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主任,这件事情我本来就打算在会上公布的,这并不是什么新鲜事。”方雯一句话把凡缺的嚣张气焰打压下来不少。
“你说什么?”凡缺有些不解道。他没有想到,自己深挖出来的东西,自己以为是绝密的事情,在对方口中居然显得如此廉价。
他本来想借题发挥,完全夺得整个行动的主导权。结果倒好,自己闹了一个笑话出来。
他看向曹凡和王无双,他发现两人脸上不经意间露出的戏谑。他的脸开始发红发烫,他再度站起身来,面向方雯,问道:“那为什么关于此事的档案白纸一片?你难道是要做假吗?”
面对凡缺的质问,方雯只好解释道:“因为这个案件的档案被压在上面,等待上部的审批。凡主任,你之所以什么内容都看不到,就是因为档案已经封挡了,正在进行评级和审批。”
“可恶。”凡缺咬牙切齿道。
“过了这么多天还没有审批下来吗?”凡缺不愿意放弃自己的这个唯一优势点,他追着问道。
“相关内容涉及到具体利益,凡主任要听,我在得到批准后自然会向你尽述。”方雯巴不得自己不用管这些糟心事,她表示道。
凡缺的问话再次被毙,他有些气不成声。
其实,凡缺之所以要横插一脚,就是不想看到影和灵门的联手。
这个想法很奇怪,这种感觉就像是你不想看到自己手里的玩具和别人的玩具掺杂在一起一样,就是想用尽办法拆散它们。
凡缺使用的监管权是得当的,因为王无双的案子已经立案,自然就归他管辖,他只需要调卷来主管就可以。
王无双的这个事情,已经不再是影和灵门之间的纷争,它们之间出现了一些不可分说的势力。这个势力十分庞大,庞大到渗透在影中无法吸尽。
想当初,曹凡就是这么被人迫害。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任务,一个本不该出事的过程,一个本不该凋零的生命。
一切的一切都似乎在诉说着人们的无知。影的前身被迫解体,影即可重组。可是,现在这个着急重组的机构,似乎还未退却旧时代的衣服款式,它们还是被人渗透。
方雯不断接到相关于王无双的任务,她每次都是作为收场的角色出现。只不过,影的管理制度让方雯无法自下而上的发出疑问,她只能寄希望于影能够自己处理好这些事情。
影并不像灵门一样,它们的人员范畴很广,在这其中,存在于影编制内的人很散乱。方雯所带领的小组属于影的暴力机构,她们不可能满大街的跑腿来浪费这些本就不多的有生力量。
自然,影有很多外聘人员,这些人要不就是与灵门没有联系的灵人,要么就是其他拥有异能的人。这里的异能比较广泛,但总结来说还是些对灵体敏感的人。
他们的祖先追溯不到灵门的先祖一脉,他们从古自今都像是规规矩矩的普通人。只不过,在普通人之中能够诞生天才和蠢材,自然而然,一些异于灵人存在且能与他们的世界产生共鸣的人还是多少会有的。
影正是靠着这些分散在世界各地的侦查人员,不断与灵门抢占剩下的门和灵体。
自然,他们也负责收集一些真实可靠的灵异事件和鬼怪传说。方雯这只行动小组,就是根据这些情报中最为可信的且对他人危害最大的部分进行调查。
所以,方雯根本不知道问题是出自哪个位置。只不过,根据她新得到的命令,这个事情很有可能不容易被解决。
当然,方雯不希望影的高层再出问题,她也不认为他们会出问题。毕竟,大家都是对着旗帜宣读过誓言的忠诚战士,大家都有最基础的底线和责任。
凡缺虽然和方雯分属同一编制内,可他们的职能和管辖范围并不相同。只不过,现在这个庞大的组织并不是所谓的灵体。
方雯只能借助对方的力量,既然要借助对方的力量,她自然不能拒绝对方的插足。这就是协同作战的别扭之处,原本应该独揽的权力现在被天下三分,彼此掣肘。
虽然,这是大家喜闻乐见的结果。可是,这不代表彼此只出工不出力。
凡缺显然是没有涉足这一块区域的经验,他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和偏激,这次导致了他现在的尴尬局面。
虽然凡缺官大,比方雯的要大,可他并不是最大的那一个。再说,县官不如现管,他所看到的东西自然无法和方雯所看到的形成一个均衡的状态。
他只是觉得,方雯和曹凡就像是在过家家一样。今天你跑东跑西去降妖除魔,明天你上蹿下跳,进行巫术表演。
作为生长在贫寒家庭的他来说,自己的世界是绝对的真实的。否则,他为什么没有一次做梦醒来家财万贯,为什么自己跌落河水快要溺死的时候,没有长着翅膀的天使来拯救他。
他每天醒来,看到的都是沧桑的皮条。他那次溺水,救他上岸的是一个和他一样白色的衣服都被洗到褪色的中年大叔。
他想过世界很白,所以他喜欢穿白衣服。可世界是黑色的,所以他套了一身黑色制服。他喜欢这份制服带给他的安全感,他喜欢凌驾再众人头上,挥斥方遒的爽快。
