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到秦王曹义即位为帝,曹义一看眼前的烂摊子,脑袋直疼。
这才十几年就这么多皇帝,这算怎么一回事,天下都不稳了。不行不行,我得去巡游,告诉他们这些老百姓和地方官员,朕的威严不容侵犯。
曹义想到这里,就命人组织这件事情,要北巡冀州,再去辽东看看。
这还不快吗,不到三天队伍准备完毕,文武大臣都陪着,护卫队,近探远探流星探都布置完毕。各州府发下公文都准备好,这就开始了。
北巡的队伍,浩浩荡荡直奔太行山而来,按曹义的逻辑来说,太行山上有座五台山,先得祭山,求得神灵保佑才会出行平安。
当时五台山是哪个地方管?正是名将胡焉的家乡,定保府阜县。当地官员一听皇帝要来,谁也不敢怠慢,通知五台山里的僧人,准备祭祀大礼。
却说曹义的车队行驶到阜县内,找了一个高等客店作为曹义的临时行宫。那位要问了,不是一个县哪来的高级宾馆,您可别忘了,阜县以前可是胡王胡齐天的都城,不光有高等客店,就是宫殿还有七十多座呢,不过后来都给拆了。
曹义走下马车,冀州刺史孔余福急忙上前跪倒磕头:“臣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紧接着身后的大小官吏一齐跪下。
“大魏万年!陛下万年!”
曹义点点头,笑着说:“诸位爱卿,请起请起。朕初次登基,冀州的事务还得劳诸位爱卿操心啊。”
“臣惶恐!”
孔余福说道:“万岁,行宫已经备好,您现在去不去?”
曹义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边打量边说:“怎么能现在去呢?既然来了,先去五台山上祭祀,不然有失对神灵的尊敬。”
“哎哎......”孔余福心的话:你看看这都几点了,还去啊?要遭罪喽。
几点了,申时了,下午三四点了,五台山路途遥远,起码也得走到子时啊,就是晚上十一点十二点。可别忘了古代交通不发达,不像现在开着车就去了,还有高速公路,想怎么跑就怎么跑,跑超速了就罚款什么的,古代他可没有啊。
队伍又离开阜县,前往五台山,天色慢慢就暗下去了。
孔余福想升职得拍马屁啊,于是便到曹义面前说:“万岁,古有始皇帝巡视天下,今有您也巡视天下,您堪比始皇帝啊。”曹义一听就不高兴了,谁?始皇帝,嬴政?他才多么一块大的疆土,想我大魏疆域辽阔,他怎么和我比,这曹义还不服气。
“住口!没看见朕在休息吗?”
“哎,臣罪该万死......”得,拍马屁呢一下子拍在马腿上,还踹了自己一脚。孔余福悻悻离开。
不说夜黑风高,就说这山路多么难走,有时候这装祭品的车卡在坑里,得拿木头垫,十几个人推才能出来,走不远,“咕咚”又掉进一个坑里,差点没把军卒气死。
陪同的官员可倒了霉了,文官还穿着官服呢,在轿子里一捂,热得通身是汗,再一颠簸,都快把早饭晚饭晌午饭给吐出来。武将顶盔挂甲骑着马,也压得慌啊,这马可不乐意了,心想:怎么还骑我啊,都骑了多长时间了,快压塌我了,你给我下去吧。前蹄子一起,“日——bia”将那名武将就摔下去了,那名武将顺着山坡咕噜咕噜滚了下去,“咚稀里哗啦!”
“哎哎哎,怎么下来个人!”
“诶呦撞死我了!”
曹义倒好,他有个优点就是到哪也睡得着,哈喇子流了一地,都渗出轿门往外冒啊,后面的军卒一个不小心踩上去,“pia叽”摔一跟头。
比预期的时间晚了将近一个时辰,直到丑时才到,都凌晨一两点了。寺庙里的主持志广长老亲自出来迎接。
“阿弥陀佛,贫僧参见陛下。”
曹义站在山顶上一看,诶呦,这风景不错,这个树,这个瀑,这个花,这个草往远处依依稀稀还能瞧得见灯火。
“朕今晚先休息,明日再祭祀。”
啊?什么?明天,你不说今天吗,像这个你就住在阜县呗,这一路折腾,真是的......众人都十分不满,各自到休息的地方去休息了。
孔余福不敢走,就陪着曹义四处乱转,看看寺内有什么好地方。
曹义摸着一口青铜大钟,看着上面的铭文,问道:“长老,这是哪个年代的。”“回陛下,当年始皇帝巡视至此,上山来祭祀,命人打造的这口钟,你看看这不写着呢吗,始皇帝祭于此山,封五台神,镇守太行,护大秦之龙脉。”
“去你的吧。”曹义扭头就走。
“怎么生气了?”志广长老一脸不解。
曹义又转到了一口井旁边,指着这口井问:“这个呢?”
