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心想,这银面什么时候又长了本事,成了大夫了?沛柔有病理应请外面的大夫来瞧,怎么毫不避嫌请了银面来看?这银面身份特殊,他在府中一日,自己就得多留意他一分,不能让他对府中上下产生危险。他这样与擎苍和沛柔交好,恐怕对他们不利,自己事事要提醒他们小心为好。可是……
雪落不由想起自己受伤苏醒后,着急的告诉方玉芜说:“银面他是高府的奸细……”
当时方玉芜脸色一变,不过很快恢复正常,她告诫雪落:“我和你爹爹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不过此事事关重大,你不可以再告诉第三个人知道,切记切记……”
雪落不解:“既然他是奸细,那就把他绑起来,关起来,以后不要让他做害人的事情……”
方玉芜脸上浮过一丝忧郁:“这个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等到有一天,你自然会知道所有的事情……”
“娘,那你现在能告诉我吗?”雪落问。
方玉芜疼惜的抚摸着雪落的头,神情凝重:“雪落,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切记,银面是奸细之事,不可以告诉第三个人了,就算是你大哥,二哥,也不可以……”
想到这儿,雪落把到嘴的话又咽回了肚子,她轻声问沛柔:“姐姐,你可好了一些?银面是否给你瞧出了什么原因?”
沛柔瞥了眼银面,又迅速敛下眉头,柔柔的说:“雪落妹妹费心了!我这是心病,恐怕一时也好不了……”说着说着眼睛一红,珠泪就掉了下来。
雪落连忙去帮她擦泪,一边说:“姐姐想多了,你这样,我大哥在外也不心安……”
沛柔抓住雪落的手,幽咽起来,一副肚肠寸断的可怜模样。
雪落心里不忍,连忙示意擎苍和银面出去:“我和柔姐姐说说体已的话,请擎苍和银面先回避一下吧!”
等到二人走开,雪落把沛柔的小手放在自己胸前:“柔姐姐莫要再哭了,再哭就伤了身子,我想大哥也不想你这样的……”
沛柔抽噎道:“我与你大哥情深意重,可是我因家父的缘故,和哥哥两人都无法去送别将军出征,我心里难受……”
雪落一时无语,她此刻不知说什么好,似乎语言有时候是多余的,似乎人能痛痛快快的哭一场也是极好的渲泄。
“我恨这皇室争权夺利,如果不是这样,我又怎么会家破人亡?我情愿自己是个小户人家的女儿,平平淡淡的生活,那样的生活我们还有选择的余地啊!我们可以去选择自己所爱的,自己所乐意的,自己所喜欢的事和幸福。可是生在这富贵之家,从一出生,命运便受到了操控,我们一家的命都是皇室的,要你生,你就得苟活,要你死,你就得赴汤蹈火,再所不惜。可是皇室给过我什么,给过我什么,你说啊,雪落……”沛柔摇着雪落的肩膀,声嘶力竭的低声喊道,她的眼里满是愤慨,不知为何,她那粘糯的柔软声音带着极强的鼓惑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