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迁认出这是献安候世子姜绍黎,原来表字思予,看来和二皇子交情匪浅。
“时将军,家父身体有恙,派晚辈前来赴宴,还望将军海涵。”姜绍黎抱拳一揖,嗓音低沉如玉石之声,带着淡淡的慵懒。
“哦?不知献安候可还安好?”时迁眉头一皱,询问道。
他和献安候虽未曾有过多交集,但献安候清正的名声一向广为人知,他向来敬重正人君子。
“只是小小风寒而已,不日便可痊愈,将军不必担忧。”姜绍黎礼貌回道。
夏伯韫望着姜绍黎,眉心紧皱,只一瞬又笑道:“将军,我们先进府吧,我看又有很多大人来访。”
“哦对对,二皇子,世子,里面请。”时迁伸手请迎。
时迁招待宾客,夏伯韫和姜绍黎并肩而走,侧头打量了一番姜绍黎。
“思予,受伤了?可严重。”
姜绍黎淡淡摇头,“一点小伤,不必担忧,只可惜,昨晚没能抓住那贼人。”
“不妨事,来日方长,总会露出马脚的。”夏伯韫语气温润,眸光深处却暗藏锋芒,时不时向着对他行礼的大臣点头示意。
姜绍黎看着往来宾客,略略挑眉,带着些许兴味,“时家女儿身具鸾凤命格,你打算如何?”
夏伯韫浅笑,“不过是传言罢了,是否真实还未可知,把大事寄托在女子身上,实在荒唐。”
姜绍黎不置可否,若是娶了时若珍便能登上皇位,那这皇位不要也罢。
“不过,你不信,自有人信。”姜绍黎目光淡淡,嘴角噙着一抹轻蔑的笑意。
夏伯韫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他的好大哥夏伯渝正无比热情的与时迁寒暄,那副样子,着实狗腿。
夏伯韫敛眉,摇头叹息,“平日里见学上朝都不见他如此积极,歪门邪道倒是比谁都快。我这个皇兄,真是愧对父皇对他的一腔期待。”
夏寅帝虽有五个儿子,但还是期待长子继位,奈何夏伯渝才智平平,不堪大任,是以至今未曾册立太子。
是以五位皇子皆是野心勃勃,盼想着自己能入主东宫。
因时若珍的鸾凤命格,除了夏伯韫不信之外,其余四人皆是对时若珍势在必得。
这也是时若珍为何如此自得的原因。
姜绍黎看着夏伯渝的狗腿样子,只觉望而生厌,“时辰还早,我去花园透透气。”
夏伯韫知他不喜应酬,自是同意,独自和各位大臣寒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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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本小姐真是如花似玉,倾国倾城啊。”时予音换好衣裳,对镜自怜,好不满意。
见没人应和,时予音又指着暖玉,“暖玉姐姐,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暖玉战战兢兢,飞快的瞥了一眼时若珍,见她脸色铁青,不敢多言,又不敢不言,只能喏喏的点头。
“嘁,真是胆小如鼷。”时予音整理着衣襟,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先前欺负我的时候我看胆子倒是大的很嘛。”
暖玉闻言抖得越发厉害,她可不想像柳霜儿一样,失了一半头发,着实难看。
时予音对自己的装扮相当满意,双手一背,小脑袋一晃一晃,活像开了屏的孔雀,脚步轻快,招摇过市。
“走吧,别让舅舅等急了。”
时若珍扶着生无可恋的柳霜儿,内心暗道:“我看你待会儿还能不能得意的起来!”