“回陛下,这是秦德世(扶苏,新秦帝国开国皇帝,谥号为德)时期的,当时冀州瘟疫,特派道士来此镇压瘟神,就把他镇在里面了。”
“小说里都写得不带写了,你也信!”
曹义又来到一座寺庙前,用手一指里面的神像。
“这是谁?”
“诶呀,万岁,不能指,有失神的威严。”志广长老急忙制止。“知道了。”曹义收手。
“陛下,这座庙是刚修筑的,供奉的是胡焉啊。”
“什么?供奉谁?”“胡焉啊。”
“闪一边去,他胡焉乃我大魏的臣子,算个什么?我大魏的武帝怎么不在?”
“这个贫僧就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了。”
“孔余福。”
“臣在。”
“拨款,给武帝修座庙,给朕也立一座。”
“什么?”
“不是,你瞅我一着急都说错话了,跟朕也立一座像五台神一样好的庙,当地老百姓必须大年初一先拜武帝,再拜别人。”
“诶,好。”
孔余福想笑但又不敢笑。
志广长老也直皱眉。
“这新皇帝怕不是个傻子吧。”
再说转到没一会呢,就看天气昏昏沉沉的,不一会儿,狂风大作。
只刮得呜呜直叫,尘土多高,大树低头,小树折腰,越刮越大,地动山摇,河水翻波,三尺余高,房上茅草,随风直飘,鸡犬乱叫,畜生发毛,小船拢岸,大船抛锚,山中走兽,虎啸狼嗥,飞沙走石,四处乱抛,人怕房倒,鸟怕端巢,往日也见大风刮,哪像今日这一遭!
曹义一看要下雨的节奏,急忙躲进一片的屋子里。
不一会儿,龙神下急令,雨元帅忙行动,云童布黑云,风伯在发疯,沉雷响,云雾生,山摇地动刮大风,先是雨点淅沥沥,接着瓢泼大雨哗哗往下冲。
曹义这辈子头一回见这场面,还觉得挺稀奇,一旁的志广长老吓坏了。
“万岁,经书上说这可是真龙天子要下界的预兆啊。”
“那当然就是朕啊,哈哈哈。”
“唉。”志广叹了一口气,眼睛望向窗外。
阜县内韩府,韩清坐在椅子上,急得直抖腿。
“老爷,小姐要生了!”
“接生婆来了没有?”
“已经在路上了,诶呀,来了来了。”
韩清急忙站起身,走到接生婆面前
“请您一定要把这孩子接生下来啊。”
接生婆点点头说:“韩老爷,您放心吧,我接生十几年一次错都没出过,保准,快去接一盆热水。”
曹义看着雨慢慢停下了。
“哎?怎么下了一会儿又不下了,搞什么啊。”他和孔余福走了出去。
志广长老双手合十,默念经书。心里清清楚楚记得,《天命经》上写着:雨疾,洗濯万物;止,金龙出世,大哉王出。
“小姐你可坚持住,孩子快出来了!”
“快快快,这孩子的头露出来了,再使点劲。”
韩氏双手紧紧抓着床单,用尽全身力气。
“啊——”
“哎,好好好,出来一半了。”
曹义看着天,脸上神情漠然。
志广长老念到:“真龙降世,化灾为福;天子天子,光我华夏......”
“小姐,你再使劲啊!”
“哎,对了,出来一半了。”
“风袭长陆,云盖九州,天子天子,龙颜之容......”
“小姐!”
“好像快晕过去了。”
“不行,得让她保持清醒,不然就糟了。”
“那该怎么办?”
“用针扎吧......”
“万兽皆息,向东而拜,天子天子,永开盛世......”
韩氏的大腿上被扎了几针,顿时就亲醒了,血往外一冒,一使劲......
“小姐,生了!”
“啊?这个孩子......”
“哇!”
......
“咔嚓!”一声惊雷。
吓得曹义往后就退。
这个惊雷将所有人都震醒了,将黑夜照如白昼一样,随即电闪雷鸣。
云雾之中出现一条金龙,这条金龙从云雾中钻出来,绕着阜城腾飞不止,突然发出一声怒吼,在场的人全都跪下了。曹义也吓得不敢抬头。
再看百兽都为之惧怕,一向凶恶的狼虫虎豹都不敢叫出声,金龙见曹义在五台山上的贡品还在那里摆放着,一摆身子,就飞了过来,看守的军兵吓得魂不附体,有的都吓晕过去了。金龙也不客气,将贡品尽数吃完。再次长啸一声,钻入阜县内,不见了。
再看志广长老将最后一句诗念完:“浴火重生,蹈海覆天,天子天子,所向披靡。”
曹义傻了,不光是他,所有人都呆呆地愣在原地,等太阳都升起来老高的时候才有人反应过来。
“刚才志广长老说的什么......改朝......换代?”
