
今晚这番和父亲宇智波富岳交流对他造成了相当大的冲击，他需要回自己房间用时间去消化分析这些内容。
随然心里千头万绪，但是宇智波鼬脑海中至始至终有个声音在喊同一句：
止水！我果然没杀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