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绍黎眉眼沉沉,看着那个站在鼓旁的小厮倒是一眼认了出来。
正是方才举着弹弓瞄准时予音的那位。
看来这姐妹俩不太和啊。
时予音望着时若珍苍白的脸颊,勾唇痞痞一笑:“谋杀亲姐?”
时若珍勉力一笑,“妹妹,你这是做甚,别吓姐姐,姐姐胆子可是小的很。”
“是吗?那我还真是眼拙了,我看姐姐胆子大的很。”时予音冷哼一声,“我旁的都好,唯独脾气不好,暴躁的很,人若是惹我一厘,我必还人一丈。姐姐,你可记好了?”
时若珍僵着脸,心里恼怒非常,可是剑刃指着她的脖颈,似乎还能感受到上面的丝丝寒意,自是不敢造次,不得不点头,“嗯。”
时予音“唰”的收回软剑,勾唇轻笑,“既如此,这游戏我也懒得玩,实在没意思的很。我先走一步,你们随意。”
软剑随手又被缠回腰间,动作潇洒利落,离去的背影都透着几分桀骜,身后众人鸦雀无声。
时若珍抚着脖颈微微喘息,心中惊疑不定。
旁人不知,但她看的清楚。时予音方才眼中杀意盎然,恨意凛凛,分明是真的想杀了她。
众目睽睽之下,便敢如此行事,时予音现下当真是狂妄的很,看来得尽快除掉她,否则定会留有祸根。
时若珍垂下眼帘,遮住一闪而过的杀意,但在旁人眼里,便是伤心的举措。
刘芷柔扶住她,愤愤不平道:“这个时予音!真是嚣张跋扈,竟然敢如此对你,还有没有点王法了!”
时若珍握住她的手,脆弱的摇摇头,“芷柔,别说了,妹妹……我相信妹妹只是和我开玩笑的。”
虽是这般说,但她嗓音轻柔暗含委屈,脸色黯然,似乎很是伤心,我见犹怜的模样惹得众人爱怜不已。
纷纷指责时予音太过分,便是玩笑也不是这般开法。
夏伯渝和其他两位皇子见美人伤感,顿觉这是博好感的大好时机,不甘落后的前去安慰。
时若珍轻言细语,好不温柔。
被三位皇子围绕,时若珍只觉神清气爽,从早晨便积压的郁气瞬时消散。
时予音,便是你害得我出丑又如何,皇后的位置,依然是我的。
时若珍望着夏伯渝,笑容盈盈,分外柔美。
夏伯韫瞧见,叹息摇头,“烂泥扶不上墙。”
转头发现姜邵黎已然走远,赶忙追上,“思予,去哪儿?”
姜邵黎答:“下次绝不参加任何宴会,着实无趣。”
“那那些思慕你的姑娘定要望穿秋水了。”
“与我何干。”
“啧啧,你这人,当真一点情趣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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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予音握着拳,眼角殷红似血,极力压抑着内心喷涌而出的杀意。
天知道,方才举剑指着时若珍的时候,她脑海中满是娘亲死时的惨状。
她真的便想刺下去,索性杀了时若珍。
可是她不能。
就算时若珍作恶多端,蛇蝎心肠,那也是时迁的女儿。
她虽是时迁侄女,但时迁对她和亲生女儿无异。
女儿死于侄女手中,这对时迁来说是双重打击。
况且,死对于时若珍来说太过便宜,当年她加诸在娘亲身上的痛苦,定要加倍偿还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