他很有头脑,他从小时候就一直在想各种人的思维逻辑。他从来不考虑自己在想什么,他只对别人的想法感兴趣。
有一次,他看到在厕所门口一个慌慌张张的大叔在摸自己衣服上的口袋,他二话没说,将自己手中唯一的一包用帮忙换来的手纸递给了他。
那个大叔十分高兴,他下意识地给了他一沓钱。
这是他的第一次买卖,虽然这对于一个内急的人来说是一种感激行为,可他还是认为自己这是在做买卖。
原因无他,他在为对方思考,并且将思考的结果转化为行动。他解决了对方的难题,对方给他相印的报酬。
这和你走在马路上,看到一个人摸口袋,你下意识地把自己的纸巾递上去是不同的。
凡缺选择了思考,他的思考得到了验证,这个验证为他赚取了金钱。
从那以后,凡缺就决定用自己的这个武器去打家劫舍,他不断洗劫各个钱庄,并且是在毫无作弊的情况下。
他的洗劫方式很有意思,他不是去自己赌博,他是去帮一些不愿意输钱却想把赌博当娱乐的人去看牌,从而赚取佣金。
每次,他都能抓住赌场上面那些庄家的小伎俩,所以,在他的监视下,赌场上的规矩十分有规矩。
再加上,他找的人在当地也很有实力。毕竟,这是他找的人,不是人家找的他。
他为了寻找一个能够不让自己挨鞭打的金主,他往往会在一家赌场门口蹲很长时间,并且会尾随一些赌客一同离开。
他的名声打响的很快,几乎所有赌徒都想拉着他去赌博,因为他们知道,有他在,赌场就是最干净的圣地。他们输掉的钱,都是靠自己输的。
同样的,各大赌场也开始躲着他。一旦他开始上街,那条街道上的赌场都会自觉关闭。因为他们知道,他不好惹,他不好惹的原因不是他真的不好惹,而是他一旦进到赌场里面,他所跟着的人十分不好惹。
既然惹不起,那就躲。
正是因为他的这项能力,有时候,一间赌场可以为了躲他而关上半年。不知不觉,正因为他的存在,他所在的乡镇再也不见任何非法赌博。就连路边解残局的,看手相的都纷纷关门。
后来,他在自己最近看的小说中知道了这一情况的解释,正义。
这两个字开始在他心里刻下记号,他开始有了目标,他不再去阅读那些龌龊的想法,他开始把视野放到了一个地方。
由于他的特殊能力,他在拍下学校校长的幽会照片之后,他又重新回到了学校。
他在阅读过班上同学的思想之后,他选择了转班,他在距离中考不足半年的时间进到了一群尖子生扎堆的火箭班。
大家都对这个成绩并不理想,名声并不响亮的人并不感兴趣。
整个初三的尖子班共分为两个班。一个班是全校前三十名的尖子生,他们所在的班级被叫做火箭班,之所以是火箭班,就是因为他们这个班只能像火箭一样一往无前。
要是有人在其中落了队伍,他就会被无情踢出。凡缺当时就是靠着校长的关系直接进到了这个恐怖的班级,另一个班算得上是火箭班的后备营,他们和火箭班用的是同一批师资力量,上课的进度等等都是一样的。
所以,这个尖子班能够作为火箭班的后备力量。
可以说,这两个尖子班囊括了当时学校的前六十的名额。
当然,这个名额里面没有凡缺的名字,他是插班生,还是跳级生。这里面的原因,主要还是因为他休学了几年。
总之,在最后三次模拟考来临之前,没有人关注这个特权生。
大家私下里总会对他取各种外号,什么“校长的私生子”,“尖子生的污点”之类的。
可是,他并不在意。他进到学校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进入到机关工作。他如果不上学,他就没有这个机会,所以他才上学。
同时,他待在尖子班的目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只有这些尖子生的思想才能让他解乏。
经过一个多月的观察,第一次模拟考开始了。考试结束,在众多尖子生自信满满的笑容里,他露出了许久不曾出现过的微笑。
他没有去看考试排名,因为那种东西对他来说毫无意义。考试名次下来了,他考到第一名。
因为这个成绩,他的父亲不再逼他退学。虽然,他的父亲曾经被人威胁过,不要打扰孩子学习,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他急忙回家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找他父亲拿银行卡,否则,他的秘密金库迟早要被发现——钱越来越多,他在家里已经找不到地方埋了。
自那以后,他父亲的工资卡就是他的私有物。他的父亲不会生气吗?肯定不会,因为他给到他父亲的钱远比工资高得多的多。
他的父亲终于有机会喝上吹了十多年的伏特加和威士忌,他自然不再对赌走他工资卡的凡缺再有拘束。
在之后的两次模拟考中,他毫无意外的又拿到了第一名,而且,他每次的分数都离满分十分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