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词曰:浪花滔滔兮天水,流不尽英雄泪。五国雄风丈百里,不知何时起,刀光剑影已不在,心飘远方千万里。金戈,铁马,沙场不复存?狼烟四起!
——《啖狼烟》(胡)胡文通
大魏第三任皇帝魏焕帝曹隶亲率大兵南下灭平,在谷浑立了北域天使府,在西域地区建立西域长安府,完成统一大业。不料,还没过几年,就偶染疟疾,几个月后驾崩于洛京长乐宫中,其弟曹元即位,改元天武,后世称魏纣帝。
这曹元不思朝政,荒淫无度,穷奢极欲,嗜杀成性。这大魏朝遇见他可倒霉了,另外还有一些奸臣佞党,祸乱朝纲,把持朝政,大小官员敢怒不敢言,当时有一句童谣这样唱道:
李太师(李毅)上朝废话连篇,
摄政王(曹壑)执政祸乱朝纲,
大将军(郑武)打仗从来没胜,
混皇帝(曹元)治国是国破人亡!
这事儿传到曹元那里,你说能好吗,派人到处搜查,在洛京里抓住孩子大人三千多人,以图谋造反的名义,半夜三更推到荒郊野外全杀了,然后抛尸乱坟岗,这件事情告一段落。再说大魏的落日之时即将到来......
话说一天,大魏洛阳城金龙殿早朝,众官在品级台前撩衣跪倒,山呼万岁已毕,曹元搂着一名爱妃,在八宝镶金龙椅上嘻嘻哈哈,亲亲我我,完全把大臣们给晾在这儿了。过了一会儿,曹元就想退朝好继续回后宫玩乐,这时成都总兵刘仕雄出班跪倒磕头。
“启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有急奏。”
“嗯?”曹元转过头来,抬眼皮看了看他,“诶呀,几天都没奏折,今日爱卿是不是你们成都要给朕进献贡银啊。”众人听了都想笑:这个昏君,先帝积蓄几十年的国库让他一年都糟蹋完了,还要银子啊?你先看看你的皇位保得住还是保不住bou!但是谁也没敢说,再怎么地人家也是皇帝啊,人家是君,你是臣,怎么?听着吧。
再看刘仕雄脸色“唰”地一变,然后又努力地压了压怒火,再次叩头说道:“万岁,成都最近几日突发瘟疫,百姓民不聊生,尸横遍野,还望万岁早日发国币帑银支援。”说着,从袖筒里抽出奏折递上去,一旁太监接过来呈给曹元,曹元心不在焉地打开,翻了翻,突然大怒,“啪”地一拍龙书案:“嘟!胆大的刘仕雄老儿,你要三万两白银,这都够我糟蹋.......不,够我朝开支一个月了,我看你分明就是在乘机贪污。”“啊呀,万岁,老臣冤枉啊,我身居要职,怎么会贪污,再说要贪污也不会傻傻地跑到金龙殿上去找皇上您索要银子啊。”
“这这......我......”曹元没理由了,他心里也明白:国库哪里有银子,近年来强征的税币全让他自己挥霍一空。曹元也不知道怎么办了,一时脸色难堪,他想了又想,眼珠子一转,一抖袍袖:“算了,交给丞相处理吧。”
台下议论声声。
“怎么都是丞相处理?”
“不知道啊,丞相都快累坏了。”
“分明是国库没银子了,还让丞相替他擦屁股。”
“估计刘总兵这银子要不回去。”
曹元一拍桌子:“怎么,养你们这些朝廷重臣都是吃白饭的吗?关键时刻一个也没用。”
这时丞相伍巽走上前来撩衣跪倒:“启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额......国库已无银两用来资助成都瘟疫。”曹元实在没法了,敷衍地说:“噢,那就不资助了吧,散朝!”
“慢!”只听金龙殿门口一人说道,只见这人身高八尺,头戴黑盔身穿黑甲,背后黑色斗篷“扑啦啦”迎风作响,两眼炯炯有神,再看脸上,浓眉倒竖,虎目圆睁,此人是谁,正是官拜上京府总兵姓张名宏基,字业成。
他“腾腾腾”走上金殿,破口大骂道:“你个昏君小儿,大魏先帝开创了多少年的江山让你给毁了,你当从何说起!如今你还执迷不悟,保你何用,来来来,让俺杀了你这昏君再立新帝!”声音震耳欲聋,把所有人的耳朵震得“嗡~”的一声响。
把曹元可气坏了,一挥手:“你算个神马东西?来呀,给我拿下!”过来几个御林兵,抓胳膊锁腿,是一拥而上啊,那张宏基是武将啊,能让你抓住吗,一抬手把拳头攥圆了,照着一名御林兵的脸上就招呼过去了,“嘭!”打了个万朵桃花开,鼻子都塌下去了。
“哎呦!”
