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威和梁红玉僵持不下,一旁的孟乙修干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劝阻?
突然,梁红玉停止了哭闹,两个男人面面相觑。
孟乙修总算松了一口气。
“那好吧!梁小姐,我们一起回家吧?”
梁红玉黑着脸,慢吞吞地起床,葛威赶紧搀扶着,她亦步亦趋,走得不是十分的稳。
孟乙修皱眉,旋即,摇摇头。
“老大,照梁小姐这样光景,猴年马月才回得了尧山呀?”
葛威放下梁红玉,找了一张椅子让她坐着。
“那你说怎么办?一边是兄弟们的口粮问题,一边是红玉身体问题,如果兄弟们能够等得一时半刻,那自是没问题,关键是,明天如果不拿来干粮,兄弟们得饿着,这饿着还怎么干活?”
“可梁小姐的身体看起来确实不适合长途跋涉,哪怕是我一直把她背在背上,我看……”
孟乙修摇摇头。
梁红玉转怒为喜,“孟大哥,谢谢你。我没问题的,我可以跟你一起,只要你不嫌弃我是一个累赘。”
“说哪里话哟,梁小姐,我小孟还得仰仗梁小姐呢……”
“哎哟,你们就都不要客气了,红玉,你的伤不会有问题的,早点回家,姨母还等着你呢,这么几天不见了,她一定很想念你,早点回去,好好养着……”
“哥哥,你就这么着急赶我走?”
梁红玉嗔怪的眼神扫射着葛威。
“我,红玉,我哪里是这个意思?我是真心觉得这山里环境不适合你。”
“那这环境就一定适合嫂嫂?哥哥,你就是典型的有了媳妇忘了娘!”
梁红玉赌气地说。
“哎哟,红玉,咱们就别吵了,你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真没功夫跟你闲扯啊!”
“是吗?哥哥日理万机,简直比当今天子还忙?”
梁红玉反唇相讥。
“我说二位能不能别说了,再说着,这太阳可就下山了。”
孟乙修急得跺脚。
“你们走吧,小孟早去早回,我在这里等守玉她们,也不知道她们啥时候回来?”
葛威望着远方,眼神空洞。
“是,大哥,嫂子她们回来,也请她们早日下山吧?这深山老林确实不适合女人住呀?”
孟乙修好言相劝。
葛威摇摇头,他非常清楚禾守玉,宁愿守在这寂静的荒山野岭,也绝不愿意回家受姨母的夹击。
可是,她们究竟去了哪里?葛威有些慌张,这是他很少有过的感觉,他在担忧。
梁红玉终究是倚靠着孟乙修慢慢消失在山巅,葛威无比落寞地凝视着唯一的路口,内心无比煎熬,小玉她们明知道他不会耽搁太久的啊?莫不是真的遇到什么了?可从梁红玉的表情来看,也没发现什么端倪呀?
葛威信步在小道上,想着近期以来乱蓬蓬的心事,片区雾大,湿气重,长此以往,确实不太适合居住,得赶紧想办法让禾守玉她们下山才是。
深潭边由远到近响起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葛威侧耳倾听。
“不妙!”
立即从腰间抽出佩刀,大步流星般奔驰在路上。
深潭边,如白练般的瀑布万马奔腾,咆哮着直冲潭底。
一黑一白两个圆点在激斗,旦儿和禾守玉慌慌张张地奔跑着。
“快回来!”
葛威吓得大惊失色,担忧的心情难以言表。
显然,黑衣人并不真心与白衣人栾战,眼见禾守玉跑得远了,便想要摆脱白衣人,挣扎着扑向禾守玉。
可白衣人却是一个难缠的主,那黑衣人略略占据下风。
白衣人不紧不慢地控制着节奏,只要黑衣人略略接近禾守玉,他的剑便对黑衣人近了几分,直到黑衣人精疲力竭。
咋一看,好像难分难解,实则,白衣人一直处于主导地位,完全把黑衣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葛威没有贸然前行,坐山观虎斗不好吗?只要他们不伤害到他的娘子。
不过,禾守玉主仆二人毕竟处在危险场所,他的担心并不多余,不管二人打斗如何,是否与禾守玉有关?毕竟黑白二人已经冒犯了,这里的境地也绝非任何人可以擅闯。
“前方何人?何故在此撒野?”
葛威断喝一声,紧紧攥着手中的大刀。
要是白徵羽在场就好了,他定能知晓这黑白二人是谁?可是,这家伙整天游手好闲,什么时候想走就走,像一只云游的野鹤。
也不知道这黑白二人是不是来寻白徵羽的仇,葛威可没有把白徵羽想得那么简单,他就是一个难缠的主。
黑白二人并未理会葛威,若是平常,葛威断然扑了上去,不管青红皂白,在他的地盘撒野,就都得接受他的鞭打。
可是,现在不行,眼见禾守玉和旦儿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这黑白二人仍旧穷追不舍。
待旦儿扶着禾守玉掠过葛威身旁,葛威紧紧拥抱着他的小玉,眼睛却一刻也没有停止观战。
不多一会儿,黑白两人近前,葛威让禾守玉原地休息,跳将起来。
葛威耍大刀的威风,禾守玉并不是第一次观看,每一次都是惊心动魄、剑拔弩张。
上一次在轿子里远距离观察,禾守玉就觉得夫君气势不可挡,如今,近距离的观看,仍旧有心惊肉跳的感觉,当然,她相信夫君的技艺,那不是一般的莽夫能够抵挡的,可眼下,黑白二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尤其是白衣男子,一双凶恶的眼神,能够极时控制住黑衣人的武艺,不用多说,这个人文治武功俱全。
葛威雄姿勃发,黑白二人见半路杀了一个程咬金,怎肯善罢甘休?
两人虽没有联手对抗葛威的意思,却也觉得葛威绝非善茬,于是,都虎视眈眈,尤其是黑衣人,像有一种好事被搅局的恨,一刀一刀砍向葛威,刀刀致命哪!
禾守玉甚是惊讶,一边担心着夫君的安危,一边细细思量黑白二人的来由,两人跟葛威素不相识,为何出手凶狠?两人也不认识她,为何对她穷追不舍?
想起这一路上以来的经历,禾守玉总觉得怪怪的,被跟踪,被追杀也不是一次两次,到底是谁不肯放过她?
禾守玉紧紧攥着旦儿的手,紧张的颤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