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骛,你们一家为我皇所做的奉献,腾螭皇时常挂心。这次他便安排我为你受封!”梁贵妃放下酒杯,话峰一转。
果然是早有预谋!赵骛还没放下酒杯,道:“请娘娘明示!”
梁贵妃手一挥,一个管事太监拿着纸张走了出来,他心怀忐忑的看了眼赵骛,这才惶恐的站在殿中间尖细着嗓音念道:“通都大邑,天地经纬,神功圣化,槎舞九天。腾螭皇诏曰:赵骛一心为民,功不可没。念其常年征战之劳苦,特免去其护国大将军之职,封为太仆寺,掌舆马畜牧之事!钦此!”
笑话!我大将军岂是农夫马夫?
赵骛手中的酒杯应声而碎,他双目发赤。很明显,这是梁贵妃与高仲戊的阴谋,明升暗降欲夺他手中的兵权。手中握着的,可是百姓的安宁,腾螭皇的生死。岂能轻易就让他们得逞?
梁贵妃看了眼赵骛,不禁心上发虚,眼神一乱。
高仲戊看状,把杯一摔,眼睛一扫,即刻间涌出一队拿着兵器的人马,将整个席宴团团围住。有些胆小的大臣,吓得溜下了坐椅,滑到了地上。
赵骛怒目相向,各兵士都被他眼里的杀气震住,不敢向前。
“赵骛,你好大胆子。难道你想谋反不成?”高仲戊高声叫嚣道。他的目的很明显,刺激引诱赵骛动手。只要赵骛动手,他便是犯了死罪!没人可以救他!
赵骛也不说话,把这殿里上上下下扫视了一番,目光如矩。
这霸气的目光逼得高仲戊不由的往后退了几步。
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喝酒!喝酒!”突然间殿里响起一个老者缓慢如钟的声音。
赵骛一惊,回头望去,只见席宴尽头端坐着一位银发飘飘的老者,他对周围的紧张局势置若罔闻。他一边悠然的倒着酒,一边悠然地说:“打打杀杀有什么好,这宫里的酒,就是比外头的要好喝!”
赵骛愕然,刚才进来得匆忙,也只去注意梁贵妃与高仲戊了,倒是忽略了这位老者。他这才施礼道:“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那银发老者原来是方玉芜之父,雪落的外祖父,相国大人方彦直。
方彦直抚了抚长须呵呵大笑,晃了晃手中的酒壶,悠然道:“你不来一杯?”
赵骛瞧了方彦直一眼,勉强笑了笑,道:“岳父大人,这儿可不是喝酒的地方。等到……”
方彦直忽然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赵骛身边,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拿着酒壶,喊道:“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是你荣升之时,我要喝个一醉方休!谁敢拦我,我就跟他拼命!”
这个方彦直爱喝酒是出了名的。腾螭皇的酒,他也敢讨来喝,不喝个痛快,还不罢休。
腾螭皇有次跟他开玩笑说:“方相国,你若是把这酒戒了,我这皇位就让给你!”
方彦直喝了一口酒,壮着胆把头摇摇说:“这酒中滋味千般好,莫说你皇位,就是让我做神仙,我也不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