之后又一抬腿“嘡”一下把一个人踹出去一丈多远,“bia叽”摔到地下,当时就没气儿了,吓得其他军兵都不敢上前。张宏基看看吓傻的曹元:“哼!昏君来日不改,细水长流,今天姑且饶你一命,你爷爷我有大事先走了,咱们走着瞧!”
说完迈大步“噔噔噔”摔门而去,摔门就是他走的时候觉着不解气,把金龙殿的门随手狠狠地往墙上一甩,“啪”的一声!重达千斤的红油漆镶金大门是让他砸了个稀碎啊,可见他的力量之大。
看到这里你们就该问了,为什么没人拦呢?谁也不敢拦啊,谁不知道张宏基一条熟铜大棍打遍天下,谁去就等于白白送命。
张宏基出宫门一想:现在天下大乱,我在金殿上这顿闹腾摔门而去,是挺解气,那命肯定不保啊,谁的命也是吃咸盐长大的,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没准那狗皇帝肯定会派人抓我,我不管了回家赶紧张罗办法吧。于是他一路打出京城洛阳,回家密谋造反了。是后话暂且不提。
再说他可把刘仕雄坑苦了,那曹元气得脸都变色了,没出撒气,于是就把刘仕雄定了个和他人串通反叛朝廷的罪名,给推出午门斩首示众了。
“气死本王了!这个无道的昏君!”晋王曹央回到王府大骂曹元,晋王妃吓得面如土灰:“诶呦,王爷谁又惹您了,别生气了,气大伤身。”曹央也不搭理她。“呦,王爷你说话呀,别不搭理臣妾。”晋王妃伸手要给晋王换衣,“你给我起开!”曹奂一拨王妃,他可是练武的,劲大,差点把王妃推倒。
曹央告诉家人传洛京守备军团统领石开,天下督招讨兵马大元帅胡疾(胡焉之子),秦王曹义,翰林学士何信。
不一会儿人都到齐了,寒暄已毕,从人献上茶,茶罢搁盏。
“晋王此番让我们前来有何要事相访?”
曹央阴沉着脸,说:“刚才,朝上的事你们都看到了吧。”
众人脸色一变,还是何信机智,试探性地说:“咱也管不成啊,看看其他几位先皇执政时期倒是有几次兵谏。”
“啪”的一声吓得曹义茶杯都没拿稳,一下把茶杯给掉在地下摔了,曹元可是他们俩的亲哥哥,兵谏如同造反,造反可是犯灭门之罪的。
石开再也坐不住了,一拍桌子,“跨嚓”一声,桌子塌了。
“狗娘养的,这狗皇帝害得天下大乱,王爷说的对,反了!”
“别喊!”胡疾一捂他的嘴,“你真不怕死,也别拉我们!”石开一推胡疾,大喊道:“怎么不能说,嘴长在自个身上,怕什么?”
胡疾差点摔倒了。
“匹夫之勇,你先安静一会儿。”
“如果要兵谏,就看诸位跟不跟我了。”曹央说,“这样的皇帝保他何用?何信何在。”
“臣在。”“听说你最近在升级连击弩,有何成就?”“回禀王爷,已研制并测试成功了二十支装。”“好,明日午时昭和门兵谏你看如何。”
“臣遵命就是。”
“那么诸君呢。可要想好了,如果成功,高官得做,驸马任其。曹元无道,本王就该上位,万不可违背天意。”
胡疾想了想,迫于无奈只好答应。
“臣胡疾遵命。”
这天傍晚,曹元刚正在寝室里养神。“启禀皇上晋王曹央求见。”太监进书房告诉曹元,“好啊,让他进来。”曹奂进来跪倒磕头:“小王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行了,行了。”曹元一摆手:“皇兄,找朕有何事?”“嘿嘿,”晋王曹奂露出一丝阴笑,“皇兄为国操劳,小王心里不忍,特地为皇兄准备了三百佳丽,百坛美酒,还有一幅美景明日在昭和门,供皇上放松放松。”
一听美女曹元就高兴了:“好啊,好啊,明天朕一定去你先退下吧。朕倦了。”
“臣告退。”
第二天,曹央刚想出发,晋王妃过来一把抱住了他,“哎呀,王爷,你可不能走啊,昨天我都听到你们的话了,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丢下臣妾不要紧,可咱的孩子怎么办啊。”
“本王心意已决,你一个女人家来掺和什么?”曹央说完一抖袍袖还要走。“哎呀,王爷不要去。”王妃上来又要拉住曹央,这回曹央真急了,眼看快到时辰了,急得他飞起一脚正踹在晋王妃的心窝上,晋王妃站立不稳,倒退好几步。
你说怎么那么巧,怎么那么寸。正好一头碰在汉白玉大柱之上,当时碰了个头破血流。“啊?”曹央吓傻了,他的孩子一看,上去就搂着他们娘的尸体嚎啕大哭,曹央也跺足捶胸,悔得他肠子都青了。
“哎呀,疼煞我也,爱妃呀,你慢走,本王一定杀了那昏君登基,追封你为皇后。来人点兵一万,出发!”