曹义命令挨家挨户搜查阜县内的居民,凡是有新生孩童者一律全家处死。
这可把韩清吓坏了,不光为这个,还为这个孩子出生的时候的天兆而担心,再看这孩子隆准龙颜,眼睛炯炯有神,大耳有轮,大鼻而高梁,左腋下七十二颗朱砂痣。相术上把这个称作黄帝相,黄帝那还了得,中华大地的始祖,长得向他,那肯定也赖不了。
什么叫隆准龙颜?龙颜是说这孩子的五官长相酷似真龙的相貌。真龙的额头都是方形的,在额头中间有一块隆起的骨头,叫尺骨。据说龙只有长出了尺骨,才能呼风唤雨,腾云驾雾。在常人的相貌中,额头通常都是圆的,不是方的。额以方为贵,如果一个人拥有方形的额头,就初步具备了富贵无极的条件,如果额头中间在有一块方形凸起的骨头直插头顶,形似真龙的尺骨,那就是标准的帝王之相。在相术里,这块从鼻子上方到头顶凸起的骨头叫做伏羲骨,也叫日角,日角越是方大越尊贵,有如此长相的人都会被描述为日角龙颜,帝王之姿。
又一看魏军进城搜捕,定是为这孩子而来,把韩清急得。
这时有一道士路过阜县,也看到了天兆,顺着金龙的踪迹闯进韩府,韩清一看,问道:“你是何人。”
“在下出家在峨眉山,叫我清水道长就行。”
“道长,你为何而来?”
“快把孩子交给我,不然一会儿魏军找来,这个孩子性命休矣。”
说着话就听院子里,有人喊:“都出来,陛下旨意下,捉拿新出生的孩子,有的快交出来,不然诛你满门。”
韩清急忙命人将接生婆从后院子里放出去。清水道长将孩子放进袍袖之中,留了个缝,怕孩子窒息了。
魏兵进来看见两人端坐在椅子上,一副交谈的模样,韩清见魏兵进来了,怒道:“哪个胆大的让你们进来的,滚出去,没看见我和好朋友正在谈话吗?”
清水道长一摆手:“诶,韩兄,咱们别为难人家当差的,诸位有事吗?”
谁也知道韩清原来是冀州的指挥使,虽然告老还乡,但说话仍然还是有分量的。
一见清水道长那么说,当头的赔笑道:“韩老爷,皇上让我们捉拿新生的婴儿,请问您家有吗?”
不听还好一听,韩清拍案而起。
“我家除了我和我夫人以外,就是我闺女,和胡疾将军一直没要后代,难道你怀疑我的女儿与他人通奸有染?”
“哎哎哎,老爷话可不能这么说,小的哪敢啊。”
“哼,那你就快搜,搜完就走。”
“呃,既然您说没有,肯定就没有,弟兄们撤!”
那个当官的刚想走,就发现清水道长一直按着胳膊,清水道长按胳膊干什么?里面可是有孩子的,怕孩子乱动,故此轻轻地按着。
“道长,您的胳膊?”
“哦,”清水道长笑笑,“贫道今天想上山摘些名贵草药,那成想摔了下来,胳膊摔了一下子。”
“那您可得快去看啊。”
“多谢提醒。”
军兵终于走了,韩清和清水道长都松了一口气,在这个过程中,孩子始终没叫一声,不然他俩今天全得完了。
韩清起身走到清水道长面前,跪倒谢恩:“多谢道长,保护了胡家的命脉,小老儿给道长磕头了。”
清水道长急忙将老人搀扶起来。
“老人家不必多礼,您是否介意给我讲讲这孩子的家室。”
“唉,不瞒您说,是这么这么这么一回事儿。”韩清就把胡家的事情从头到尾给清水道长讲了一遍。
清水道长点点头,说:“老人家,您应该听说过我,现在江湖上有三位名人,一位毒王令狐文昌,一位金鞭宗师冀龙庆,还有一位怪道士就是在下,如果您不嫌弃,我愿收他为徒,将来光复胡家的家业。”
“那可太好了,求之不得。”
清水道长说:“我今天就得带着他走,不能多留他是个男孩子,给他起个名字吧。”
两人来到韩氏房内,韩氏看着孩子,泪水流了下来。
“胡疾将军说,生男就叫无用。”
“胡无用......”
清水道长说也行,你们不要担心,等将来胡无用艺业学成,我会让他回来的。家里人都看了看胡无用之后,与清水道长依依惜别。
清水道长带着胡无用迅速离开阜县。
暂且不说胡无用,就魏朝现在已经是千疮百孔,各地都有反王,具体怎样,下回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