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讲到胡文通等人在辽东国都城金康起事,万分危机之下苏林等人及时出现,终于拿下了金康城。残余的联军人马弃城而走,胡文通大喜,急忙派人给曹子南送信,让他赶紧率军进城。
再说曹子南接到信件召集众人商议,曹子南端坐虎皮高脚椅之上,身披战甲,望着众人道:“诸位将军,胡将军已经来信,这冯永年良心丧尽,居然无半点投降之意,反倒要害我的胡贤弟,好在苏林军及时赶到,这才将金康拿下,冯永年得了报应,死在金康,而那冯万年不知所踪,我等必须即刻赶往金康,共商灭辽大事。”
张大保眼珠子一转,走上前去,拱手施礼道:“太子殿下,末将有话要说。”
“讲。”
“嘿嘿,殿下,”未曾说话,张大保先笑笑,“您也是明白人,我大哥不说有功劳,那还有苦劳哩!不说他,再说咱兄弟几个,哪天不是在疆场厮杀,头别到裤腰带里,您看可不可以给咱一个交代,让弟兄们继续为国效力呀。”
曹子南笑笑,这个张大保说他傻他有时候还比一般人精,眼看着仗要打完了,再不要赏赐可就没了,罢了,给就给吧。
“张将军,这是自然,这些天都是你们的人马在沙场为国效命,理应封赏,怎奈战事还未结束,先赏张将军所在的部队,每人瓶酒方肉,回朝后我自会在陛下面前为大家邀功。”
“谢殿下!”
路上,张大保和李明杰坐在战马上别走别聊。
“嘿,老李诶,你说咱大哥这会儿得当个什么官啊。”
“啥官?咱大哥的本事,起码得来个军团统领吧,要不就封个万户侯!”
“哈哈哈,真的,那咱兄弟也跟着沾光啊!”
旁边的范诗故意气张大保。
“张将军,你就这么确定你大哥能当上万户侯吗?”
“呀,范老仙儿,你这叫啥话,我大哥是谁,天下无敌啊,肯定能!”
“我算了一卦,当不上。”
“去去去,少说这些晦气的东西。”
“不过我算到你倒是可以当。”
“我当啥?”
“大魏胜勇无敌吹牛不带打草稿打仗往后躲就会四招半大将军!”
“呀!范老仙儿,你埋汰谁呢,信不信我揍你!”
就在这时队伍突然停了下来,张大保李明杰一带战马的丝缰,跑到队伍前方查看情况。
“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报告张将军,前方出现四五千辽西士兵,为首的一员大将号称铁狼,名叫塔姆乎,他指名点姓让您出去与他一战。”
张大保想这是哪家的小子,让我出去打好了能赢,打不好就我这四招半的本事,今天我这一坨两百五十斤得交代在这啊。他有意让李明杰去,这时对面的塔姆乎叫了起来。
“张大保,你有什么能耐,快出来跪在地下叫我三声爷爷饶你不死,否则今天谁也别想过去!”
呀!张大保本来性如烈火,让塔姆乎这么一骂,脸上可有些挂不住了,没办法,咬咬牙,提马上阵。
“呀——呔!是哪个不要命的敢骂你二爷!”
塔姆乎仔细观瞧,只见对面来了一匹乌骓马,上面坐着一个大胖子,好家伙,这肚子都大得出了号了,再往脸上看,张大保面似黑炭,黑中透亮,亮中透黑,一对刷子眉,钢铛眼,压耳毫毛扎里扎杉,整个人像半截黑塔一样,手中一对真田链子锤。不怒自威,好一员威风的战将。
塔姆乎也催动战马,跑到战场中心,与张大保会面,手中点钢枪一指。
“来者何人!”
张大保心想我能告诉你吗,我报一大人物的名字,吓吓他。想到这他哈哈大笑。塔姆乎被笑愣了,问道:“你为何笑?”
张大保定定心神,开口说道:“问我,你可得在马上坐好了。”
“嗯?为什么?”
“我怕吓得你摔下去!”
