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若珍不满,胡乱编个理由赶她出去便可,干什么说的这般深奥,平白给时予音戴了高帽。
时迁犹疑了,他虽不愿时予音出去,但若是出了府能有更广阔的前途,倒也未尝不可。
“大师,此话可当真?”
秦亦修胡子翘了翘,很是不悦,“小老道从来不打诳语,时将军这是不相信我?”
“不敢不敢。”时迁联想到方才秦亦修不费吹灰之力便找到小人的事,信了几分,当下叹了一口气。
“笑笑,既然大师都这样说了,那我也不拦你。只不过你一个姑娘家,孤身在外我如何放心,这样,我安排几个人保护你。我在京城还有几个院子,待会儿我让忠叔带你去看看,你挑一个住下。”
啊?住在时家院子里,那不还是不能随意出去吗?
时予音有些不愿,“舅舅,不用了,我……”
时迁一把打断她,虎着脸,“你要是不愿,那就别出去了。”
时予音顿时泄气,“好吧……”
哎,看来又要找机会偷溜了。
见时予音应下,时迁这才露出了笑容,片刻后又叹了口气,“你这刚回来没几天,便又要离开了。”
时予音见状心下也颇为不舍,上前挽住他的手臂,轻轻靠在时迁的肩膀,“舅舅,我迟早会脱离您的臂膀,我长大了,您应该开心才是呀。”
时迁会心一笑,摸了摸时予音的发顶,喟叹道:“说的也对,既然大师说你以后会有机遇,便说明我们笑笑将来会有大出息。女子,也是可以闯出一片天的。”
见舅舅如此开明,时予音笑的见牙不见眼,连连点头,“到时候,笑笑会买很多好吃的孝敬舅舅的!”
时迁不由大笑,内心格外的熨帖。
好一个舅慈甥恭的景象!
顶着众人的眼神,时若珍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笑话。
明明我才是父亲的女儿,我才是时府的大小姐,我才是将来要做皇后的人!
为何父亲总是如此的疼宠这个贱人!
该死!时予音真该死!
赶出府去真是便宜她了,时若珍眼中尽显狠辣。
时予音,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既然侥幸活下来,那便在外面苟且偷生好了,做什么还要回来?是你逼我杀你的!
时予音察觉到时若珍的目光,回视过去,嫣然一笑。
笑容甜美,但落在时若珍眼里便是赤裸裸的挑衅。
时若珍深吸一口气,佯装惊喜道:“太好了,父亲,既然这样,那不如让妹妹早日出府吧。万一错过贵人,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时迁心下不舍,“这般着急吗?笑笑,今日便罢了,明日再走可好?”
“不可不可,明日姑娘红运当头,运势极好,最迟今日用过晚膳再走。”秦亦修掐算着手指,一本正经道。
“那好吧。”时迁叹一口气,八尺大汉一瞬间萎靡了下去。
时予音赶忙安慰,“舅舅,莫要难过,甥女只是出去住了而已,有空会常来看您的,您若是想我了,也可以去看我的呀。”说着她瞪了秦亦修一眼。
让你多嘴!她刚刚本想答应来着,毕竟进侯府也不差这一时,谁料被某人嘴快抢了先。
秦亦修摸摸鼻子,无言望天。
刚刚来的路上偷摸着让我帮忙的是你,现在嫌弃我多嘴的又是你。
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