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爷的还我清白!”
一声震动天地,雀鸟四散飞逃,整个丛林依稀还回荡着云婧的咆哮。
长风下意识想要跑开,却是四肢酸软无力,别说跑了,整个人都站不起来。
云婧三两记重拳锤在长风胸口上,长风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他实在受不住,一边扛着拳一边求饶道:“你……先停一下,我逗你玩的……”
云婧不听,下手却更重了,眼看长风眼珠子都快被锤的疼出来了。长风忍无可忍,直接一把抓住云婧的手往自己身边一拉,云婧顺势摔进长风发烫的怀里,再想挣脱根本纹丝不动。
“你先别动,我没多少力气,”长风多少气有些虚。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就是你,毁我清白!”云婧说什么都要挣开自己。
一推一搡中,长风大吼:“你听我说!”
云婧呆愣住,一张朱唇微微抖着,眼睛里迅速冒气水雾。
“你敢吼我!”云婧哇的一下子像个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
“所以说,其实昨天我们是被人下药了?”云婧吸了吸鼻子半信半疑道。
“没错。”
“那你后来是用什么办法……”云婧疑惑道,可是又不敢明问。
“那当然用我的人……和我的手来解决的呀!你说我好不好?”长风一边笑道,一边对着太阳反复看了看自己修长的手指,末了贱贱一笑。
眼看云婧眼神逐渐凶恶,长风急忙改道:“逗你的,别当真别当真,嘿嘿。”
“到底是怎么解决的!”云婧觉得自己已经快被长风气出疯病来。
“其实是……是我……把你扔进了河里降温来着……”长风一边看着云婧的眼睛一边试探性的说道。
“你确定?”云婧半信半疑。
“我确定……”
云婧眯了眯眼睛,
“你撒谎!”云婧说罢,整个人探到长风胸前,手伸了过来摩挲了一下长风的衣料,又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你的衣服到现在都是湿的,而我的衣服虽然有些潮,但是差不多也干了。所以……你是把你自己丢进河里的吧……”云婧一边猜测一边说道,可是声音却逐渐低下去。
她看着长风的眼睛,长风却不敢看着她的眼睛。
两个人就这么别扭着,云婧也知道,自己已经猜到了大概。
“你怎么这么蠢呢?”云婧的眼眶有些湿热,她有些没想到,被一个素不相识,自称采花贼的采花贼给救了。
长风的视线终于与云婧相对,他眼里似古井里的微波,一点涟漪足以让人生生淹死,剩下的便是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对视了不知道多久,长风突然笑了起来,但眼里居然添了一丝光。
“若是觉得有些愧疚,你可以嫁给我嘛,我这身子多强壮,定能满足……咳咳咳!”话没说完,长风忍不住捂嘴咳嗽起来。
“你没事吧?”云婧略显担忧,手背一碰额头,发现额头烫的令人害怕。
云婧抓住长风的手,却感到一阵冰冷。
“我带你去城里找大夫吧。”云婧道。
“这里荒郊野外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说罢就要扛长风起来
“不用。”
没想到长风直接了当的拒绝了。
“你在生病!”云婧怒道。
“大姐,就我这样一进城就得被抓啊!再说了,以防万一,其实我有带药。”
云婧无语。
“你回去吧,不用管了。”长风道
“那……”
“你留在这是给我徒增烦恼,你师父想必是正担心你在寻你,我有药,你可以不用管我了。”
“那……好吧,不过,你把我救了,我欠你一条命,日后定当报答。”云婧抱拳谢道。
“报答个屁啊,不害我就不错啦!”
“你!”云婧手上紧了紧,又松开来。她默念不要跟一个病人计较,转头便离开了这里。
约莫到晌午的时候,云婧进了城,城门守卫盯着她看了半天,直到看的云婧心里发毛才说道:“云姑娘,我可算找到你了!”
“啊?”云婧一脸懵逼。
“军师为了找你,不顾将军命令直接策马出城,他找了一夜,到现在还在找你呢!”
“那我师父现在在哪?”
“在将军府。”
云婧向城门守卫借了一匹马,快马加鞭赶到将军府,等到下边守卫通报,云婧一路奔进主厅时,他师父已经快步出来。
“师父……”云婧还没喊出口,就见吴常熙一脸焦急的神情走了过来,整个人紧抿着嘴唇铁青着脸一言不发,那气势叫一个吓人。
云婧又有些不敢喊了,只见吴常熙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收敛了一下自己的神情,把肩膀上的披风披在了自己身上,然后拽着她的手走出了府门。
这一番操作让云婧一头雾水,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府门外不知道何时停了一架马车,吴常熙阴着脸拽着云婧出了门,小厮眼疾手快扶两人上了马车,驾车而去。
车厢内的气氛冷到极点,云婧想说话却不敢开口,师父坐在对面一脸沉思的样子,与其说是沉思,倒不如说是隐忍什么。云婧才发现师父的眼底发黑,应该是一夜没睡,一直在寻。
云婧心里的内疚感由然而生,她怯怯的说道:“师父,对不起啊。”
而吴常熙听到这句话突然瞪大了眼睛,像是不可思议,像是突然泄气。一口气没撑住,直接栽倒在了车里。
云婧心下大惊,她回顾四周,此时在车上没办法叫人,只能等回府再叫郎中。
云婧吃力的扶起吴常熙靠在自己身边,她不知道一夜间师父经历了什么。无意间,她的手拂过吴常熙的额头,发现滚烫无比。
她想也没多想,她只觉得愧疚不安,自己可能真的做错了。
马车疾驰,很快就停了下来,清书第一个跑过来架住吴常熙往屋里走。吩咐下人去请何清全。
云婧自己也没了力气,一进屋瘫坐在椅子上。
卧榻上的吴常熙的脸已然烧的通红,现在还昏迷着,云婧抓起师父的手,冰凉的就像一个死人一样,她想捂暖他,可怎么也做不到,而且自己的手也越来越凉。
是她自己害的师父拼了命的寻了她一夜,是她害的师父发高热。她有些害怕,害怕师父醒不过来。她还没问那个人是谁呢,她现在真的希望师父醒过来,然后笑着告诉她:他没事,而昨日只是个意外,或者是酒喝多了也行。
云婧埋下了头小声啜泣:“师父,我错了,你听得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