“本将军的胆子还没有那么小。”
“好!问我,家住河北冀州大阜县,祖上是胡王胡齐天,我祖父是大魏名将胡焉,我的父亲是大魏的兵马大元帅胡疾,我师父就是武林三大高手之一清水道人,我姓胡名无用,字文通,你家胡大将军!”
“啊?”
塔姆乎听到胡文通的名字脑仁子都疼,由于金康一战,人们都把胡文通传神了,可谓辽东辽西北国番邦,乃至高丽大义国,提起胡文通无不谈“胡”色变,今天怎么那么寸怎么那么巧就让他遇见了。
想到这塔姆乎冷汗顺着额角往外直流,怪不得胡文通这么出名,就这长相也太吓人了,他哪知道此时的胡文通正在金康城内和张傲侯翰苏林等人打麻将呢。
塔姆乎擦擦汗,还想放狠话,张大保一看,好小子,看我先下手,要你命再说!
张大保慢慢凑近塔姆乎,突然手中大锤举起来,从上到下砸了下来。
“小子诶,你先给我去死吧,砸你!”
塔姆乎也有防备,一看不好,举枪相迎。塔姆乎在北国番邦也是数一数二的战将,可以力举铁狼(生铁铸成的狼像),故此才有了这么一称号,自然力气也是不小。枪锤相碰,在场的人就觉得耳朵嗡嗡直响,张大保一看塔姆乎没事,于是一变招,双锤分左右向塔姆乎挤来。
“给你治治腰间盘啊。”
塔姆乎“镗镗”两下就破了招式,张大保也不着急,战马错蹬,张大保一回身,三棱透甲锥直奔塔姆乎的马后丘。
“来!挠痒痒!”
塔姆乎没想到张大保不打他反而打他的马,这么一松懈,三棱透甲锥可就到了,“噗”的一下子,进去了没有三寸也差不多了,只见这马疼得唏溜一声暴叫,将塔姆乎扔在地下,塔姆乎吓得魂都飞了,自己这回只是来引阵的,这要是把命搭上了可就不划算了,他不管力气大,还天生飞毛腿,有时跑得比战马还快,他撒脚就往自己的队伍里冲,边跑便喊:“弟兄们,快撤!”
于是,这些当兵的也纷纷逃走,张大保还没说话,李明杰就冲过去了。
“二哥,你还等什么,快去追杀,如果让他们给冯万年送信,恐怕就麻烦了!”
“诶!好,快!追上去,不能放走一个!”
魏兵群情激奋,随着二人前去追赶。范诗想喝住众人,但无奈人马已经跑光了,他急忙去面见曹子南,曹子南听了问范诗:“范军师是什么意思呢?”
“我认为辽西国不是我们的对手,不可能与我们正面交战,此中必有诈,不可多停留。”
曹子南马上派人前去追赶张大保,去的人回来禀报说张大保的部队在前方不远大获全胜,但又有那五国的联军前来挑战,让我们速去支援。
曹子南马上就要去,范诗急忙恳请曹子南给自己一些人马如遇不测好有照应,于是曹子南带着大部队现行出发,范诗和慕容寻带着一营的人马缓缓地跟在后面。
等到了一个分岔口,范诗才发现曹子南的大部队偏离了路程,本来要走左侧大路才可以到金康,但他们走了右侧小路,这条路是直通一个山谷的,他赶紧要去拦住曹子南,半路上他又遇见了给张大保送信的那个使者,使者告诉他这是曹子南的意思,张大保的人马在山谷里与敌兵展开了战斗,必须进山谷。
范诗依旧不听,带着使者前去面见曹子南,哪料想,范诗正在行走,忽然觉得后面有刀剑出鞘的声音,回头一看,正是那名使者拔剑朝他看来,范诗随会一些功夫,但终究不是对手,身上中了一剑。顷刻间身上的白衣已经被染成了红色。范诗躺在地上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那名使者正是潜伏在军中的间谍,此次任务是要把魏军逼入山谷,再锁死出口,将他们困死在里面。
使者忽然觉得耳后金风作响,就知道有人使用了暗器,他一转身躲过一枚绣花标,但是他在一转身的刹那又有一枚绣花标打了过来,他躲闪不及,被打伤肩膀,仓皇逃走,赶来的白云才救下了范诗。
“公子......您没事吧,奴婢该死,来迟了!”
