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耶律上良知晓此事后,气的挥剑不小心伤了自己的手。
接下来想要攻打荒芜镇就更难了,能不被攻就不错了。
耶律上良边包扎着伤口,一边凝思,看来还得书信一封英王,请求增援才是!
他当下提笔,写了一封信交于手下,立马送于西楚军大营。
早秋的夜有些微微凉。格日雅珠睡不着,在院子里踱步。
为了庆贺结盟与大当家又结拜之事,火行山的这帮贼寇们倒也大方,好酒好肉地摆了十几桌。大伙喝的尽了兴,她素来酒量不错,也陪着喝了不少。
可是却一点醉意也没有。
与火行山结盟是当下权宜之策,与大当家结拜,只为拿出诚意,也便更好地安抚这些贼寇。
现下荒芜镇了却后顾之忧,接下来就要好好应对耶律上良了。
今日火行山这么大热闹,耶律上良不可不知。
格日雅珠一手环胸,一手抵摸着下颌,如果自己是耶律上良,会怎么做?
木来两次攻荒镇均未果,现下又与火行山结盟,势力大增。
火行山是非占不可,那么……
增援兵!
想到这个可能,格日雅珠打了一个冷颤,不行,等西楚援兵一到,荒芜镇和火行山这些贼子们,危矣!
大魏军也不知情况如何?张茂德一路逃去,眼下的荒芜镇是自生自灭的存在,想大魏援增,是不可能的!
必须要在耶律上良的援兵到之前,灭之!
怎么灭?
如何灭?
格日雅珠抬头凝向天际边的一轮月盘。
月盘大而圆,清而辉,朦朦朦胧胧的,自中间贯穿一条细又狭长的亮白线,那线以裂变之势细细麻麻地自中间漫延。
格日雅珠突然心思一动,计上心来。
翌日,火行山继续摆流水宴庆贺。
大当家说了,以前官贼誓不两立,现在两家合为一家,这是莫大的喜事,以后大伙吃喝是不愁的。
显然这大当家拿官家视为锦上添花的明路。
格日雅珠心照不宣,对敌当前,她不能生分歧。
但令她担忧的事还是来了。
贼寇连摆两日流水宴,将山上为数不多的存粮吃喝干净。
眼下没吃了怎么办?
继续重操旧业,抢呗!
贼寇的目光移向荒芜镇,但考虑到刚刚两方结盟,不好下手。
奈何手下出策,瞒过格日大人不就行了吗?反正他还有依附咱,咱捞点本不算为过。
真是大当家肚里的蛔虫啊,大当家当即一拍定锤,“行,先这么办!”
本想与贼寇结盟能换来荒芜镇的太平,可没想到还是成了贼寇眼里的腹食。
格日雅珠只得仰天长叹,好在,她提前作了准备,命百姓藏好吃食,留少许让贼寇抢去。
看在结盟的份上,贼寇没杀一人,抢了东西便走。
但看到那抢来的一点点东西,大当家眉头紧锁。
这时心腹又来献策,听闻西楚小军那有不少的存粮。
大当家左思右难,决定找格日雅珠商量。
他敲上了格日雅珠的门,一脸陪笑,“弟啊,你看为兄给你拿什么好东西来了?”
格日雅珠瞥向他手里那块剔透晶亮的翡翠玉,顿然一顿。
她见过魏世钧有过此类的玉璧,魏世宇也是,那是代表大魏皇家子弟身份的象征。
她拿起细细一看,一样的玉质,一样的龙纹,不同的是当中刻有一晨字。
想必也是大魏的某一位王子。
格日雅珠状视未见过这等稀罕物一般,拿在手里爱不释手的翻看。
“好玉,好玉啊!”
“格日弟若喜欢,为兄赠与便是!”
大当家一笑,一脸横肉更横向生长了。
格日雅珠推辞,“怎敢让兄破费,弟受之不恭啊!只是不知兄的这块玉璧从何而来!”
“捡的!”
捡的?
“在哪捡的?”
“在哪捡的呢?”大当家挠了挠后脑,“记不清了,反正是在这周边捡的。”
“哦!”
格日雅珠恍然大悟一声。
接着,她把玉壁往大当家一推,“如此好玉,兄收着吧!”
“别!”
这回轮到大当家推辞了,“这是兄的好意,弟还是收下吧!”
“不不不,小弟都未曾送礼于兄,怎敢收兄之礼,不敬,大不散!”
“收得,收得!”
“收不得,收不得!”
两人推来推去一番,推得大当家颇为不奈,语气一重道,“我说弟收得就是收得!”
格日雅珠不作声了!
大当家见状,声音缓和下来,“其实我是来向弟陪罪的。之前瞒着你去荒芜镇抢了点东西,为兄过意不去,望弟莫怪才是!”
格日雅珠还是默不作声。
大当家有些急,“弟啊,兄一时愚莽做了对不住弟你的事,都来给你陪不是了,弟你为官心似大海,千万莫怪罪才是。何况,咱们还要一起攻打西楚小军呢,现在万不可内里分歧才是。”
格日雅珠内心冷哼一笑,良久,才长吁一口,“罢了罢了,依兄就是,只是兄以后莫再干这些事便可。”
见格日雅珠作罢,大当家连忙附和,“那是那是!”
格日雅珠将玉壁收入袖中,见大当家还怵在当地,便问,“兄可还有事?”
“是这样!”大当家大大咧咧坐于桌前,自斟茶边喝边道,“兄想与兄商量一起如何攻打西楚军之事!趁着他们现在人数不多,咱两家结盟人气高涨,是要将西楚小军赶出这边境才是,咱们才得以太平!”
格日雅珠心里了然,也跟着坐下,点头附道,“兄说的甚是!”
于是,两人在桌前,在烛光摇曵中相商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