再说这天清晨,曹元早早地起了床,先玩赏了一会儿曹央送给他的名人字画。再去御花园看了看从西域进贡来的名鸟。再搂着他的贵妃们一同前往昭和门,到了昭和门果然有许多美女佳人都等着他这个将死之人,这是他做梦也没想到的事。
曹元刚下皇轿,从四下里涌出无数军兵,一下子就把曹元的队伍打了包围了。曹元正纳闷呢,只听一声大喊:“呔!曹元你看我是谁!”曹元抬头一看,正是晋王曹央,只见他:金盔金甲身上披,马上挂刀削铁泥。威风凛凛凶光露,今日就要诛昏君!
曹元一看曹央,笑着说:“皇兄,你今天来是耍刀助兴的吗?”曹央恨得牙根儿都痒痒了,“呀呀呸,你这昏君,本王今天就是来杀你的,你已经死到临头,还不下马投降更待何时!”
在曹元的队伍中突然有人一声大喊:“休伤我主,本将军来也。”
话到人到,只见来面跑来一匹黄骠马,马上一位穿铁甲的大将,手中大铁枪,这人是谁啊,正是曹元的御林军总督赵平,只见他一摆大铁枪:“呔!你们这些反贼,哪一个上前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曹央手下副将李青一催战马,“王爷,有事末将负其劳,杀鸡焉用宰牛刀。我去吧。”“好吧,那你可小心。”“料也无妨!”李青来到赵平面前用方天戟一指:“敌将,通名受死!”“嗯!你家将军赵平,你叫什么,你家将军枪下不死无名之鬼。”“我叫李青,你看戟吧。”说完抖戟便扎,赵平摆枪相架,两人战在一处,不到几个回合,两人战马“吧啦”一错蹬,赵平回身反手一抽,李青一看枪来了把戟往身后一背,大铁枪正好砸在方天戟上,只听“嘡亮亮亮!”李青只觉得方天戟烫手再也拿不住了,撒手扔戟,虎口都震裂了,是鲜血直流,刚想驳马败走,赵平追上去又补了一枪,直刺李毅的梗嗓咽喉,李青刚想躲就来不及了,只听“噗呲”一声,大枪扎进李青的后脖颈子里,李毅惨叫一声,翻身落马,是气绝身亡!
曹央可气坏了,催马亲自上前,又和赵平打在一起,赵平打打李青还行,但和三岁习文,四岁习武的曹央根本没法比呀,几个回合下来,支持不住了,再加上前一阵子还和李毅打了一会儿,力气不够使了。突然一个没留神,让曹央一刀劈在肩头子上,是来了个老太太切葱花——大抹斜。战马拖死尸落荒而走。
曹央一摆大刀:“放箭!”是一阵锣响,锣响之后,乱箭齐发,曹元的人马还没来得及抵抗,就纷纷倒在血泊之中……
再看四周胡疾与秦王曹义率领兵马杀来,诛杀反抗的军卒。那些贵妃们怎么办啊。曹央认为这是红颜祸水,命令全部不留一个活口。
望着遍地血肉模糊的尸体,胡焉等人跪倒在曹央面前:“请晋王千岁即日登基!”曹央却无动于衷,在尸体堆中不断翻找着什么。许久他抬起头来,脸上流露出恐惧之色。
“曹元的尸体呢?”
胡疾暗叫不好,连忙说:“王爷,那昏君想必正在逃往皇宫,事不宜迟,快追!”
曹央又带着兵马杀入皇宫,见宫女就杀,见太监就宰,称他们为孽党。终于在一处偏僻的宫室的顶楼逮着曹元了。
“皇兄,你为何?”曹元手握一把宝剑,慢慢后退。“为何?哼哼哼,你还用说?”曹央步步紧逼。“皇兄不可,你我兄弟相残会让其他势力借机掌权,不可啊!”曹元没有可以退的地方了,靠在栏杆上。
“谢谢你的提醒,知道了——”曹央上去一脚将曹元踹下楼,曹元坠楼身亡。
曹央当着众人的面仰天大笑:“我的皇位终究还是我的!”
听到昏君死了的消息,大家拍手称快,奔走相告。经过大臣们一番商讨,是曹央杀了昏君,决定立他为皇帝,但大部分人都是曹央用钱收买的,还都是国家重臣,威望颇高,所以他继位就如探囊取物一般简单。过了几天曹央命人摘良辰选吉日,正式继位,后世加的谥号为魏德帝,年号改为天命。还大赦天下。这些事情无关紧要。
他也好不到哪去,即位后没几天也就变成了第二个曹元,让大臣们刚热起来的心又瞬间凉了半截。他宠幸宦官,任由他们压榨百姓,搞得天下民不聊生,各地都有人占山为王,落草为寇。还要诛杀一位功臣。他是谁?究竟犯了什么罪,咱们下章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