“不......快去找殿下......不能进去!”
埋伏在路边的敌兵一齐杀出,白云拼净全身的本领将已经昏迷的范诗扶上战马,保护着他杀了出去,直奔金康。
此时慕容寻见有敌兵杀出暗叫不好,率军想杀散敌兵,无奈敌众我寡也被逼入山谷中。
夜晚,曹子南圆睁二目,气得手直哆嗦,大骂道:“万年小儿,如此毒辣之计,亏你想得出来!”
慕容寻叹道:“这山谷名为绝命谷,一旦进去,就像酒倒进了酒袋,只要他们把盖子拧好我们就是有神仙相助,恐也难逃出。绝命谷中长有一种毒花,每当清晨花就会开放,散发出毒雾,一旦吸进去,不出五日就会暴毙身亡,但是这里也有一种花可以克制毒雾,只要按时捣碎服用就可。”
“那我们就这么被困在这里吗?”
慕容寻点点头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
曹子南仰天长叹:“我的胡将军,你快来护驾啊!”
声音划破夜空的寂静,惊起了几只飞鸟。
金康,夜晚。
胡文通望着躺在床上呲牙咧嘴的范诗,叹了口气,挥挥手示意众医师退下,对白云说:“你家公子的伤并不怎么严重,辛亏来的及时,不然失血过多,后果不堪设想,我已经吩咐人请来了辽东的一位神医,必须马上做手术。”
“手术!”
范诗脸色一变。
“不就是刀伤吗,抹上金创散就行了,干嘛还要动手术啊!”
“你别天真了,范老仙儿,你这伤都伤及内脏了,不单单是伤口的问题,如果你不做手术的话,你估计也撑不过两三天。”
白云急得喊了出来:“公子!怎么办?”
范诗沉思了一会儿说:“好吧,但我有个条件,除了那位神医和白云外,谁都不许看,包括你,还有我不打麻药!”
胡文通为了尽快治好范诗,答应道:“行行行!听你的就是了。你这个人,好心救你,你还提条件。”
范诗躺在床上,因为被强制喝了一些麻药,眼皮开始有点发沉。他望着胡文通,生气地挤出几个字:“你怎么......”
胡文通一脸坏笑道:“临床观摩嘛!我也得学学啊,万一你以后再成这样,我也能给你治了啊!”
白云瞪了胡文通一眼:“不许咒我家公子!”
“好好好,当我没说。”
范诗现在已经没有了丝毫力气,给了白云一个眼神,让她把胡文通支走。
白云哭丧着脸道:“对不起了,公子,我也是在帮你,还有就是我打不过他。”说完怨毒地望了胡文通一眼,揉了揉被摔疼的胳膊。
神医这时已经准备就绪。
“好了,我现在要揭开这位公子的衣服了,那什么,这位丫鬟不回避一下吗。”
胡文通故意气白云,笑道:“回避什么,看得都不带看了。”
但他再望白云的时候,居然发现白云没有生气,甚至连细微的表情波动都没有。
“嗯?”
范诗不甘心地看了一眼众人,缓缓闭上眼睛。
就在衣服已经被脱去的一刹那,张傲推门闯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不好了,师兄我们被包围了!”
“什么!”
胡文通“噌”一下子就蹦了起来,急忙披上战袍,向外走去。
“廖神医,手术继续做,外面有我,不要害怕,至于白云你,就留在这里看着吧。”
胡文通匆匆走了,随着门关上的声音,和胡文通脚步声的渐渐稀疏。廖神医掀开了范诗的衣服,不禁微微一愣。
胡文通站在城墙上,脸色十分难看。城下是五国联军,他举目一望,黑夜中有无数的火把在丛林之间穿梭,发出诡异的光芒,皎洁的月光静静地泻在不远处的河面上,显得光怪陆离。
一百五十万!还有几十万后援,而他内,满打满算不够一万人,守城都困难,别说是迎敌了,一旁的张傲说:“大哥,你看看这么多敌兵,要不咱把范军师救好后就撤吧。”
“撤?”胡文通苦笑道,“难道你没听范诗和白云说吗,我估计啊,咱们这回想走也走不了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